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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光远:我是给汽车打毛坯的人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7月13日 15:46  中国汽车报

  实习时被一汽“扣留”了

  作为曾经主管中国汽车工业的最高领导者,老部长何光远讲话的真诚和直率,让记者感到吃惊。说起进入汽车行业,他觉得有点偶然性,说:我是被一汽扣留的。

  何老出身于“土八路”,喝的却是洋墨水。他15岁在晋察冀边区当兵,先在军校学军事,后来分配到冀中军区兵工管理处工作,全国解放前夕,组织上为培养人才,把一批年轻的同志送到晋察冀工业专科学校学习,何老也是其中之一。1949年他随解放大军进北京后,又被组织上安排参加大学考试。

  何老报考的是华北大学工学院,这个大学是重工业部办的,是从解放区搬来的。何老说,报考这个学校的动机是:这个学校对基础知识的要求不会很高。听他这样坦率地道出当年的真实想法,令记者觉得与他谈话是一种享受。他考取了“备取生”,就是“候补生”,只能等正式录取生有不上这个学校的,才能递补上去,如果正式录取的考生都上了学,“备取生”就没了上学的机会。结果,他上了机械系。

  1950年,国家准备派他去捷克留学,他说,我的水儿太浅,没敢去。1951年,经过两年的刻苦努力,他的学习跟上了,觉得不难了。这时国家派出大批留学生去苏联留学,他也“一块儿去了”。

  5年留学,印象最深的:一是没有俄文基础,直接同苏联同学一起编班学习,困难很大,二是在工厂实习中看到的大规模现代化工业生产真好,今后我们的国家也会这样。何老学的是金属压力加工专业,在莫斯科和高尔基两个汽车厂实习的也都是锻造。

  1956年学成归国,分配到洛阳拖拉机厂。洛阳拖拉机厂正搞土建,还没建成,他便被派到一汽去实习。到一汽第二个月,赶上新中国第一辆解放牌汽车下线。那兴奋劲好长时间都平静不下来。何老说,咱的一汽比苏联的莫斯科、高尔基汽车厂漂亮得多。巧的是一汽第一任厂长郭力是何老在晋察冀边区兵工处的老领导,一听何光远学的是锻造,立刻如获至宝,说:锻造专业,国内最缺,你干脆留在这儿吧。这一句话,何光远就被一汽“扣”下了。

  他在一汽出了名

  从锻造技术员干起,干到技术科工艺组长、技术科长、锻造分厂副厂长,1963年当上锻造分厂厂长。在这期间,有两件事使他在当时的一汽出了名,一是科学管理,二是保护知识分子。

  他得了个外号叫“何管理”,就是善于抓管理。抓劳动纪律、抓工艺纪律、抓质量、抓文明生产,把锻造分厂抓成了一汽的标杆厂。他最大胆的举动是推行了计件工资制,这使劳动效率提高了一大块儿,也成为文化大革命中他的罪状之一。

  他当技术科科长时,赶上反右。旁边一个分厂技术科有9个人,抓出了3个右派。锻造分厂技术科有30多人,出身不好的、说过过头话的人都有,可一个右派没抓着。至今,许多当年在何光远保护下幸免于难的技术人员说起这段经历,仍然感慨万千。可何老却很平静,他说,为人处事,要实事求是,人家没干坏事,你干嘛要把人家打成坏人。接着他话锋一转,说真正保护住那些知识分子的是分厂老主任陈子良,他给了我很大的支持,没有他,说不定我先成右派了。陈子良是38年前的老革命,在延安时期就当过厂长,资历老,地位高,说话管用。他保护了分厂的知识分子,也保护了何光远。

  文化大革命时,何老受到了冲击,经受了磨难,一汽的生产经营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1974年,何老被结合进锻造分厂革委会任副主任,管生产。1975年,他被调到铸造分厂当革委会主任,和他同时调来的还有两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徐元存和耿昭杰。徐元存当过总厂宣传部长,做思想工作很有一套,外号叫“徐马列”,调铸造厂任党委书记。耿昭杰抓工作雷厉风行,因为干工作性子急,外号叫“耿着急”,调铸造厂任党委副书记。

  当时铸造分厂是一汽生产的瓶子口,产品质量不行,产量也不行,往往是铸出来的工件还没晾凉,就被下边的分厂拉走加工去了。

  三个人面对的现实是:工人们思想混乱、劳动纪律涣散、工艺纪律废驰。生产满足不了总厂的要求,造成一汽有多少铸件装多少车的被动局面。工人上班,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有个操作工,往冲天炉里加料,手里捧着小说,脚底下踩着开关。料斗上去了,料倒进了冲天炉,他的开关还踩着呢,牵引料斗的钢丝绳断了,料斗也进了冲天炉。

  何老的第一炮是整顿劳动纪律,随后是抓工艺纪律。一次,车间出了一起工伤,急需用车送往医院,却怎么也找不到司机。后来批评这个司机,他还振振有辞。何光远收了他的驾驶证,将他调离了汽车班,让他到车间去搞铸造。这一下,他在铸造厂有了名,厂里的歪风邪气也被镇住了。经过三个人的默契配合和领导班子的努力,铸造厂很快从一汽的瓶子口变成了一汽的火车头。

  我是给汽车工业打毛坯的人

  此后,何老被一机部部长周子健点将,调到文革后一派混乱的长春拖拉机厂当厂长,经过两年的整顿,使长拖变了模样。在他50岁的时候,成了长春市副市长,后任农机部副部长、机械部部长等职。对于在部长任上,他对汽车工业的贡献,他不肯再说,自喻为:我是个给汽车工业打毛坯的人。

  干汽车工业的人要有志气

  在采访的最后,何老动情地说,我很热爱汽车这个行业,很关心这个行业。我国汽车工业从1953年建一汽,3万辆的生产纲领,发展到去年的325万辆产量,是一汽建厂纲领的100多倍,成绩很大,但还不理想。

  何老认为,影响汽车工业更快发展的原因有几点:一是我们的产业定位一直没搞清楚。是支柱产业、是制造业、是加工业、是高新技术产业,说法一直很多。它在国民经济中处于什么地位认识一直不统一。这个产业提供的产品是为什么服务的也不清楚。长期以来,我们把汽车当做生产资料,当做运输工具、当做战备用品,只搞卡车,很少搞乘用车,基本不搞轿车。这与现在所提倡的考虑人民衣食住行的思想不搭界。二是在我国工业系统中,除军工外,计划经济模式的桎梏对汽车工业影响最大,管理体制对汽车工业的制约是最大的。汽车工业的领导体制、管理体制的变化是最多的,这也伤了汽车工业的元气。

  他认为,汽车工业的发展,要注意解决好几个问题:一是在融入世界的过程中,要加强自己的开发力量,创造自己的品牌、保护自己的知识产权。要有不服气、不怕难的志气;二是营销服务的建设要跟上行业发展的需要,跟上人民的需要,政府不该管的就不要管,该支持的就要坚决支持。要把汽车工业发展起来,必须有个好的市场,这要靠地方政府的支持,靠中央政府的帮助。(本报记者韩兴华 沈承鹏)

(编辑:赵广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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