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工业研究所高级研究员贾新光

　　大家下午好！为什么要研究社会阶层？这是我做汽车市场研究当中遇到的一个问题，因为过去我们做市场研究往往一开始就按收入多少来划分，这是不够的。社会的阶层不仅仅取决于收入水平，在社会科学院的报告里讲，社会阶层划分依据是对政治资源、经济资源、知识资源的占有情况，就是说在官僚体系当中的地位，在经济体系当中的地位，知识资源的占有情况就是现在所谓的知识经济这块。不同的社会阶层可能有相同的收入水平，但是有不同的消费习惯，这是造成在市场上消费特征不同的原因。

　　社会上实实在在存在着阶层，所以作为一个课题，应该是思想解放的课题，我觉得这个课题写得挺好。美国、日本他们研究社会阶层都用十等分法或者五等分法，但还是以收入为基础。美国有一个很有名的管理学家菲利普·科特勒，他的《营销管理》在中国再版多次，其中谈到阶层的意思，我在这里就不做更多的解释，主要是想说明一下阶层不是以单一的指标来划分的，当时，他在研究的时候指出职业收入、教育水平、价值观等等，另外，他说社会社会阶层的存在和发展有个连续性，这和社会等级不一样。

　　我们要研究社会阶层，非常有意义的就是社会阶层是市场趋势化的特征，现在咱们都叫市场细分，怎么细分？就是按照社会阶层，当然还包括其他的，比如说年龄、地区等等，但是社会阶层对我们是非常重要的。各个阶层在消费方面有很大的区别，所以，科特勒说，找到了区别就找到了市场。咱们现在还是在找价格，不是找市场，真正应该找消费特征。四十年代美国的华纳·朗特搞了六个阶层划分，这六个阶层又分上中下。哪个阶层最有钱，其他的阶层都模仿它，为什么说英国女王戴了一个什么帽子，满街都是这个帽子。下上层是从中等阶层升上来了，又是暴富性的，所有的东西都要消费最好的，他的消费方式是为了给比他低的人看，特别是他的孩子。中层实际上就是刚才张教授提的中产阶级这块，它也分两层，上层知识比较多，就是脑力劳动这块，因为他们有很好的教育和社会地位，所以他们希望保持住很好的消费水平，以免掉下去，所以他的消费属于标志性的消费，就是说一旦他不能那么消费的时候就掉下去了。下中层是属于蓝领，应该说他们主要是靠体力劳动，但是他们能够活得比较好一些，但是他们的消费文化就比较差一些。下层主要是从事体力劳动的人，甚至职业不稳定的，买汽车大概就是以买二手车为主。在98、99年的时候，美国的保罗福塞尔有一本书写得非常好，写了方方面面的特征，包括说什么话、穿什么衣服、喝什么酒、坐什么车，分法也是三层。他分得很有意思，上层里说有一个看不见的顶层，所谓看不见的顶层就是特别有钱，但是不愿意让你看到，他们为了躲避这些，所以把别墅建得很远，露出来的都不是最富的。中层包括中产阶级，但是又分上层平民、中层平民、下层平民，所以实际上工人的组成还是中产阶级为主。下层包括赤贫，也非常有意思，还有看不见的下层。他说得一句话很好"金钱的来源远比今天的数量更有意义"。

　　在《格调》这本书里谈到汽车的消费，上流社会不是太重视汽车，因为他认为汽车不是古典的东西，甚至认为皇家马车更好。在美国，他们消费的那些汽车品牌都属于中等，而且据说也不擦它，老落灰土。我看过一本《消费行为学》里说，一个大学生谈一个女朋友，女朋友家里很有钱，他精心准备去了，结果发现女朋友的爸爸就穿着一个普通的休闲服和牛仔裤，家里就一辆切诺基，并不是很好，大大出超出了他的预料。

　　表明阶层的信号不仅有牌子信号，还有车上的物品，他要摆上猎枪肯定就会去打猎。有的挂个色子或者挂个骷髅，都能从一定程度上表明其社会阶层。在美国车库也体现了主人的身份，除了看不见的上层的，有钱的就把车房子盖在前头，让人家看得见，甚至车房里摆两三辆车，如果不能这样的话，就把车库盖在后面，不让人家看。另有一个特征，就是家门前的车道，用什么表示呢？越长越曲折等级越高，等级最高的是用砾石来铺，而且绕来绕去，一般的都材料不用。

　　从美国人的研究借鉴，我们还是缺乏这种研究。比如说阶层越高车速越慢，他对自己的生命比较珍惜。喜欢开快车的有两种人，一个是旁边坐一个女孩，他要显示；一种是中产阶级，喜欢刺激。一旦他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就会把车开成什么样。一位公司的经理说我的车速从来不超过60公里，他也不着急，从来也没有出过事儿。(见图)，这个表是中国社会各阶层的比较，大家可以找书看，我想说的意思是找了四个典型，这四个典型代表中国地区不同的差别。现在十个阶层，在深圳是橄榄型的，专业人员、办事人员私营业主占的比例比较多，到了合肥市区就变成了山东的大蒜，底下的比较多。代表什么情况呢？地区的差异非常厉害，拿中国所有的城市做一个表没有什么意义。为什么说轿车还得往城里卖？有人说到村里卖，看来到村里还是不行。

　　这里面有什么现象呢？因为阶层等级是从上往下，越是上面越高，应该是越在上层，因为他有收入有好的条件，汽车的拥有率应该越多。国家管理者反而没有，实际上他们有车坐，他不用买。到经理人员是16.4%，也不是经理人员穷，他也可以配车，所以就造成了这么个情况。我为什么画这个图呢？我们研究这个情况有一个缺失，应该是一个倒三角形，由于这种情况，所以成了菱形。完全用收入分市场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