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们既建了新厂,同时也尽量利用了一汽的厂房,就是冲压厂房,本来是搞轻型车的。当时要求不能超过35亿投资,在这个前提下再做可研报告,等于前面的可研报告没用。
德国人同意把投资降下来,但是降到这种程度,他并不是很赞成。为了使这个项目能够成功,他要配合。所以,基本上这个可研报告是我们做的。做了之后,好几个英文翻译翻译成英文,让大众公司各个部门去审查,最后他都同意了。这是在建设上投资的问题,已经是1989年了。
这个过程相当复杂,批一个项目太难了。一方面耿厂长在国内,按照我们前期跟德国人做的方案,在国内改了改,按照35亿投资做了一版在国内汇报,因为各个部委都要知道,他自己亲自汇报,画了好多图,都铺在地上讲,一个一个部门去办。我们在国外跟德国人去整理,想办法让他同意这样的方案,去做这件事情。
可研报告完成以后,已经到了1989年11月份左右,当时吕福源是总经济师,他就领着队伍去搞商务谈判,我们有一个交接。这个交接确实也有一些困难,因为可研报告谈下来以后,开始遗留很多问题,他在工作上也有很大难度,整个商务谈判的难度也是很大。他大概从1989年11月份左右搞商务谈判,商务谈判的焦点就是CKD价格,CKD价格谈了很长时间。CKD价格谈到最后,矛盾就很大了,商务谈判几乎要陷入僵局,吵架吵得很厉害。可行性报告考虑投资,商务谈判主要考虑CKD价格,双方吵得很厉害,几乎没法谈下去。
到了1990年7月份,吕福源从狼堡发回来一份函件,说商务谈判没有办法进行下去,要决策到底是继续谈下去还是停了再找对象,到这种程度,矛盾很大。所以,1990年7月份,耿厂长带着我到狼堡,就谈遗留下来的问题,主要是CKD的价格问题。经我们计算得出的经济数据表明我们会亏损,而且,外汇也支付不了,当时外汇很紧张。这样的话,合资企业是无法经营的,结论摆在这儿。
我记得很清楚,我去的第一天晚上,到狼堡已经很晚了,耿厂长就召集谈判小组的人一起开会,当时的气氛,几乎在那儿的人都认为这个项目已经谈不下去了,都认为德国人没有什么合作诚意,最后搞下去这个项目没有什么希望,都是这么一种悲观态度。应该说当时耿厂长的态度还是很坚决的,我还是很佩服他,他就做工作。一方面做小组内部的工作,一方面做德国人的工作,使两方面再逐步靠拢。
到最后终于草签合同的那一天特别有意思,本来定的是7月20号左右,到柏林去草签。当时他们为了庆祝这件事,当时大众公司正在柏林开股东大会,因为大众公司是一个上市公司,股东很多,有大股东,有小股东,几千个股东,大概是五千个股东当时在柏林开会。
他们以为能草签,早上一早就过来了,开了一个大客过来,要想签字以后庆祝。所有参加谈判的人和他们的夫人都在这个车上,车开到狼堡来接我们去柏林。
我们这边对到底签还是不签,内部意见还有分歧,还在那儿争论。结果李文波就作为联络员,一会儿从车上过来问你们签不签、去不去,好了,好了,他就回去了。过了一会儿他又来问行不行,一会儿又回去了。快到中午的时候,他就不来问了,就把车开回去,我们这儿还没决定。
跟哈恩奇通了电话,哈恩说你无论如何要到柏林来,再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在柏林解决,后来等他们思考再三,决定还到柏林去。最后去的时候,把我调过去,到大众本部去告诉李文波,我们觉得还是到柏林去为好,后来大客车又开到门口,夫人都进不去,因为知道没什么庆祝,都是他们的工作人员跟我们的谈判人员坐在车上,他们在前面,我们在后面,一路上什么话也不说,开到柏林。到了柏林以后,当天晚上还没有空接待我们,第二天早上在酒店见到他们。我们就在外面等他,一直等了3个多小时,就谈判CKD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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