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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王振 就没有红旗CA770(3)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5月12日 16:52   汽车商业评论 字号:

  没想到,文革期间,我还为这事挨过批斗,因为传闻说是我在大会上给大家讲的,我在交待情况时说:“彭真同志提的这个意见,是部党委做的决定,我跟着砍了两面红旗,留了一面,我当时是执行者。”

  彭真同志看完车后说:“你们把车留下,我明天开到政治局,给主席和总理他们再看看。”

  这可为难了。我们只做了一辆样车,车留下后我们就没了。郭力同志讲:“留给彭真同志吧,他可以做宣传。”

  彭真同志每天都开着三排座去中南海,好多领导都想坐这个车,都向他打听,这是哪里做的车?听说是一汽做的,就向部里要车。

  1965年年底,我们接到上级指示,要在1966年五一节前生产20辆三排座红旗送到北京,供中央政治局以上的领导乘坐。也就是说,要在5个月内生产20辆新车。

  特等功

  三排座红旗得到全国80多个兄弟厂“开绿灯”援助,看看身处第一线的400多名轿车厂员工如何完成这个光荣的历史任务

  难度很大。首先,产品设计图纸就不全。做第一辆样车时,我们准备了部分图纸和工装,但并不完整。10月4日,轿车厂开动员大会,为20辆三排座奋战到底。之后,我们投入到热火朝天的战斗中。

  车身设计组的余兆南、何熙凤、丁企炎、王德权等同志趴在冰冷的图板上设计图纸,两个月内就画了1000多张图纸,图纸画好后,再靠工人手敲出来。工装设计组的杨旭东、朱重明、李兴汉、宣润元、崔蕴珍和工人们一起,制造出几百套工装,有些来不及搞工装的零部件,就依靠老工人的技术做。

  举个例子,悬挂部分的控制臂,是上海老师傅陈坤祥靠自己的技巧铣出来的;高压油泵的主被动转子,是在我们没有好磨床,靠八级劳模戴后法用手磨出来的;液压变速箱是在设计师冯锦炜,车间主任董正布,工程师黄远荣和老工人于兆峰、于学义的配合下啃下了这块硬骨头。当时还在教育大楼食堂里的车身覆盖组,组长刘余宝带着工人,用手锤加扁铲,钢板加型钢,用了17天时间就做出了前后翼子板和前后盖八大覆盖件的胎具。

  三排座红旗的门锁是上海生产的,装上车后打不开,打开后又关不上。上海老工人到长春把门锁拆开,研究有何毛病,设计人员再按照改装的门锁重新制图,老工人把设计图带回上海,在没有模具的情况下,全靠手工做出了新锁。

  我后来经常感慨,三排座红旗第一依靠一批好的工程技术人员,第二依靠一批真正的老技工。你说原子弹好,高新技术好,你设计得再好,谁来做啊?还是要靠老工人。当时工人最高为八级工,而轿车厂工人平均是6.8级工,已经很高了。

  还有来自总厂的支持。以前设计处不归轿车厂,我们改张图纸,要先打电话向设计处请示,然后再去找设计师们解决。由于设计处和轿车厂相隔较远,工人们只好拿着图纸来回跑,又费劲,办事效率还不高。

  没办法了,我给王少林副厂长打电话求援。“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时间跟不上。”我说,我没办法指使他们。

  王少林和郭力研究后决定:把设计处管红旗的这批设计师,共24人,调回轿车厂。这个决定绝对是英明的,否则三排座不可能这么快。

  设计处由副处长史汝楫带队,史今年95岁了,还在一汽。我见到他就问:“老史,你带的这些人怎么样?”他说:“这些设计师都有能力,都是技术尖子,没有一个党员。”

  文化大革命时,有人揭发史汝楫,他被挨打,就是因为这句话。史在70岁时经我介绍入党。他带的那批人,除了程正,全都是新中国培养出来的大学生。后来,这些人成为汽车厂的骨干。从这个角度看,轿车厂不但搞了红旗,还培养了人才。

  由于时间紧,任务重,很多住市内的工人,如车装车间工王明山、徐文衡和张六同等都自发搬到工厂里住,他们在楼上搭床,搭草垫子,自己带粮食蒸饭吃。一天深夜,我们给工人们送开水,半路上遇到管开水的仇相禄,他手里提着几个米口袋,一问,才知道他为了让工人们多睡会儿,每天自愿为他们蒸早饭。

  可以说,做三排座时,轿车厂所有人都被动员起来。我曾讲过,我家孩子怎么长大的我都不知道,因为我每天也都在厂里,和工人们在一起。

  晚饭是个难题。工人们早上能自己带粮食,带口袋,但晚饭怎么办?我去找总厂劳资处:“工人们太辛苦了,粮食也不够吃,晚上经常要干到半夜,厂里能不能解决一顿饭?”

  劳资处不同意,说没这规矩。好说歹说,同意给加班费,一小时两毛钱。

  工人们有意见了:“我们不是为这两毛钱来的,为两毛钱半夜三更跑这里干嘛?”他们讲,“我们是为了红旗车,为了让中央领导同志早坐车。”

  我又去找总厂党委书记赵学义,向他反映情况。“我们干部还行,可以回家吃,吃了再来,但工人们住得太远,回去后就回不来(上班)了。”

  赵学义说:“这样吧,工人按四毛钱标准给顿饭吃,但要自己拿粮票,到食堂买饭。”

  这里还有个故事。有天夜里,大概九点多,我们去现场,工人们正在吃包子。其中一个工人让我们尝尝。按照规定,领导干部不享受四毛钱待遇,不允许在厂里吃饭——要么回家吃,要么夜里带饭。

  我们谢绝了工人的好意,表示回家再吃。他们说,这哪行,你们一天到晚都在现场。我坚决没吃,书记彭亚光被逼得没办法,吃了一个。文革期间,造反派要斗彭亚光,但又没什么材料。把群众们逼急了,他们就说,彭亚光你那么馋,王厂长都没吃包子,就你吃了,这是受物质刺激。你看看,这算什么事啊?

  1966年初,20辆三排座进入攻坚阶段,老厂房主体工程的大修工作也即将完成。为了消除分散生产带来的管理困难,轿车厂就把机建科、机械科和动力科动员起来,提出要跟基建争时间,3个月内搬回老厂的口号。

  按理说,基建搞完,恢复生产不可能这么快。我们就带着基建工人,机动科全体同志上一线。当时的基建处处长曹新不同意:“这样有危险,我们怎么安装?”

  我们回答:“要抢时间。”后来在副厂长柳殿栋的协调下,我们与基建处达成协议:基建白天干,我们晚上干;他们在东边干,我们在西边干。

  机动科除了保证正常维修,还要进行动能网络和各种管道的安装。搭脚手架来不及,他们就搭上简易跳板;管理工人铺设采暖,通风用的上百斤重的管子,他们用肩膀一根根扛上去。质检处的同志都被感动了,都说没见过这样干的。

  全厂很快就实现了动能七通,轿车厂恢复了集中生产。1966年3月,三排座开始在新厂房里总装配。总装配车间主任路宝根工人出身,他在动员会上讲,“是我们总装配工人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内饰钳工姜乃泉人称“小老虎”,完成自己的任务后,又帮协作科做了压制模。在新协作件来不了的情况下,老工人历金元刻制了前后侧标的装饰件。

  20辆车做出来后,每辆车还要完成各种性能测试和1000公里磨合。白天跑不了,只能夜里跑。3月的长春夜里很冷,上海耀华生产的前后风挡玻璃还没送到,整车调整小组组长孙贤文召集技术过硬的秦玉林、徐汉普、傅增山、张士洪、李德宝等人,组成5个包车组,每组配4辆车,他们在夜里穿上棉大衣,戴着棉帽子,抓紧时间做调试。

  风挡玻璃送到后,为了取得暖风系统的数据,在严寒的深夜,整车试验人员倪广孝、关俊峰、陈清萍、宋成达和试验工人刘绍森、刘光宇、李瑞光等把车开到野外,反复打开车窗,整夜整夜地进行测量,搜集数据。

  结果是,(1966年)4月20日,轿车厂提前10天完成任务。21日,文革(原一汽副厂长)带着全厂20多个司机送车去北京。三排座到达北京永定门火车站时,国家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同志早就在那里等着接车。

  场面非常壮观。20辆还没上牌的三排座红旗由永定门车站沿东西长安街行驶,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道路两边站满了围观的人群,有老百姓,也有外国记者。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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