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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俄罗斯口岸7小时进关和11小时出关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9月24日 10:39  中国青年报

  9月15日,车队自柏林出发,进比利时,过滑铁卢,在下午4点进入法国境内,一天之内“走”了三个国家———这个“奇迹”,是在事后才被车手意识到的。因为,一天内过3国,完全在一种意料不到的顺畅中完成,所谓的“过境”,不过就是在高速路上过两个类似于国内高速收费站的哨卡。这也得益于车队在北京时的充分准备,仅仅相关文件证明足有20多斤。

  相反,俄罗斯进出关的两次经历,让我看到了一个效率亟待提高的俄罗斯。没有效率,何谈发展,期盼重拾往日辉煌的俄罗斯人,实在应该尽快意识到这一点。

  后贝加尔口岸:7小时内三填报关单

  8月27日清晨8点,在满洲里休整了一天的车队早早就在满洲里口岸排队出关。不少人的手机网络一大早已转为“RUS 12 Far East”———俄罗斯近在咫尺。突起的四五级大风,迫使头天还在喊热的队友,纷纷掏出压箱底的羽绒夹克。

  安检开始。手机、照相机、摄像机、电脑甚至是录音笔,一个也不能少,毕恭毕敬地交到没有一丝笑容的安检小姐的眼皮底下。好在,头天我们车队有一批人到海关协调,全队42人每人一式四份共160多张大小报关单被我们在头天晚上先搞到手,全队连夜作战至凌晨1点多才填写完毕。看看此刻俄方检查的这股繁琐劲儿,头晚奋战填表的痛苦,看来值得承受。

  无聊的等待中,一些人靠着墙角睡着了。终于等来过关的通知。车队缓缓驶过海关女警的身边,摇下车窗,递上护照,女警完全是一副不可侵犯拒人千里之外的凛然神情。领队提醒我们千万别举相机拍摄,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缓缓驶过一道毫无特色可言的旧铁门———门的这边,就是俄罗斯后贝加尔口岸的地盘———我们踏上俄国国土。但没有兴奋,满心盼着早点驶出关口,毕竟,还有700多公里等着我们。

  北京时间11点,大太阳底下,我们百无聊赖。以远处飘扬的俄罗斯国旗为背景,相互乱拍一气——和海关人员合影,和队友合影,甚至和狗合影——俄海关人员牵着的一只小黑色牧羊犬,暂时点燃起瞬间的快乐。

  11点20分,在一个有着典型俄罗斯妇女身段的女士对着报关表漫不经心画圈的过程中,我们猜测:12点,怎么也该走人了吧!不是没有听说过俄罗斯出关之难。我们拍手相庆:“咱这次,算是相当幸运啦!”

  但庆幸的话说得太早。车辆被允许驶出大院后,漫长的等待才刚刚开始。

  时间在胡乱的拍照和车厢里的扑克鏖战中溜走,快两点了,队员们已经给俄海关楼里脏兮兮的厕所交了至少千把块卢布———每人没有5卢布,别想进门。除几个车队领导在忙碌外,大多数人不明白车队究竟在等什么。

  下午2点24分,车队终于打火起步。领队告诉我们,最后两个多小时的等待,完全“拜”俄罗斯海关人员“所赐”———他们将车队里十几个主要司机的一沓报关单全部弄丢。这账他们倒是认,答应给我们重做。不料,重做的表格,又将司机和其对应车辆颠倒得乱七八糟,于是,第三次做表。怪不得,我们眼看着十几名专职司机不断被呼来唤去,不断集合进楼。

  在几近麻木的状态中,境外的第一段征程开拔了。此刻,车队身处中西伯利亚平原的最东南角,向西,向西,追随落日狂奔。

  在俄出关哨站公路旁:寒夜里我们数星星

  进俄罗斯的7小时等待还来不及在我们的远东记忆中淡去,十多天后出俄罗斯海关,更给我们一个刻骨铭心的“汽车之夜”。

  在笔记里,找到这样几段当时匆匆写下的文字———

  “此刻,白俄罗斯时间11日夜里9点半,北京时间12日凌晨两点半。我们依然困守在俄罗斯出关口岸,已7个小时。其实,计算在此已守候了多久,已变得毫无意义,因为,我们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在这片脏兮兮的公路旁过夜,原地等待来自斯摩棱斯克的最后消息。

  这将成为此行的第一个野外之夜。此时,我们的大多数人饥肠辘辘。但这里,没有热水,没有农家的红菜汤,没有黑色的面包片,只有路旁几乎走不进去的低矮树林———那里遍地是‘地雷’,事实上就是所有路过车辆人员的‘天然大厕所’。这个夜晚,对女士尤其是个考验(事后证明,果然有人憋不住,进入‘天然大厕所’,尽管戴着头灯,照样一脚‘中彩’。)”

  实际上,莫斯科时间9月11日早8点离开莫斯科时,一路上还算顺利。所走的5号公路,是此地通往欧盟各国的必经之路,恰逢周末,俄罗斯人纷纷开车出游。因此,前两个小时,车队行走速度并不快,时速仅每小时80公里。尽管如此,莫斯科时间11日下午两点时分,我看了看里程表,已跑了480公里。照此速度,傍晚7点抵达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不在话下。

  然而,烦恼正悄悄逼近我们。我们在进入俄罗斯时办理的一套报关手续,当地海关给我们签下的出关日期是9月12日,这一点被我们疏忽了,当我们抵达出关边哨时,是11日,我们被告知,相关负责人士今天请假在家,让我们明天再来。这怎么可能?如此庞大的车队,明斯克的宾馆都订好了,所有前方的活动日程都定死了!

  领队、地陪一阵忙活,好不容易终于“求”来了在家休息的官员。又发现,我们在后贝加尔口岸的手续在此无法确认,换个通俗说法,就是:入关时只给我们办理了进关手续,没办理出关手续。立刻补办!可怜我们的地陪海伦,一个人用俄文把40多人的车队从车辆设备的单据到人员的单据,一遍填下来,花了两个多小时。这还没完,我们所在的这个边防站,没有计算机房,调不出我们当初的入关数据,而刚刚填写的出关报单,必须和入关时的报单核对无误后,方能生效放行。

  领队、指挥等人员连夜再度出发,往70多公里外的最近一个边境城市斯摩棱斯克寻求协助。

  太阳早已西沉,气温骤降。不少人忍着饥渴蜷缩于座位上昏昏睡去。等待似乎并未影响人们的情绪,有人摸黑写日记,有人摸黑发短信,一拨儿人就着昏暗的车灯打开超薄DVD,看起了《战争与和平》。勤快的老王、老吴跟变戏法般从远处的加油站打来了一暖壶水,插上“热得快”,用车载充电器烧了热水,我极其幸福地吃上了当天的第一顿热饭———泡了一袋方便面。

  之后,我和几个睡不着的车友悄悄在车外踱步。抬头就是满天星斗,老吴指着头上的夜空教我们几个认北斗星、大熊星座。这一幕,突然让我想起了4年多以前跟着一队科考人马在巴丹吉林沙漠遇阻的那个沙漠之夜———那年那晚,我在帐篷里透过篷顶窗户被满天几乎伸手可及的星星给深深震撼住了。一切何其相似!只是时光又流逝了四年,不变的仍是仅属于荒野的璀璨星空。

  当赶往斯摩棱斯克的人员办完事赶回边防站时,已是当地时间凌晨1点多。在浓浓夜色中狂奔3个多钟头,抵达那个向往了一路的明斯克时,近凌晨5点。美丽清洁的明斯克,留给我们的,仅有“吝啬无比”的4个小时。

  在异国他乡一个前无村后无店的边防哨站的公路旁守着车队过夜,这或许不是大多数人能够拥有的生活片断。其时其景,艰辛而苦涩,但当一切过去,这番经历,留下的回味,就已不再仅是艰辛。 (本报记者 陈娉舒)

(编辑:赵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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