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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汽车工业的缔造者冯克:步行三月到延安(2)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3月17日 15:28  汽车商业评论

  一周内三见毛主席

  到延安,我被分配到抗大五大队学习。当时,党的六届六中全会刚刚结束。邓小平同志给我们作报告,讲论持久战的意义。那是我第一次听邓小平同志讲话。林彪是抗大校长,负责组织会议。

  到延安的第三天,抗大召开“讨汪(汪精卫)拥蒋(蒋介石)”大会。地点是在延安县城大广场上,罗瑞卿同志组织会议。毛主席第一个出来讲话,我们坐在第一排听,那时我还听不太懂毛主席的话,他的湖南调比较重,还老咳嗽。接下来是国民党代表蒋学谦讲话。

  那时候见毛主席比较容易,我在一周内连见了他三次,都是在延安县城的大街上。过马路时,他下车,大家就能看到他。毛主席的车比较特别,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面包车,我后来知道那是爱国南洋华侨送给他的。

  我在延安的几天,记得每天晚上都有娱乐节目,还能看电影。主要是苏联电影。我们也看不懂。说实话,我们刚从乡下过来,还接受不了那些洋玩意儿,即使有配音也听不太懂。

  到延安一礼拜后,得到日军要轰炸的信息,我们随即被疏散,我去了延安西边的甘肃庆阳县。离开第三天,延安就被炸了。在庆阳,我们先修窑洞,晚上住窑洞。在庆阳停留了一个月,等到窑洞修好,我们住了没几天,上面又来一个命令“撤”,我们抗大五大队就集体撤走了。

  然后我们到了西安边界的延长县,这里出石油。我们在那里进行休整和学习。学什么呢?就是“七分政治三分军事”。接着我们过绵山,这里已经接近山西了。没多久,我们到了绵山东面。最后我们到了晋东南潞城县的八路军总部。

  当时大家边学习边准备战斗,每个班要派一个人去参加游击战。我一直学到1938年8月15日,那时山里面有些地方已经下雪了,进入了冬天。1938年12月我在延长县桥上村加入中国共产党。

  我们学习一年时间就毕业了,被分配到曾思玉(后为上将大军区司令)领导的山东营,这里都是山东进步青年,准备回山东抗日前线抗日。大家都很高兴,到了泰安后,上级突然决定将我们一个班留在了鲁西区党委。

  抗战时期不比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学习。1940年1月1日,我被分配到山东鲁西区党委民运部。民运部下设青委会,主要是发动农民和青年抗日。我就一直做青年工作,后来也做儿童工作,主要工作地点是在鲁西南地区,即现在的荷泽市。

  1946年,蒋介石撕毁停战协议,发动内战。当年国民党打到郓巨县,而且对解放区实行全线进攻。此时我已当郓巨县副书记。这个地方在郓城和巨野县边远地方。

  说来也有个故事,当时上级批示要坚持游击战,国民党打进来时仍然要坚持斗争。我们有时撤,有时进,坚持县不离县,区不离区,同时还要发动群众和蒋介石斗,我带领县委机关十几位同志坚持住了。

  后来我当了县委书记。国民党军队来了,我带领县委工作人员和先进的村干部躲起来。等他们一走,我们又发动群众,一手拿枪,一手分田。1948年1月我调任巨野县任县委书记,战局方面我们转为主动,主要任务是给华东野战军十纵队(陈毅领导的部队)供应粮食,所以我就发动农民种好粮,收好粮,“组织支前,小车滚滚”。

  全巨野第一次解放是1945年冬天,真正解放是1948年。国民党被彻底清除后,我们才回到县城。后来我的主要任务是动员群众搞好生产,改善群众生活,抓抗旱,解决水灾带来的系列问题,以及支援前线等。

  1950年我的工作发生了变动。当时,中共中央下设几个中央局,上面决定调部分县委书记到中共中央华北局工作。华北局设在北京,薄一波任书记。当年国庆节刚过,我就到了北京,进入华北局。在华北局我任组织处副处长,主要负责党员管理工作,干了4年多,直到1954年7月份华北局撤销。

  这时,新中国开始进入社会主义建设时期,要进行大规模工业建设,比较优秀的党员干部要支援工业建设,我就从华北局调到新组建的北京汽车附件厂,任党委书记,从此开始了汽车生活。

  “大干100天,生产100辆”

  这个厂主要给一汽和洛拖配套。一汽1953年动工,附件厂1954年下半年动工。当时附件厂厂长是崔绍武,1955年换为李瑞。李瑞是原前门区区委书记,现已去世。我去的时候,办公是在原国民党409厂,在北京天桥附近,北京解放后改为后勤修理五厂,原国民党军队的上校、中校部分人留下来工作。

  我们成立了附件厂筹备组,我是负责人。1954年9月,筹备组与北京汽车配件厂(即后勤修理五厂)合并,成立了北京第一汽车附件厂。附件厂后来新规划了一个地方,就在呼家楼附近,也就是后来的北京汽车制造厂厂址,现在建中央电视台的地方。中央投资了2900万元,1955年建成。

  那时,我们基本上还生产苏联配件,有化油器、汽垫、轴瓦,技术上不那么先进。我记得有个化油器部件,我们想改进,但苏联专家不同意。苏联不同意,一汽也不好意思改,他们说苏联的东西不能乱改。

  但到最后,从提升技术层面考虑,我们还是做了改进,因此做了些斗争。有意思的是,苏联专家瓦留申回国时,偷偷拿走了我们改进后的化油器,可能他也觉得改进后的零部件更实用,但又不好意思明说吧。后来,不只是一汽用这个配件,汽修厂也用。

  1958年工厂决定改名,将北京汽车附件厂改为北京汽车制造厂。朱德总司令题写厂名。当时,我给北京市委书记彭真同志打电话,本来是想请他题词,结果他说:“我给你找人,找总司令来题。”没想到,朱德总司令答应得特别干脆(他前后两次来厂里视察)。挂匾的时候,整个一条街的人都过去了。现在这块牌子还有,成了无形资产了。

  1958年“五一”节,我们造了一辆手扶拖拉机给国家献礼,后来把它送给了北京手扶拖拉机厂。五一献礼后,十一还得献礼啊。怎么办?我们就想造汽车来献礼。

  我们厂是个汽车附件厂,但一直和军队有密切关系。最初为抗美援朝造军用摩托车,一个车斗带三个轮子的那种。那个时候造汽车是件了不起的事情,从国家领导人到一般群众都很热情,有的工人修了一辈子汽车,也没造过车,特别希望能够自己造车。

  我们从印度大使馆买来一辆德国大众的小轿车,它是后置发动机的,我们把它作为样品仿制。买来后,我们提出口号“大干100天,生产100辆”,并成立了汽车指挥部。我负责协调,总工程师是张世恩,他负责技术。张毕业于清华大学,一直在修理厂工作,思想很正派,文化大革命中挨批斗,受不了刺激,最后在工厂里跳楼自杀,可惜得很啊。

  我们成立了工艺科和设计科,厂里投入200万元,都是自己的钱。那时大家积极性很高,有条件上,没条件也上。工厂没有地方让我们做汽车,结果工厂到处都是试制战场。我们在办公楼边上搭一个棚子作临时项目组,把工厂大礼堂舞台和第一排椅子之间的空地也用来试制汽车。我们先测绘,再画图,连发动机都是我们手工制造,当时我们的车床工人连头发几厘米的热胀冷缩都能算出来。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1958年6月20日,北京第一辆小轿车诞生,这车就是井冈山牌。试制成功后,我们把车开到彭真同志家里报喜,后来又开到中南海向毛主席报喜。毛主席看后说:“好,附件厂能生产汽车,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朱德同志亲自为轿车题写“井冈山”车名。

  原北京汽车附件厂厂名改为北京汽车制造厂,挂牌时来的人很多。有汽车局的领导,张彭(后任北京市副市长),农机总厂厂长李本(后任北京汽车工业公司总经理、农机部副部长)等。北京汽车附件厂历史结束。

  为了向“十一”献礼,我们一共生产了100辆“井冈山”。最后我们就连推带开将它们弄过了天安门。为什么说连推带开呢?因为那时技术毕竟不高,大部分车能开过去,但也有小部分车开不过去。

  造了“井冈山”后,大家都很兴奋。后来北京市委第二书记刘仁同志到厂里去看了这车,他说,你这车不行,级别高的领导不能坐那么小的车,又说现在坐车的是“老爷”,车不能刮风透、下雨漏。他这样说也有道理,因为那时还没有成批的冲压件,零部件都是人工敲打出来的,所以说被形容为“刮风透,下雨漏”。结果,“井冈山”未被立项。

(编辑:赵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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