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站:山西—碛口
到达碛口镇时已是下午六点多。之所以来碛口正是冲着“九曲黄河第一镇”的名声去的,看到静静流淌的黄河,内心真的有些激动。“这是黄河”我对儿子说。黄河,母亲河,中华民族的摇篮。今天,我终于见到了,我离你如此之近,几乎触手可及。原来我对黄河的认识还是源于《黄河大合唱》中的“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的歌词之中。
碛口的黄河宾馆,由于媒体的介绍,似乎成了来碛口镇游客的第一选择住宿地。宾馆完全是窑洞建筑,可以让游客体验一下不同的居住风格。不大的院子里停满了汽车,有山西本地的,也有北京的、河北的、宁夏的、天津的……虽然已经客满,但老板很热情,答应给解决住处,宾馆的圆形大门很小,宽度能通过一辆小轿车,在宾馆伙计的指挥下,我小心翼翼的将车开进宾馆的院里。
由于是五一,游人比我想象的多。身穿迷彩服的摄影者,写生的美术爱好者,还有据说是电视台的一些人。再加上不时有当地小伙子骑着摩托车飞快的驶过,使黄昏的古镇有几分喧闹。暂时没有找到住处,旅途又有些劳累,我们一行三人的情绪,略有一点烦躁。
儿子挎着相机,很专业的样子,在到处取景,并不时拍照。黄河对岸便是陕西,太阳已悄悄落山,一抹余辉映在远处的山峦。赶在天黑之前,我们先在古镇内走马观花的转了转,历史的厚重四处可见:古朴的老街,编着号码的铺面门板,在北京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才可以见到。悠闲的村民坐在街旁的小木凳上,沧桑的过街楼和歇马驿,风中摇晃的写着“纸做”的幌子,我们刚才紧张的情绪似乎慢慢的舒缓下来,渐渐的沉浸在古镇悠远、古老的气氛之中。
经黄河宾馆老板介绍,我们要去镇上一老乡家住宿。古镇的夜晚没有街灯,幸好我们准备了手电筒。在房东女主人王玉花的带领下,我们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去她家。走在街上,突然夜空中腾起五彩缤纷的礼花,并放了好一阵。真没想到,在这黄河边古镇的夜晚还能看到如此绚丽夺目的礼花,这种礼花在北京也是许多年才能见一次,十一或五一。王玉花说:“这是镇上有一家人的儿子娶媳妇,他家在镇上比较有钱”。
王玉花家的窑洞灯光有点昏暗,她的女儿正坐在土炕上看电视,正值花季年龄的她表情却有些木然拘谨。屋里的陈设显得十分破旧,王玉花的丈夫和儿子在兰州打工,给人家卖啤酒,家里只有王玉花和她的女儿。儿子上炕拿出MP3,与王玉花女儿一起听着,房东女儿这时也十分友好的拿出自己的巧克力豆,妻子摘下自己的手链送给了王玉花的女儿。房东的邻居,一位和善的中年男子,也过来与我们聊天。一切都是那么和谐、放松、友善,加上窑洞内充满乡土气息的陈设,让人感到一种都市中没有的,人与人之间的简单、融合、亲切。他们告诉我们,中央电视台一套正在播出的电视剧《民工》的内景,全都是在碛口古镇的老乡家拍摄的。和每次旅行一样,我们真的愿意和当地的村民零距离接触,我们发现,村民们是善良的、淳朴的,充满着真诚。与他们的接触,使我们的心灵得到了彻底的放松,并且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洗礼和震撼。
五月的窑洞内还有些凉意,在窑洞住一晚,确实很难忘。早上天刚亮,我就带着相机独自游走在古镇街上,清晨人很少,不少老房子冒出了缕缕炊烟,道旁有三三两两个蔬菜摊,品种稀少。在黄河岸边的大空场地上,碛口镇中学的学生们在跑步,老师的哨子声,在清晨显得格外的响亮。一位身着迷彩服的村民正在水井口摇着辘轳,而令人称奇的是,这口井就在黄河边上。我走过去看个新鲜,村民热心的教我怎么摇辘轳打水,我一边摇一边对他说:“我摇是玩儿,您摇是干活”。
黑龙庙,在碛口镇东南的山坡上。大门的左边有一鼓楼,右边有一钟楼,这恐怕就是我们所说的“晨钟暮鼓”。在黑龙庙正对黄河一侧有一大戏台,相传当年搭建的颇有些声学的原理。在大戏台唱起戏来,当年也不可能有扩音设备,靠自然发声竟能传到十里之外,由于戏台紧邻黄河,对岸就是陕西,因此碛口黑龙庙的大戏台便有了“山西唱戏陕西听”之说。
从黑龙庙的规模,可以想象的出,当年的碛口镇有何等的繁华。
我还到了碛口镇街道小学,由于临近期中考试,5月3日就上课了。乡村淳朴的孩子在窑洞里正在读书,看到简陋的桌椅,使我想起了电影中的乡村小学,破旧不堪,心里真不是滋味,我真想为这些孩子做点什么,可是自己却是无所作为,最后我心情复杂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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