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商业评论》:作为空降兵,您在管理过程中,上级领导有没有给您压力?
朱国强:总体还好。刚开始时有点麻烦,现在他们都知道了我的管理方式。
2008年1月3日我到大金龙上班的第一天,孙董交给我一张组织结构图说,这个给你。上面清楚写着谁是经理,谁是课长。我说,这个不行。你既然要我管,把保险箱给我,拜托你把钥匙也给我,丢了钱找我。而保险箱给我,然后钥匙是你收的,那丢了钱找我,我肯定不服。钥匙在你手上我怎么做?
孙董说,我们一般不这样做,我认真考虑一下,你写个方案报上来吧。我用了一周时间来了解企业海外情况,然后上报方案,最后公司按照我的方案来操作。什么意思?你让我带领团队,如果胜利了,是大金龙的,输了是我的。当然我也是大金龙的,如果输了,我自己会离开。
我自己立下的目标是,用两三年时间,短期目标做到国内老大(海外市场)。这个你就不要写出来了。
《汽车商业评论》:大金龙是国有企业,您如何在国有企业里进行管理?
朱国强:我这个人很直。开会也会直接批评人。我28岁就做经理,管了50多人,33岁就做高管,管好几个部门。有时候开会,他们不直接说原因,拐弯抹角说一大堆,我说,我自己有洞察力,你真正要讲什么就讲吧,你把我说服了,我就听你的。很简单。你说服不了我,对不起,那就听我的。
我是处女座人,注重细节,要求苛刻。我这支队伍很年轻,大部分是1980年代人,像我这种1960年代人就只是几个经理。我不允许员工用中文跟我沟通。最初,他们的Memo发给我,我要求他们重写。他们习惯用宋体字,中文的宋体字很好看,但写成英文就很难看。
员工对我的要求没意见,他们有时候会在口头上抱怨一下。我真正要做的,就是培养人,明年我会把更多精力放在这方面。2008年的主要精力是放在如何制定政策和策略上,一旦制订好,就要不折不扣地执行下去。
《汽车商业评论》:您在加拿大生活了10年,在客车业又是新兵,这会不会给您带来挑战?
朱国强:开始来时,我的挑战很大,我没做过客车。后来我发现,电子行业背景在很大程度上帮助了我。电子是竞争充分的市场,国际化战略已经经历过了,而中国客车业才刚开始。
国外的管理经验,有这么几条。第一,它的组织结构图很清晰,不像中国那样有那么多虚线。比如这个人对你汇报工作,而另外一条虚线是汇报给另外一个人。我特别不喜欢这样。是我管就是我管,有问题,好坏都是我的事。你觉得哪块有问题,就换哪块的人。如果整个做不好,就换教练嘛。
第二,国外做事情都有时间节点,这一点国内特别缺乏。这块布我卖给你10块钱,但我的交货期是1000年,你要吗?所以说,没有时间节点,就没有任何意义。
讲个例子。我第一次带员工去欧洲访问。8天时间走5个国家。会议纪要是客户写的。我给他们讲,我以前的员工,他第二天早上一定会把昨天的会议纪要发到我邮箱,他绝对不敢过夜。一定是自己写,我们是卖方,他们是买方。
另外,开会过程中一些不清晰的地方一定要记下来。通过会议纪要把思路整理清楚,把结果弄清楚。这都是很基本的要求,否则你开什么会呀?会议纪要做完后,还要跟踪,一项项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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