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农闲到休闲
叶娜的话拼凑起我对佤寨的最初认识。这个来自中央民族大学的四年级学生对阿佤山过往的记忆已所剩无多,在外上学自然也无从知晓这几年来的山乡巨变。
簇新的勐董水库的坝顶两头连接着勐董的镇中心和永和区,被拦截的勐董河随山体陡坡急剧倾斜,很有深度。
山峰倒映在湖心,看上去就像水面下的真实存在。勐董镇的镇中心也是沧源县的县城所在地。水库5年建成时,除了防洪、发电,还被赋予了城镇生活的休闲功能,水坝的上下游都有闲散的人群。从坝顶往下60米的200亩开阔地上,一个21世纪的现代居民理应享有的娱乐健身场馆,条块分明地铺陈开来,顶部立了雕像的假山群、塑胶网球、篮球场、渔塘泳池、培训中心、打歌场、葫芦塘,还有佤王宴,人流交织,觥筹交错。这里发生的是一场从农闲到休闲的生活变革。
站在拦河坝顶朝永和看去,那块山地里,刀耕火种的旱谷已被水田漫过,抛弃的是烧一片山种一片地的游耕生产方式。而生活方式上,森林不能再砍了,风吹日晒容易腐烂的茅屋盖顶草片也不用5年一换,干栏式楼房上的柔软茅草早已被固化成结实、透光的石棉瓦或琉璃瓦。永和没有再继续深入,沧源人说,原始的佤寨只有去翁丁才能看个完整。
整个狂欢节的高潮就是“摸你黑”,黑泥是用植物调配出来的,含有巧克力,抹在脸上身上冰凉爽快。
狂欢节上像武士一样的阿佤女性,眼神中透着坚毅。
商贸展是当地人的主要消费场所,因为价格便宜,年轻人更喜欢在这里购买现代服装。
木鼓是阿佤人用来惊天地、泣鬼神的工具,选、砍、拉、凿、送、祭木鼓的系列过程是佤族最重视的活动。
往日娱神与今日娱人
在茅草房成堆的翁丁,到处是倔强而刚烈的在空中昂起的“丫”型牛角桩。牛,在这里以各种方式倒下去,然后又从牛角桩上活了回来。只有“毛纯”、“心好”的黄牛、水牛才被挑去剽给庄严隆重的庆典或是砍给鬼神驱邪,用标枪、用刀讲究的都是一招致命,不过砍比剽更为无情。倒地后的牛,肉被全寨人分食,头骨被挂上已雕刻了牛五官的树桩,象征着它的生命在崇敬中被重新找回。在沧源,一副角尖距1.8米的水牛头骨有外乡人愿意出15万元收走,但被佤族人拒绝了。
拉木鼓时先要剽牛,由于进入翁丁的那条山路被观光的车辆塞住,惨烈的场面没有见到。盛装的男女老少和游人早已等候在寨门口,寨主一声令下,拉木鼓的队伍敲着锣开赴寨外树林,用牛血抹到砍好的粗大树干上。木鼓是阿佤人用来惊天地、泣鬼神的工具,选、砍、拉、凿、送、祭木鼓的系列过程是佤族最受重视的活动。寨主用喇叭通知人群退后,魔巴(巫师)蹲在树旁杀鸡并抛米花,滴酒祝词。寂静片刻,猛然间欢呼声响起,树干两端被合力凿开洞,绑上长长的藤条,前面一队100人分两排拉,后面一队也是100人分两排拖,站在树桩上的领头人挥舞着树枝,号子一呼,众人一应,朝前一拉,往后一拖,势若“拔河”,整个过程既快乐了自己,也履行了责任。游人也有加入行列或是跳上木鼓的,气氛热烈。号子的意思是“红毛树老大,我们杀鸡卜卦,选中了你,你是树中王,你是寨中主,快快回到你的家。”木鼓被拉回村寨后,开始凿木鼓,这又是一项非常艰巨的工程,需要一个师傅和十个木工用十天功夫完工,表演性远不如把它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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