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尼尔森中国论坛在上海拉开帷幕，此次论坛集结中国政界要员，知名经济学家，行业巨擘和市场研究专家，为您解读中国经济下一轮波动契机。全国政协经济委员会委员，国家税务总局原副局长许善达对中国政府政策的调整及对消费的影响发表了演讲。

全国政协经济委员会委员 国家税务总局原副局长许善达

　　许善达：我很高兴有这个机会和大家来见面，谈谈我的一些看法。现在中国正在处一个转折时期。所以很多问题都在讨论，我也是其中一方，有很多分歧的意见，争论也很激烈。所以我谈论的观点有正确的地方，也有不正确的地方，大家来参考。我觉得现在研究十二五规划的时候，大家首先要判断的是，研究十二五规划和十一五规划和十五规划发生了什么变化？有哪些变化是我们在考虑十二五规划的时候来关注的。

　　一个规划实际上是一个时期的战略，如果国民经济形势，世界经济形势发生了重要变化，这个战略也要随之做一些调整。这个变化有很多，有人说是这个变化，有人说那个变化。我自己觉得，除了大家看到媒体上大家熟知的变化以外。我决的这么几个变化是值得我们特别关注的：

　　一、中国现在经济的资源情况发生变化了。改革开放30年，应该说中国在过去30年里面，一个最稀缺的资源就是资金，我们从80年代开始，为什么要坚持一个开放政策？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我们国内有很多资源，但是我们没有资金，市场经济没有资金其他的资源很难组合起来。所以我们30年通过引进外资，大概有1万多亿美元的外资，把这些资金移了以后，使得我们国内很多资源可以组合起来，这种资金的引入对中国经济的发展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但是现在的形势和过去30年有重大变化，中国现在处在一个资金过剩的状态，不但外汇储备过剩，人民币也过剩，外汇储备是2万多亿，正在往3万亿水平上发展。闲置人民币也很多，大家看到最近央行采取了很多提高准备金率的措施，实际上中国现在人民币可用的资源数量之大，和平我不知道在座的有没有体会。我讲一个数字可以体会到发展经济国家，银行贷存比，法定的可以贷款100块钱，中国银行的法定贷存比是75，你吸收100块钱，只能贷款75。

　　世界大的银行贷存比只有60%，它吸收了12万亿的存款，贷存比只有60%，现在的资金贷不出去，这种资金要不然放在央行做准备金，央行提高准备金率像工商银行这样的银行没有任何的影响，因为资金闲置在那里作为超额准备金也是一样的。资金的过剩，和中国产能的过剩，构成了十二五规划当中要考虑的一个重点问题，这是对中国现状的分析。

　　同时，对过去30年我们实行的战略也遇到了很多问题，很多战略已经不能持续下去了。我想通过30年发展中间投资和出口的贸易顺差是支撑中国经济发展的最主要的手段。现在特别是金融危机中间，中国政府的资源投资了几万亿的投资来支撑中国比较快的从经济危机中间能够率先地复苏。但是这样一个投资的数量和增长的比例显然不能长期持续。因此中国面临一个不管主办方愿意还是不愿意，你都必须要减小投资增长率。这一点是虽然从经济上说我们整个需求里面会缩减的一块，但是这个你情愿不情愿都要做。

　　所以中国政府面临未来5年十二五期间，投资增长率下降的趋势下，怎么维持经济保持一个适当的增长率，这是面临的一个挑战。

　　现在金融危机以后，美元的数量宽松政策，可能会导致美元在世界货币中间地位的变化，有的人认为美元会走上，有的人认为美元会走落。我相信美元在一个中长期的贬值趋势是不可改变的。因此美元的贬值，势必造成国际上一些重要资源产品上升，中国是一个制造业大国，中国的进口空间有大量的资源性的产品，输入型的通胀可能在未来一段时间，对中国国内的物价水平的影响，会比前几年要更加大一些。

　　所以这些输入型通胀对中国来说，它是一种客观的反映，中国政府不能去改变，中国政府不能改变美国的数量宽松政策，中国政府不能改变美联储来印钞票。这样的情况下，中国政府怎么样通过掌握好中国自己领域内的通货膨胀的问题。现在刚刚开幕的会议上讲要加强对通货膨胀预期的管理。我自己觉得在未来5年之内，中国政策可能要面临一个比较温和的，相对来说是一个中等的通货膨胀时期，3%以下的通胀膨胀时期已经过去了，这样一个时期，对整个国民经济的影响，对投资、消费以及数字的影响都是非常大的。

　　所以现在要研究的就是，面对刚才我说的中国自己的变化，世界的变化、以及中国和世界间关联的变化，这些才是我们要考虑，下一个五年，中国用什么样的应对战略来处理这个问题。

　　我自己觉得，现在中国提出来要把消费在GDP的作用要扩大。要增加居民消费，但是增加居民消费，中国的消费力的特点，中国消费力10几年的下降和经济周期无关，经济热的时候，居民消费力下降，经济冷的时候经济消费力也下降，所以经济下降的原因不能用宏观调控来解决的，宏观调控是反周期调解，但是它和居民消费力下降无关。所以居民消费力下降有比经济周期热和冷更深入的原因。

　　我认为任何一个市场经济，都必然有一个居民收入差距拉大的趋势。这一点我想美国或者说希望的一些国家都是这样的，所有的市场经济国家，只要你执行市场经济，就一定会造成不同的居民群体收入差距会扩大。政府的职能就是如何通过政府的看得见的手来做调控，来做法律的制度性的改革，来把这个扩大的趋势给它控制在一定适当的水平。所以我觉得这个对政府来说是难度非常大的。

　　因为你要是差距维持地很低，经济发展效率就很低，但是差距过大以后，一定是消费力下降，因为边境消费倾向递减。所以收入差距越大消费力就越低，因此要从解决消费力提升，最重要的手段是要缩小差距。而缩小差距这样一个战略里面，最主要的政策方向应该是提高低收入水平的收入。这样，你同样一个缩小差距的力度，提高低收入群体的收入，就会通过消费倾向递减大幅度增加消费。高收入人收入增加，用于消费的力度也很低，所以中国政府面临的问题，在未来5年中间会采取各种手段大幅度地提高低收入人群的收入。

　　这里面有几个类别：一、农产品的价格，因为对中国生产的农产品的农民来说，他们的销售来源就是销售农产品，所以农产品价格的稳定就是他们收入的稳定。如果不提升农产品的价格，这一部分收入的农民收入不可能提高的。所以农产品的提高是未来几年内国家所期望的目标值。因为国家在不断地储备，这个储备相当于价格的牢，储备的价格高低，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市场价格的波动。所以从事农业生产的农民最主要的提高他们的收入是农产品价格的上涨。

　　对服务型的人来说就是政府提高收入工资，增加社保的制度，这些都是提高低收入职工群体的。

　　还有一类低收入群体是还有大量的个体户，还有一些特别小的叫小企业都过分，可能叫微企业还比较准确，这些都是企业低收入的团体。我想政府要通过对这些低收入群体的免税政策，或者是其他方面的优惠政策，会增加这些企业的收入，增加这些个人的收入。如果这些低收入群体的收入增加，我想中国实行增加消费，用消费来拉动需求的战略才有可能实现。

　　所以现在很多媒体在讨论这个问题，我觉得低收入群体主要是这一部分，对于这几部分，政府都会考虑用什么样的措施，用什么样的措施增加这种低收入群体的收入。这种增加面临一个什么样的衡量标准，怎么样增加、增加的难度多大？一个很大的难题是通货膨胀CPI的指数，社会上很多人评论认为这个CPI指数不准确，实际上任何一个像中国这样的大国，搞一个CPI指数，绝对不可能符合所有人物价上涨的影响。

　　实际上不同的收入水平的人，支出结构是不一样的，对低收入的群体花在食品的要求比较高，所以食品上涨率比较大。高收入群体食品上涨率比较小。将来可能会有好几个收入水平的物价指数，这样才能够准确地反映，现在很多人觉得蔬菜涨价，食品涨价，为什么CPI只有3%，只有4%？实际上蔬菜涨了40%、30%，这是由于不同收入的群体寻求不一样。我想政府在提高高收入群体收入上4%作为标准，很难准确反映这个物价水平人们对价格的影响。这个对中国是一个严峻的挑战，要能够有一套适应现在形势对策，使得这一群低收入群体，不但能够抵消掉物价上涨的影响，还能使他们的实际收入有所增长，能够确实提高我们的消费力，无论从理论上还是实践上难度还比较大。

　　但是这一件事情在十二五规划里面已经写得比较多了，我相信这个作为中国政策的主要战略，已经进入整个的工作议程，我相信有关部门会拿出一整套相配套的政策来解决这个问题。刚才讲到增加消费率，提高消费率不是很短时间完成的，降低投资率很短时间都能实现，提高消费率不是一年、两年能够实现。中国国内如果消费提高速度没有那么快，中国产能过剩的局面，也不是一年两年可以解决的。要完全看国内市场来消化中国这么多的产能是不可能的。我认为现在在未来5年或者是更长一段时间，对中国政府很重要的考虑，怎么样把多余的外汇和人民币，把这一部分的资金利用效率提高，现在大量的外汇购买的是美国的国债，回报率非常低。大量的人民币作为超额准备金放在央行，回报率很低。

　　但是现在全世界来看，新兴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对资金的需求非常旺盛，我认为现在和10年或者是5年以前相比，发达国家的资金流入新兴国家和发展中国家，这个速度和总量都在减少。有一个统计数字说，金融危机以后，发达国家进入发展中国家的资金减少了40%，现在又开始恢复，但是要想向金融危机之前那么一个局面，发达国家的资金向发展中国家流那么多，短期之内实现不了。现在美国也好、欧洲也好，他们自己的流动性都没有那么过剩，他们解决自己的问题美联储都要印钞票。这个问题恰恰给中国提供了契机，我们多余的外汇和人民币如果能和新兴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其他的需求能够结合起来，和基础设施的需且结合起来，我想这个会成为一个世界经济的新增长的领域。

　　也就是说，新兴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全球的经济份额，在未来5年、10年的时间里面会有大幅度地增长。美国也好、欧洲也好，发达国家的份额相对都会下降。所以中国如何把自己外汇的过剩资源和人民币过剩的资源，和自己产能过剩的资源，如何能够和新兴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资源组合起来，我认为这是一个未来5年到10年甚至更长时间的战略。这一件事情如果能做得好，相应的制度性改革做得好，能够打通这个渠道，我觉得中国的出口不但不会萎缩，还能保持一个很强劲的增长。而且中国的资金效率会提高，外汇和人民比的效率也会提高，中国过剩的产能也会输出，能够帮助发展中国家实现经济的共赢。

　　我认为现在是很重要的机遇期，如果说机遇大于挑战，这个机遇是十分难得的国家，这个机遇对发达国家来说也是重要的机遇，因为中国对新兴国家，发展中国家，对他们的市场、经济、政治、文化各方面的了解不够。所以中国企业走出去的难度不少，不是有了钱财就能走出去，还要做很多工作，所以从这个角度上讲发达国家很多的公司他们这方面有独特优势。所以如果结合地好，在这样新的增长，全世界经济增长的领域里面，中国过剩多余资源和发展中国家的资源，和发达国家的资源，完全能够形成一种新的全世界经济发展的板块。这个板块的发展会使一个共享新发展的理念，能够呈现一个更和谐的理念。

　　我想中国政府应该说拥有了过剩的资金和人民币的资源，和过剩的产能资源，应该扮演一个比较积极的角色，我相信现在已经做的一些案例，表现出来这样一个战略，可能会取得很大的成绩，全世界有关的国家，都会在从新的资源配置中间，分享新的财富通道。我想中国如果把内需和外需都处理好，我相信未来5-10年，中国还会有一个比较快的经济发展时期，但是这样的一个发展仅仅是一个意向，我觉得中国需要深化中国自己的体制改革，在经济政策上，包括国内的经济政策和对外的经济政策都需要做一些改革，来适应这样的新的形势，我想这个改革是可以完成的。

　　我希望在未来5-10年看到一个更加和谐的世界各个方面经济体资源更加配置，能够使世界财富创造出更多，让更多人来分享的局面，我想完全能实现。中国政府在内需和外需上处理好自己，中国自己也会起到很好的作用，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