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宝马来了以后的状况，一汽大众总经理秦焕明曾有一个形象的比喻：“一个人叫练棋，两个人才叫下棋。”10月份一汽大众销售公司副总经理科恩海尔还说：“宝马3系同奥迪A4不是一个档次，A4的对手是宝马5系。”可是11月27日国产第5代宝马BMW530i的定价却是远远高出奥迪A6的69.8万元。在市场蛋糕正快速发酵的时候，他们显然是在小心地避开对方的锋芒。

　　中德企业文化融合的竞争

　　如果不带所谓民族情感地客观分析，宝马一直在豪华品牌上做文章，同时淡化中方合作者的形象原因有四点：一则可以遮住自己的生产基地与一汽大众相比在制造豪华车方面的经验弱势；二则把德国的班子直接拉到中国，在初期可有效减少双方企业文化的冲突，节约管理成本；三则化被动为主动，索性为国产宝马罩上“在中国土地上的德国造”的光环；利用这段时间，德国人希望不仅在技术上培训出一支过硬的队伍，更通过德国文化氛围的营造，把他们一丝不苟的精神感染教化到合资企业中方员工的身上；第四就是切实保障了宝马车全球统一的质量。

　　与之相反，秦焕明经常挂在口头上引以为豪的一句话是：“我们是中国唯一成熟的豪华车制造基地。”与宝马相比，一汽大众在99年上奥迪A6的时候从容得多，前无内敌顽抗，后无追兵紧逼，所以他们可以慢慢地磨合细细地培训，四年下来，中德双方的文化与价值观已经磨熟了，分工也很明确，所以我们看到，在宝马发布的主席台上，中德人员的比例是2比4，而在奥迪的活动中，一汽大众的管理层里，中国面孔阵容强大，很明显国产奥迪这一块更多的是中方在主导。尽管秦焕明的名片上只有一汽与大众的车标而没有四环标志，但在10月底2004年款运动版和行政版奥迪A6的推出活动，以及11月初奥迪车赞助的博鳌论坛上，秦都是主角。

　　国产化的双刃剑之争

　　秦焕明说：“外界对我们有一种误解，其实双方股东对扩大国产化范围及深度的认识是一致的。”

　　他这绝不是公关辞令，因为与带动各自本土企业相比，在竞争日益激烈的中国市场上，国产化率每高一个百分点都意味着成本的降低与领先地位的稳固。一个典型的事例是，一汽大众今年对欧元对人民币的汇率预测是8.28?但现在超过了9.7，于是在向欧洲的零部件采购上，一汽大众一年就损失了20多亿人民币。秦焕明承认，目前一汽大众几种车型的零部件平均采购成本仍高于欧洲水平，但他强调：“比CKD要便宜很多。”由此我们可以想象国产奥迪超过60%的本地采购在成本上与国产宝马的差距该有多大。

　　虽然宝马正紧锣密鼓地加速其从CKD组装向国产化进化的过程，但依他们的速度和基础而言，国产化率低也不失为一种优势，对于宝马这种视豪华如生命的品牌来说，其国产化配套产品与企业的认证工作需要足够的考察时间与一丝不苟的态度，否则生产出来的就不是宝马了。人家奥迪这么多年终于敢说自己是同一星球同一品质，宝马也决不能在质量上丢半分面子。所以现在的华晨宝马无论从生产、采购还是销售网络都一定是德国人说了算。他们究竟什么时候可以放心地把一项项工作交给不需要付那么多工钱的中国人去做还很难说，但可以确定的是，当那些大大小小的高档品牌开始纷至沓来的时候，宝马如果还是样“德国”就会丧失先入者的优势，他们不会那么傻。11月27日的发布会上，作为对高盛预期华晨宝马年内亏损3个亿的回应，华晨董事长吴小安说合资公司要在明年底实现赢利。

　　本报记者 韩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