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在静寂的河套,临风于雾霭的黄河
开上109国道半个小时后,我们就陷入了一路的颠簸,仿佛是人际罕至的地方,除了我们在漫天黄土中摸索,基本上看不到其他的车,这一天是完全没有风的,国道上不见柏油路面,全是细腻的黄土虚浮在地上,头车开过便扬起漫天尘烟,后车赶紧启动雨刷,雨刷速度再快也难除去遮在挡风上的黄土,摇紧车窗,唯恐黄土飘进来,开着内循环,也觉得车里弥漫着散不去的土腥。坑坑洼洼的路况,见到过不去的大坑,车上的乘客就要下车步行以防托底,就算这样小心,很多躲不过去的地方也让小鸟底盘伤痕累累。到下午6点半的时候,依然行使在这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GPS显示还有40公里就到黄河大桥了,可是这40公里居然开了整整1个小时,当我们看到黄河恍惚的出现在左手边的群山掩映中时,竟然真的象见到母亲一样亲切、安全起来,母亲河,看来是有出处的,见到她,其实就是见到了光明。
瞬间,夕阳西下,黄昏突然飘至,母亲河上蒸腾起柔曼的情愫,挥洒在群山峻岭,一抹斜阳带着娇艳的余晖,透过树枝,洒向我们这些焦灼的路人,心瞬间安静,一下午的遮天蔽日仿佛就在这一刻守得云开,这就是我曾梦里寻她千百度的长河落日了,浩然大气,又冷艳逼人!
对内蒙古的黄河可是早有耳闻,地理书上说过:“黄河百害,唯富一套。”这唯富一套的一套,就是指河套平原,因为这里的黄河流势平缓,所以不存在泛滥的可能,适宜大力发展畜牧种植,所以在以农业为本的古代,河套平曾经是非常富庶的。
河套平原包括宁夏的青铜峡到内蒙古喇嘛湾之间的黄河两岸平原,包头、 呼和浩特、喇嘛湾之间的平原,又称土默川平原。到清末时,整个河套平原陷入萧索,人口下降到历史最低点。而我们所处的正是喇嘛湾,也就是土默川平原的一角,无论从城市走到煤矿,抑或游走黄河,所到之处用人烟稀少来形容真不为过。
用静寂来形容我们游历着的这条黄河是因为她没有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磅礴气势,她象一条普通的河,蜿蜒的在崇山峻岭间流淌,平铺的水面莫说奔涌的激流,即便是流水的声音也仿佛低回的耳语,被游轮突突的噪音遮掩了去。
站在游船二层的甲板上,看游轮随河道蜿蜒前行,两岸的峭壁上坚韧的成活着翠绿的小树,永远在不远处昭昭的雾霭,一切都那么的静,潺潺的河水仿佛生命中流动的血液,规律、一成不变的在轨迹中寂寞的涌动。凭海临风,感受的是奔腾、是波澜壮阔的生命,临风于这段黄河之上,感受的是岁月历练的平和,是从容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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