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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报道中国自驾游活动(4)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7月21日 12:15  新浪汽车
《纽约时报》报道中国自驾游活动(4)

目标行动汽车俱乐部的领导赵湘杰通过民用无线电给队伍鼓舞士气

  戴着眼镜的王家有些呆板,但很友好。他们在自己的雪铁龙赛纳车里,妻子在经营中国航空公司的一个后台部门,丈夫则在一家国际货运公司工作。他们也带了一个未婚的乘客周严(音),一路上分担费用。周严温文尔雅,是中国第三大律师事务所的合作伙伴。

  同行的还有一些商人。一家水泥厂的老板李兴杰(音)从北京的郊区房山组织了10到11个人参加这次活动,驾驶着几辆SUV车。有些人拥有煤炭加工厂,这说明他们很有钱。

  很快,11辆车都用号码和俱乐部的徽标装饰起来了。订餐一类的事宜也处理完毕。这个路边服务区看上去有点像美国的收费公路上其中的一个。国营的中石化的加油站以每加仑1.85美元的价格为朱的现代车加满油。我付了钱——付加油费和过路费是由我分担的部分。(中石化的加油站最近才接受信用卡。)车辆依次排着队,然后驶上公路。我们将在晚饭时再会合。

  中国的第一条高速公路——广深高速——是上个世纪90年代初由香港大亨胡应湘修建的。胡上个世纪50年代中期在普林斯顿大学学习土木工程,当时美国正开始建立州际高速公路系统。同时,新泽西州的收费公路已从四车道拓宽到了更多车道,胡应湘说这启发了他(他的大公司,合和控股,名字即取自于普林斯顿附近的一个小镇)。虽然胡资金短缺,最后还是中国政府帮他解困才完成这个充满雄心的项目,但收费公路的发展模式还是盛行起来。

  胡的广深高速项目是基础设施建设狂潮的开始。政府最近宣布了一个目标:到2035年,将建成53,000英里高速路(美国的州际高速公路系统,到上周已经建成50年了,现有46,000英里)。一些新修的路——尤其是在这个国家欠发达的西部地区——几乎闲置。中国鼓励公路建设比起工业发展和人口安置适当超前,并认为那些会跟上的。

  当然,这个目标不是对沿海地区繁荣的简单复制(中国大多数人口住在沿海地区)。中国的宏伟目标是全国均衡发展。“天定命运”的中国版本——“西部大开发”或者“到西部去”的方针,始于2000年1月——期望这些遥远的西部领土,像西藏,蕴藏燃料的新疆(名字的汉语意思是“新的边疆”),能在民族关系和经济方面与国家的其他地区紧密地结合在一起。这看上去很像美国当年的情况:本地的土著文化在这个过程中会消失。美国获得的是快马邮递、货车和蒸汽机车,中国则会获得公路和汽车。

  如果说中国西部的公路交通负担轻,东部人可不这么认为。当我们从石家庄向南到郑州的途中,路上挤满了出游和运货的车辆。朱在那些迟到的车辆中左冲右突,寻找位置。他的驾驶风格使我明白了,为什么中国只有全世界车辆数的2.6%,而道路交通事故却占全世界的21%(据最近的2002年的数据)。

  当然,这也许多原因。其中之一是大量的驾驶员是新手。现在的驾驶员几乎没有开车长大的。道路交通安全意识也很差。许多道路可能很危险——要是没有这个问题的话,我敢说,这条路很新,也很漂亮。这就像美国的州际公路,只是更高级:护栏上有尖角,很引人注意,不粗,也不难看,分隔路面的栅栏是由削好的木条组成的,设得很高,晚上正好能挡住对面汽车的灯光。护栏外面,斜坡路基上长满了草,并种了同一种树(常常是白杨)。路面铺设很平坦,路标很少,但是很清晰。我们偶尔可以看见穿着橘黄衣服的工人在路中间的分离带剪枝,或用老式的手工制作的扫帚清扫路肩。附近也没有养护车,无论去哪儿,他们都是步行。

  我担心的正是扫路工人。这条路是双向两车道。但两边各有一条路肩,并且路肩刚好和正式的车道一样宽。这样,朱和其他一些人就把路肩当正式车道行驶,并不理会那些禁止这样做的警示牌。偶尔有扫路工人或废弃车辆隐约出现在路上,朱就猛地刹车,然后转弯到正式车道上。一旦越过路障,他又会驶上路肩,然后再刹车,转弯,按喇叭——就像在一个电子游戏里。不同的是,游戏会结束,你也可以走开,而我们,实际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李露,朱先生知道中国每天死于道路交通事故的人比在整个SARS期间死的人还要多吗?”我问她。李露翻译给朱,朱看着我笑了笑。“我想他不懂你的意思。”李露说。我们商量了一下,随即李露从后座上告诉他,我们都非常希望他能稍微开慢点。朱侧身看了我一眼,之后——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他开得更快了。

  第二天早晨,朱终于感到很疲倦,并问我是否愿意驾车。我犹豫了一下,我以前研究过这类规定,并确切地知道外国游客是不许在中国的城市之间开车旅行的。然而,大多数中国人似乎从不介意外国人开车;而且,开始时是赵问我是否愿意帮他开车的。我不会逃避这个责任。所以我说“好的”,然后爬进了驾驶室。

  今天开车的情况与前一天完全不同。我们远离了海岸和高速路,更多时间我们是在两车道的国道上行驶,沿路经过了许多城镇。俱乐部的每个成员紧紧跟在一起,而且通过车载无线电,他们也谈了很多。我们的领队赵湘杰向我们道歉,因为昨天开车时间太久。即便没有浓雾封锁高速路,也没有因为下雨和假日拥挤的车流而造成的减速,第一天的行程还是太长了,所以他觉得很抱歉。但那天下午到达三峡时,他还是显得很乐观和兴奋。他主持着车载无线电的谈话,鼓励每辆车上的人们依次介绍自己。有人讲了笑话,有人唱了歌。范力,开白色沃尔沃的那位,拿出一张猫王埃尔维斯·普雷斯利的CD,用话筒对准喇叭,放了一首“温柔地爱我”,以此向我致意,因为猫王是我的同乡。

  早餐后一小时当我们通过一个村庄时,有人吵着提出要方便。在城镇边缘,男士很容易找到地方方便,女士的处境则有些尴尬。中国农村还没有汽车文化,更不必说消费文化了,而且附近没有餐馆,没有快餐店,没有加油站,也没有便利店。尹爱琴和她的女儿犹犹豫豫地敲开一家农舍的门,随即被热情地引了进去,带到了后面的厕所。后来,在她们开车离开前,尹把一小盒从北京带来的巧克力扔到了那个农民的门前。

  因为路上缺乏驾车旅行的相关设施,所以这些“有组织的”自驾车旅游活动广受欢迎。除了事先计划好我们每天停车吃饭和睡觉的地点(与当地的旅行机构联系)之外,赵湘杰还带了一个修车专家。沿途汽修厂极少,而且相距遥远。这些北京人出来主要担心的是,在离家很远的地方抛锚,附近又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提供帮助。

  在国道上开车比在高速路上更有趣,也更折磨人的神经。路上常有大量的人:骑车的,步行的,还有开小拖拉机的;也常会遇到十字路口。我最始料不及的是,很多地方我必须把车开道路中间,因为农民们会在公路上占用一片地来晒谷物。有时候这些谷物晒在蓝色的防水布上;有时候他们用石头和木板围住一块地来晒。车辆常常因此而放慢行驶。我还听说中国的农民有时把他们的小麦穗铺到公路上,这样过往的车辆就能为他们把麦子碾出来。但是,这种占用行为其实是对高速公路的侵犯。

  我想逗一下朱,于是我问他,他这么有钱,为什么不买辆宝马?

  “不好,”他说。他解释说,当很多外国汽车生产商在中国设立工厂,以合理的价格生产高质量的汽车时,所有的宝马车却都是进口的,都加了很高的税。实际上,进口汽车往往要加50%的关税和其他税,使这些车价位很高。如果你想炫耀奢华,你可以像山西的那些煤矿老板那样,到城里买一辆悍马,那种车每辆价格高达20,000美元。但朱认为那是荒唐的。他说,他在家里留给妻子的大众帕萨特是国产的,和许多国外设计的性能优良的汽车一样,它们都是和中国公司(其中有的是政府所有,有的是政府控制)组建的合资企业生产的。政府希望这种安排能促进国内汽车工业的发展。

  午餐后不久,我们开始看见关于三峡的标志。我们沿着造价高昂的山间公路前行,穿过隧道,最后进了三峡。沿途守卫很严密,有许多岗哨、监视器和警告标志。当我们停在路边时,一个警察过来检查每个司机的驾驶证,我很高兴地趁机和朱交换了位置。一个向导坐进了我们领队的车里,随即通过无线电开始了一连串的介绍。在导游介绍的空隙,我问朱,他觉得我开车开得怎么样。

  “他说你是个好司机,但他也有一些建议。”李露为我翻译朱的回答,“他说你还要改进,要更大胆。”

  三峡工程是历史上最宏大的工程之一,也是我们这次行程的第一处名胜。截止目前,三峡工程已经投入了750亿美元(其中包括腐败和移民安置的费用);将有一百多万人要进行移民;它横跨世界第三大河——长江,能发的电将超过任何已有的水电站。水库从2003年开始蓄水。三峡同时也成了一个巨大的军事目标。和中国的许多项目一样,三峡的规模极其庞大。我们30多个人停了车,登上一辆巴士。巴士把我们带到了坝顶的参观处。我们先是在屋内看了大坝的模型,然后,和许多参观者一样,在景点周围四处游览,拍了许多照片。范力看来对摄影有真正的兴趣:在他女儿不断地摆出各种姿势时,他带着沉重的尼康数码相机,采取相应的夸张的姿势来拍摄。一些人则把镜头对准了大坝。他们自豪地确信我看到了壮丽的景观,是伟大变化的见证人。而他们自己,则是变化的先驱。

  朱的现代车的仪表盘上有个六CD的换片器,其中有“汽车放松音乐”,是邓丽君情歌的乐器演奏版。邓丽君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台湾的流行歌手。然而,朱真正喜爱的是像“红太阳:军歌选集(第二集)”这样的老歌。这些充满雄心壮志的歌曲令人想起过去的岁月。我表示惊奇:像他这样的现代商人竟然如此喜爱那些老的社会主义歌曲。朱回答说他曾经在一个农场里劳动,而这是伴随他成长的歌曲。

  我注意到,范力,这位电视制片人,也是这个虔诚的阵营中的成员之一。他有一个合成树脂制作的领袖肖像。挂在沃尔沃车仪表盘的顶部,我问到了这些情况,也赞扬了他装在前排座椅背面的DVD屏幕(这是供后排乘客用的)。听了我的话,范力邀请我乘他的沃尔沃一个上午。他的女儿珑茵和记者贾林坐在后排。珑茵讲了一些关于他爸爸的情况,她说,“我的父母在文化大革命中都备受折磨。”范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珑茵叹了口气,翻译了他爸爸的话,“我爸爸说:‘人无完人。每个人都会犯错。毛主席救了很多人,为了这些他牺牲了他的妻子,儿子,和整个家庭——也就是一切。现在他走了,但我想回到那个人们分享一切的时代。’”

  但你真的想分享一切吗?我问范力。难道分享不是意味着不再是有特权的少数派才能拥有新的沃尔沃吗?

  “我认为现在是一个必经的阶段。”范力说,他的女儿翻译,“我们得前进。”

  “我们已经等了很久想尝试资本主义制度了,”珑茵说。她很怀念法国和她的法国男友。她还说,她希望为中国电影事业的发展献一份力,也许是通过做演员经纪人的方式。另外,在两到三个月后,她希望取得驾照。

(编辑:苏雨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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