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烈烈的反垄断调查已进行了多日，有车企遭到约谈甚至罚金，有车企下调零部件价格以及整车厂商指导价。但事情的发展方向仍然难以预期，最终受益的也未必是消费者。
如果进口豪华车开始大规模下调厂商指导价，市场的消费预期会发生变化——消费者会期待车价快速、全面地下滑，并由此衍生出观望、等待的情绪，购买行为也会因此延后。在今年的七月和八月，北京的车市低迷，很多经销商的库存已达到2.5倍甚至是3.5倍月销量。顶级豪华轿车、高性能跑车都出现了大量冗余，一些经销商甚至不顾考核而卖掉了试驾车，以求资金链条的延续……毫无疑问，财务成本正在扼住经销商的“咽喉”。如果观望情绪在车市弥漫，传统的“金九银十”未能如约而至，今年的年关就是部分经销商“出局”的节点。
如果车市真的被观望情绪所控制，受影响的绝不止是汽车经销商。在汽车圈，一面是欧洲市场、北美市场的销售缺少增量，企业的财务报表迫切需要利好消息的刺激。一面是中国市场销量连年增长，即使尚未成为各家车企的全球第一，也是最、最、最重要的市场。如果中国市场的销量不能如往年般增长，中国市场的负责人不仅是面上无光，甚至会有“下课”之虞。
如果车价在豪华车的带动下整体下滑，貌似削平了进口豪车、合资车型的超额利润，但观其长期影响，定是推动自主品牌产品离场的动力。在今天的中国市场，“爱国”与“支持” 并不能改变购买意愿；与商品的价值和使用价值相比，品牌的附加值更容易诱人改变初衷。如果车价整体下滑，所有车企都会面临利润与销量的两难选择。其中，自主品牌的产品已经处于价格曲线的末端，无论市场份额还是销售利润，都将受到最惨烈的打击。
在反垄断调查中，也有“开放零部件采购渠道”的声音闪现。短期或许帮助降低维修费用，但对消费者未必是一件好事。经销商依赖售后服务利润生存已经不是秘密，4S店中也有“害群之马”刻意引导消费 ——提前更换尚好的零件、故意夸大潜在的隐患……尽管如此，零部件的品质仍有保证。如果经销商自主采购零部件，而不是采购厂商“指定”，“逐利”的特性会使低价替代品成为主流、采购的价格也会一降再降，只是零部件的品质少了保证。当服务的品质下降，网络的垮塌便只是时间问题。
无论是反垄断调查，还是重修“品牌管理办法”都有其积极的意义。车企、经销商的权利与责任若能借此契机明确，更是大美之事。如果品牌的总经销商能够成为受理、解决用户投诉的第一责任人，而经销商只发挥传递讯息的桥梁作用，用户投诉、产品质量的解决一定会快捷、便利很多。期待明年的“315”能藉此少些“形而上” 的批评，多些“形而下”的功能。
文/本报记者 吴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