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风靡一时的央企国际化,吹糠见米的成功者寥寥无几,长安顺势而为后,已经初步在海外立足——在马来西亚、越南、伊朗、乌克兰、美国等建立长安的第五个海外工厂,未来这儿要借道向美洲和欧洲扩张。
在诸多中国企业拓展海外空间的大潮中,长安不是最早,也不是最引人注目的;在国内诸多大象级企业相继折戟后,羚羊级的长安,似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蓝海。传统和现代长期交织的双重背景,长安“走出去”颇值得国企玩味。
特别是今年长安的快速发展和扩张,其内部也在市场的竞技场中呈现出更多新思想、激情和活力,改变了人们对传统国企的诸多看法。
1. 管理流派无优劣,合适就好
《21世纪》:这两年有一个概念叫“新国企”,在经济学界讨论蛮多,所谓“新国企”按照我们一般理解,觉得它不同于传统,有着比传统国企更大活力,但是在整个经济学的逻辑上还是不能够解释得特别清楚。您对这个问题是怎么看的?
徐留平:原来传统意义上国有企业发展了这么多年,那么原来所说的是所有者缺位,因为所有者缺位带来了经营管理,可能是一种短期性或者非市场性的行为因素。从欧美现代企业制度的演变历程来看,各个国家有自己不同的特色。
比如像北欧的企业和日本的企业,领导者的薪酬和员工的薪酬差距不是特别大,这种制度下领导者比较稳定,有点类似于中国。
比如说像德国的西门子等跨国公司,它的CEO退下来以后,从一线退到二线,当个监事会主席,它的制度安排就比较平稳。美国现在的企业制度安排是你当一年CEO,就是一年的薪酬。如果你不当CEO了,公司就跟你毫无关系。
从西方业制度的演变来说,它基本上是两派。从中国的情况来看,现在还没有定型,中国制度趋向于美国,包括我们国家很多方面,包括公司治理引进的美国概念比较多。公司治理是一个多方面的问题,是多种途径的,不一定就是哪种途径最优,而是哪个适合自身就是最好。
《21世纪》:关于整个体制,民营企业有着比较好的产权制度和有效的激励制度,能够解决很多问题,但国企这方面是缺乏的。像很多美国和欧洲的公司,它很多其实也是公众公司,已经不再是家族企业和私营企业。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因为“新国企”有了一个比较好的经理人,它用它的一整套管理方法,或者是有效的弥补了产权激励,或者弥补了各种激励措施的不足,贯彻了一整套自己的管理制度,使得传统国企能够在效率上得到提高?
徐留平:作为国有企业,无论是百分之百的国有、或者国有股占30%、40%、50%,实际上最后总要聘请经理人来做,家族企业除了第一代、第二代亲自来操办,到后面原则上都不是自己亲自来做,也是聘请经理人来做。从经济学上说,总是要找代理人,必须有代理人,必须靠代理机制来做。
所以从这个意义来讲,对经营企业,大企业和小企业是不一样的,但是所有制本身,并不完全构成企业本身经营能力高低,或者经营效果的好坏,当然也有一定的影响。
现在国有企业也分类,分成垄断行业和竞争行业。垄断行业不太好证明经营管理水平好坏,因为经营效果不是它努力的结果,不是正相关的。像竞争性行业,你的结果和你的努力程度相关度就非常明显。
像汽车行业,说你是国有企业,还是民营企业意义不大。因为你今年卖了多少辆车,经营效果和利润怎么样,行业每个月都有排名,经营效益很透明。在汽车行业有没有机制体制的因素?我说有,但可能只占20%,另外80%是靠市场规律运作。当然,你经营水平好,管理水平高,战略做得对,机遇把得住,反应又及时,可能效果会好一点,如果处理不好,可能要差一点。所以我觉得汽车行业如果还是按照老国企的惯性模式运行,机制还是那么不灵活,或者说你的战略老出问题,人浮于事,效率低下,肯定就会丧失发展的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