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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汽集团董事长揭开收购英国百年车厂之谜(2)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3月26日 11:33  新浪汽车

  何晓庆:七天这个尽职调查,上十个项目、十几个大项、上百个单项,我们是把它完成了。事实上我们也理解,家里可能对我们前方工作组的这个工作还是有些担心,问题都一一给了回答。所以说呢,犹豫不决,到底这个时候该投标了,是不是投。我们也知道,南汽这一标一投出去的话,就开弓没有回头箭。最后呢,我们决定在这箭上拴个羽毛,这个羽毛就是我们五个人表了态,跟董事长表了个态,我们把五个人全部家产抵上去,如果最后出现了问题,我们把家产抵上去。为什么是羽毛呢?我们五个家产,相比这个大资产来说的话,真是一片羽毛。

  主持人:但是至少表明了你们的一种决心和态度。

  何晓庆:表明了我们的决心,表明了我们对这个事情的深刻的认识,我们是有信心的。

  主持人:这次让您放心了吧?

  王浩良:这次我还不放心。

  主持人:还不放心?人家把家产都抵上了,你还不放心,你还要怎么样?

  王浩良:你处置他们,如果搞砸了,处置他们那个家产是没用的,这个企业的损失,他这是表示一种决心而已。他们也给我打电话,含着眼泪说,现在就是你董事长(下)决心了。他们给我激将法,我最后下决心以前开董事会。

  主持人:号召大家都把家产抵上去?

  王浩良:不,这个把情况分析清楚。因为最后一着要投标了,那一天董事会是异常地一致,最后董事每人签字画押,要失败了,大家签字画押的人一起承担责任。在这种情况下,下令给他们,义无反顾参与竞标,投标。

  主持人:那我想问问王耀平先生,你做调查工作的时候,你觉得哪一个可能调查难度是最大,也许是迷雾重重,最难掌控的一个问题,是什么问题?

  王耀平:是劳工。按照英国的相关的法规,就是说劳工要随资产走。就是说如果说你这个人去接收这一个企业,那么你把企业和业务都接过来了,那么你就理所当然要把这些人接过来。

  主持人:你要把原来……

  王耀平:六千多人。

  主持人:六千多人全部都接过来?

  王耀平:接过来。这个对我们来讲是没办法接受的。

  主持人:请问一下,它提的这个要求,是一个国际惯例呢?还是说它只针对南汽提出来的要求?

  王耀平:它实际上大家都不能接受。因为它MG我们研究了它的历史,它已经有宝马或者以前的航空公司,都先后都买过它的公司,但是最后都是不成功。因为在英国这样的范围,这样的环境下,要想把这个公司整个运行下去的话,是不可能的。

  主持人:在劳工这个问题上,你和对方最针锋相对的一点,应该就是在六千名工人的接收与否的问题上,当时对方怎么说呢?

  王耀平:首先还没到谈判桌,我们就开展了。因为我去了第二天,英国的运输工会的主席,包括英国工党的主席,都找到我们。就是说你对这个劳工问题怎么来解决,同时还给我施加压力,说你们另外有个竞争对手答应给每一个劳工,就是解雇的劳工一定的补偿。那么我这个时候回答的,是这样回答的,我们是来买资产的,我们不是来买企业的,所以说劳工我们绝对不会承诺。

  主持人:那你们不欢而散了吗?

  王耀平:因为他也是给我们作为一个条件来慢慢在谈嘛,那么他看我们没办法接受,然后就跟我们谈,你能承诺多少?

  主持人:比如说五千、四千?

  王耀平:比如说,有对方答应三千,答应两千。我回答得非常清楚,我说我希望能够全部都能承诺下来,但是有一条,最终就要看你英国人买我多少车,如果你买我的车越多,那么我雇佣的劳工就会越多,如果你不买我的车,那我就根本就没办法恢复生产。

  主持人:我想请教一下王志乐先生,在这个跨国并购当中,这个劳工的因素究竟是一个有多少分量的一个因素?

  王志乐:咱们出去以后呢,碰到很多国家,它确实有劳工问题。你比如说我们去看德国的公司,去收购,德国当地政府唯一一个,你给我解决就业,你的人不能给我撤了。而且德国那种劳工保护的那个严密的程度,是咱们国内不能想象的,关键有一个底数。他们研究了对方的法律,研究了对方的那个惯例,知道这里边是可以这么做的。而咱们国内有一些机构出去搞收购,它没有经过这样细致的调查,它心中没底。我想任何一个国家在面临这个问题的时候,它首先要保障企业能够生存发展,首先要承担这个企业,它本身就是企业,它不是慈善机构,所以这里边肯定会有一些法律或者条文、惯例,是能够保障这一条的。

  吕本富:我觉得劳工问题,是跨国购并的关键,但是,是不是一味地拒绝劳工,这可能要分情况,因为企业要考虑政府、劳工,它有一个利益相关者嘛,劳工是一个最重要的利益相关者。那我觉得一般的做法应该是这样的,如果你并购的时候,你不在当地经营,比如说我并购拿回来了,我不在英国卖车了,那当然你可以拒绝,我不要劳工。如果你并购完了以后,还想在英国市场上立足的话,可能要有一个比较好的舆论环境,我觉得劳工的问题是不是一杆子拒绝,那需要不同的事情,不同的考虑,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刚才对我这边的一个先生有一个补充,欧洲的劳工确实非常严格,要开除一个人很困难,不仅开除一个人很困难,我跟咱们有一个企业,到意大利投资的一家企业做过交流,他说你连在大会上批评这个人都很困难,明白这意思吧?今年给你五百万的销售任务,他只完成四百万,你说你开大会,比如陈伟鸿先生没完成任务,把你当场批评一顿,那叫种族歧视,那玩意儿,那个是告你的。

  主持人:工会要保护我的权益。

  吕本富:是是是。虽然是完不成任务你都不能批评,那都是有自尊心的,所以管理也很困难。

  主持人:所以把你刚才模拟的批评我的那句话收回去,要不然我要找工会投诉。

  吕本富:是,是。

  兰世立:我想王总为什么对这个,第一,对这个劳工问题这么敏感,从我这个局外人来看,因为你既然收购它的生产线,收购它的这个汽车,我觉得应该是,还是需要一部分这方面的……

  主持人:熟练的工人。

  兰世立:熟练的工种,或者是这方面的技术工人,那么你坚持,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是应该一个都没要,那个我觉得这个有点不太理解,我不知道王总当时怎么想的。

  王浩良:当时应该是这样的,就作为收购这份资产来说,那我们劳工一个也不要,要么就我不要收,我收购不成功,当时实际上这样做的结果,对我企业来说,我确实接受了很大的一个负担,但现在我南汽实行国际化战略,我在英国我还有一个基地,我英国有一个桥头堡,我英国留了一条装配线、一条油漆线,同时我还有一个研发机构,我还需要招募当地的科技人员,当地的熟练工人来做工,但是我认为这是两码事,你当初把这个作为一个条件来谈,我不能接受。

  兰世立:如果是我的话,我觉得我要你一部分人,但你得降低收购价钱,其实省得再去招募一批人。我想王总是说我不要了,然后再去招募一批,我觉得这个可能会更省事。

  王耀平:我们也想过。

  主持人:也想过?

  王耀平:因为我们考虑到,我们竞购以后,我们会在那个地方建一个装配线、搞一个基地,但是我到底招多少人,那是要根据我当时的业务需要来确认的,而且我招什么样的人,也是要根据当时的需要来确定的。那么我们认为一个破产的,即将破产的一个企业,它里面也有很多内在的弊端,所以说我在不清楚的情况下,承诺我要多少人,结果留下的那些人根本不是你所需要的,所以说只会给你添很大的麻烦,所以我们当时承诺的就是一个,我在收购过程中间,我是不会要一个人的,相关的人员。

  主持人:这么听起来,兰总,刚才你的决定其实是有风险的,你觉得呢?

  兰世立:我收购人,我可以圈定一个人数,我开始还不知道你们本身在英国有一个生产线,还有一个研究中心,那么需要很多人,你比如说六千人我用不了,我比如承诺六百人或者一千人,假如说我根据这个生产线所需要的人数,那么我承诺,比如说一千人或者六百人,我在这六千人里面去招募,我可以招募你的一部分人,但是你必须降低价格,我觉得这个可能不但没吃亏,说不定捡了一个便宜,收购价格降低了,那又省掉了你再去重新招募人才,因为你一旦不要这些人,可能这个企业破产,你收购完以后这些人都流失了,再去找来这些人,可能花的工夫或者花的钱更多,而且花更高的代价去招募这些人来,甚至一个新的企业去招募人。我所知道的,因为我这么多年收购很多企业,那么一个企业一旦是一些骨干人才走出门以后,他的身价是抬高了不是降低了,如果他还在这里的时候,准确地讲,他的身价并没有涨,就是原来他的待遇,原来相应的东西都可以维持。

  王志乐:从我接触有些跨国公司,他一旦这个公司没弄好,出去的人不一定会涨价的,从我接触的感觉,这些人反而是掉价的。

  主持人:那么刚才刚觉得,在您这儿捡了个便宜,发现还有更便宜在后面。

  王志乐:他这个所以我倒是觉得,如果对方允许这么做的话,我觉得南汽这个处理,应该说是都是不太好的方法里,起码是比较坏处少一点的方法。

  刘敬桢:这个问题我是比较赞同咱们现在这个做法,就是南汽这个做法。

  主持人:南汽的做法。

  刘敬桢:这个做法,为什么呢?它好多事情上,它不像咱们想象那么容易,就尤其在人的问题上,不用说这种国际上这个跨国这种并购,就是咱们国内的国有企业,我处理过几个亏损企业,这个问题是非常非常棘手的,也是非常头疼的,所以在我们非常复杂的情况下,我宁可复杂问题简单化,你比如说咱们把这个一些相关的一些设备等等,包括一些品牌我买回来,其他的我再到市场上怎么去消化这个人,就是在现有人力资源的问题,这个肯定是在特定情况下是非常对的。

  主持人:两种方法究竟有什么不一样?吕先生,您觉得。

  吕本富:所以我第一个有个建议,我们王董事长,以后再派收购(的人)的时候,还应该加一个人力资源专家,把名单拿过来看看,谁能留,谁不能留,这是个很重要的一个方面。第二个我同意刚才兰总的观点,这一批骨干流失了以后,你再招回来的成本不比现在留着他成本要高,那么第二个,你跟他说呢,不是你想让我留什么人我来留什么人,应该我挑的人我留下来,就像我们过去战争的时候,打下来一个山头,你把俘虏兵全部赶走了,这个显然不合适。我们要有这个允许对方起义,允许对方投诚,允许这个东西。

  主持人:以各种方式投入南汽的怀抱。

  吕本富:对对对,要建立统一线嘛,你这个东西。所以没有人力资源专家,我认为是个缺陷,

  王耀平:其实我们没有讲,我们实际上采取的是还有一个方法,我们需要的人,我们认为好的人,我们私下里都已经谈完了。

  主持人:还有这样的办法,所以在劳工问题上,有时候也要暗度陈仓一下。

  王浩良:是,是。

  主持人:6月29日这天发生了什么?您在这儿也画了一个圈。

  王浩良:对,就是6月30日早上(北京时间),大概六点钟不到,我接到英国来的电话。那个时候我的心情,决策已经定了嘛。

  主持人:已经定了我们要去投标。

  王浩良:投标也同意他们投了嘛,所以心情就是平缓一点了。30日凌晨接到英国五人小组王耀平他们来的电话,就讲了一个昨天晚上,就是对他们来说刚刚发生的事情,就是有两个英国人到他们的驻地去,跟他们去询问一些情况。那么他们自称他们是中间人,就是说媒体都报了,这个技术已经都转让掉了,现在剩下来的MG罗孚公司就是空壳资产,这些东西你们南汽怎么考虑,有没有用?我自己接了电话以后我判断,就是这个可能是他们一些中间,一些其他的竞争对手。

  主持人:假冒做中间人。

  王浩良:中间人来摸摸你的底。你南汽,因为知道你南汽跟罗孚接触的时间比较长嘛,那么就是说你们南汽到底对这个问题怎么看,他们就简单敷衍一下。他们打电话回来以后,我说这样,我说王耀平你不如这样,就是说我们也借这个机会,削弱一下,消除一下障碍。

  主持人:将计就计。

  王浩良:反正人家都知道南汽没钱,南汽来个小团队,力量也不强,以后跟他们这些接触的时候,你就讲,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弄不好我们也得退出。

  主持人:放一些烟雾。

  王浩良:对,对。也确实是策略上需要,因为一开始实事求是讲,在竞争对手里头,我们不是很强的。

  主持人:是。

  王浩良:对吧?所以我们必须要考虑怎么来做这个事情。我说你不如也继续保持这个低调,甚至于可以讲非常忧心忡忡,可能弄不好,我们可能没有实力会退出。

  主持人:我想问一下,当你们把来自总部的这番意见,就继续扮做忧心忡忡,你的竞争对手都出现了什么样的表现?

  丁松:实际上是这样的,当时来摸底,主要摸的是知识产权的问题,那么实际上我们当时讲就是,刚才我们实际上跟刚才董事长的意思就讲了,说我们对这个知识产权的问题,我们也吃不清楚、吃不透。那么实际上后来我们知道,这句话就是对于我们的其中有一个国外的竞争对手是起了作用的。

  主持人:他的这个所谓的提醒,实际上早在你们的预料之中?

  丁松:是的。

(编辑:孙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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