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论剑二十三：游麦积山尽兴，走宝鸡大堵车夜路惊魂

　　兰州到天水的三百多公里路，先是让人走得不痛也不痒，原因是从兰地到定西的百把公里高速公路倒是一路风行，可是到了定西到天水的这段一级公路，既有好走的，又有众多的修路的路段。走在那些修路的路段上，让人不禁又想起了我们在走西域时的许多甘苦。天水这个地方光从名字上来说就给人予很多的联想，我们早就想来了。其实在西域论剑的上半场，我们已经从宁夏进到了甘肃的很多地方：武威、张掖、酒泉、嘉峪关、敦煌，这兰州和天水则是放到了后半场。

　　平常进甘肃时，这天水通常都是呼啸而过了。而麦积山离天水市区也就约45公里左右。麦积山是我国秦岭山脉西端小陇山中的一座奇峰，山高只有142米，但山的形状奇特，孤峰崛起，犹如麦垛，人们便称之为麦积山。山峰的西南面为悬崖峭壁，石窟就开凿在峭壁上，有的距山基二三十米，有的达七八十米。在如此陡峻的悬崖上开凿成百上千的洞窟和佛像，在我国的石窟中是罕见的。

　　麦积山的排名原来没被排在最大牌的敦煌、其次的洛阳的龙门与大同的云岗石窟之例，因为从规模与气势上来说，它们确实不在一个数量级上，原来的中国之三大石窟上没有它的位置。后来经过“扩招”后的四大石窟中，才把它给增补进去了。可是在我国的著名石窟中，自然景色以麦积山为最佳。

　　麦积山石窟建自公元384年，后来经过十多个朝代的不断开凿、重修，遂成为我国著名的大型石窟之一，也是闻名世界的艺术宝库。现存洞窟194个，其中有从4世纪到19世纪以来的历代泥塑、石雕7200余件，壁画1300多平方米。麦积山石窟的一个显著特点是洞窟所处位置极其惊险，大都开凿在悬崖峭壁之上，洞窟之间全靠架设在崖面上的凌空栈道通达。游人攀登上这些蜿蜒曲折的凌空栈道，不禁惊心动魄。附近群众中还流传着“砍完南山柴，修起麦积崖”，“先有万丈柴，后有麦积崖”的谚语。可见当时开凿洞窟，修建栈道工程之艰巨、宏大。

　　麦积山石窟艺术，以其精美的泥塑艺术闻名中外。历史学家范文澜曾誉麦积山为“陈列塑像的大展览馆”。如果说敦煌是一个大壁画馆的话，那么，麦积山则是一座大雕塑馆。这里的雕像，大的高达15米多，小的仅20多厘米，体现了千余年来各个时代塑像的特点，系统地反映了我国泥塑艺术发展和演变过程。这里的泥塑大致可以分为突出墙面的高浮塑，完全离开墙面的圆塑，粘贴在墙面上的模制影塑和壁塑四类。其中数以千计的与真人大小相仿的圆塑，极富生活情趣，被视为珍品。

　　麦积山的塑像有两大明显的特点：强烈的民族意识和世俗化的趋向。除早期作品外，从北魏塑像开始，差不多所有的佛像都是俯首下视的体态，都有和蔼可亲的面容，虽是天堂的神，却象世俗的人，成为人们美好愿望的化身。从塑像的体形和服饰看，也逐渐在摆脱外来艺术的影响，体现出汉民族的特点来。

　　麦积山的洞窟很多修成别具一格的“崖阁”。在东崖泥塑大佛头上15米高处的七佛阁，是我国典型的汉式崖阁建筑，建在离地面50米以上的峭壁上，开凿于公元6世纪中叶。麦积山石窟虽以泥塑为主，但也有一定数量的石雕和壁画。麦积山石窟被列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新架和修复了1300多米的凌空栈道，使游人能顺利登临所有洞窟。 麦积山石窟的造像最高大者达16米，最小者仅为10余厘米。其中第44窟造像被日本人称为“东方的维纳斯”。西秦的78窟、128窟的造像的僧衣细致地绘出了图案。建于七十余米高的的七佛阁上塑像俊秀，过道顶上残存的壁画精美绝伦，其中西端顶部的车马行人图，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车马所走方向均不相同，堪称国内壁画构图之经典之作。

　　这一百七十多米高的麦积山的确是不算高，可是它拔地而起，象刀辟出来一般，在攀登那些连接不同洞窟之间的栈桥时，游览起来也还真要有点体力。在红砂质的岩石上，既有一千多年间，历代的施主与工匠们不断开凿的室内洞窟，窟内有着精美的菩萨雕塑和壁画，亦有室外大型的石刻与雕塑。特别是在这里，你可以看到许多在别的地方所没有的微型洞窟和微型雕塑，有的微型洞窟不足一市尺见方。煞是精巧，煞有玩味。与其它三大石窟非常之不同之处在于，另外的几大石窟多有着来自于官僚或者说教派方面的背景和影响力，所以比较的严肃和不太随意。

　　而麦积山石窟则是来自于民间的成分较多，于是在风格上显得比较随意，在人物造型上大有百花齐放之势，显得很生活化，在人的脸谱设计方面也显得很精美，看起来许许多多的生活场面和市井生活气象万千。特别是191窟里，以化生金刚为首的一个叫做“和谐社会”的群雕，看上去真是集古今中外之各种元素为一体，让人从不同的角度看上去有不同的联想。

　　麦积山的壁画、雕塑，可以说是我们几千年文明的一种社会写真。我们的西域论剑的回程之中，刻意地要到这麦积山来朝拜一番，来了之后真觉得是不虚此行，于是我们可以郑重其事的向我们的车友、驴友们作出推荐，来到了甘肃，不要忘了到麦积山一游哦！

　　麦积山今番我们是来了，玩得也很尽兴，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下得山来，一路回味着说真是不虚此行！可是上到了310国道向宝鸡方向走了一百多公里后，就开始乐极生悲了：这前方的路况就完全用不着报了，因为此时的情况是，整条道路全线堵塞，时速不足五公里，这还不说，没过多时，干脆动弹不得了。开始时我们还以为这只是局部现象，过不了多久就会好的。可是越走越堵，问及对面来车，说前方堵车的地段长达三、四十公里，听得我们头皮直发酥！这秦岭呵秦岭，怎么一沾上了你就没有什么好果子可吃！笔者曾在从汉中翻越秦岭中段时，在秦岭的大山中给堵过一天一夜，本想今日之道路状况早已大为改善，没想到今天又遇上了这可怕的秦岭大堵车，莫非又要在这西秦岭上重温旧梦？

　　开头时的一两个小时堵下来，一行几人还在手台里开玩笑调侃，可是当四个来小时地挪动下来，十来公里都没有走得出去，时光一点点地开销出去之后，肚子也在大闹革命了。几个人在这重重地打击之下，再没有什么好心态可言，刚路过几个鸡毛小店，有人提出来是否停下来吃饭，甚至是干脆住下得了。可是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堵车之恶心，与鸡毛店里的肮脏碗筷、不干不净的食物和潮湿带味的被褥相比，堵车的带来的折磨此时还是可以再忍受些时候，于是我们继续地在堵车大军中步步为营地蠕动。

　　在离宝鸡约三十来公里的地方，修路的路段上弹坑遍地，灯光打上去到处是盲点。边上是悬崖峭壁，好不危险！本想出得阿尔金山之后，该受的“皮肉之苦”都已受完了，可是这秦岭把持着的关中大地，不最后脱层皮也是轻易进不了的，原来从麦积山出来时打的如意算盘是一个多小时就可到宝鸡吃饭了，然后在夜里十来点钟就可端坐在西安城中。可是我们的这趟西域论剑之行，每到一个开心的地方，必伴随有一场相应规模的险路折腾。所以作为一个车行天下的江湖大侠，最先要上的课不是所谓的人定胜天，而是怎么样去随遇而安。

　　好在远景一路上是那样的忠实可靠，绝对不会在你置身困景之中再来给你添点什么乱子，无非是人多辛劳一点罢了。大概在被堵塞与修路的颠簸和灰尘大作之中走了五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走出了这堵车的恶梦。到宝鸡一看表，已是下午的十一点半钟了，而西安尚在两百多公里之外，住下，住下，就是机器人，也该歇歇了！

　　人在江湖，你心中毫无所求时，心态肯定是好得不得了，可是一但想要追求点什么事时，又总会有些事情会跟你过不去。这不是吗？这310国道的这天水-宝鸡一段，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一马平川，让那些去进出西域，以及去法门寺、游麦积山的人能少受点堵车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