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户人家把牡丹种在屋顶。花与城的融合其实都是大众生活与智慧的结晶。}

^{洛阳市住宅楼的一面墙上绘有水墨风格的牡丹。}

^{洛阳有很多加工弹簧的手工作坊。}

^{老城区满街的店铺都挂着幡，颇具古意。}

　　洛阳，被认为“居天下之中”，是“九州的腹地”。洛阳人谈洛阳，都滔滔不绝：中国第一个王朝夏朝在此开始，先后有十三个朝代在此建都，中华民族文明的第一道曙光在这里出现……当昔日的光辉已经消散，这里的人沉浸在对先人的自豪中，也在慢慢改变。

　　本版采写本报记者曹燕　本版摄影实习生尹亚飞

　　洛阳有多久 中华之“礼”始于斯

　　为纪念“周公营造洛邑”的周公广场上，周公雕像衣袖飘飘，眉宇间目光坚毅沉着。

　　周公的身份很多：武王姬发的弟弟，建立周朝的功臣，洛邑的缔造者，也被认为是中国传统文化“礼”的创立者。

　　周公广场的前方是“东周王城的遗址，如今变成了市民游憩的据点。天气好的傍晚，年近70岁的王叔林老人都会来到广场用拖把蘸水练习毛笔字，那天他写的是《江雪》，小孙女在旁边提着小水桶绕着爷爷和拖把来回穿梭。

　　关于这个簇新的广场，王叔林老人告诉记者有过许多争论。2003年打算在这里建一座城市休闲广场。但在建设过程中发现了397座东周墓葬和18座车马坑。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大型东周车马坑中“天子六驾”——一辆由六匹马组成的车马遗迹——首次惊世出土。“古书上说，夏、商、周时期，天子才能‘驾六’”，王叔林伸出左手，作“六”字形状，骄傲而有力。洛阳这一遗存的出土，印证了古文献的说法，更增加了洛阳历史文化的厚度。但在城建与古墓保护之间，争论越来越激烈。王叔林说，最后是十几名学者上书，建议把广场建成以展示东周王城遗址为主要内容的广场。

　　20元一张门票的“天子驾六”博物馆，住在广场附近的王叔林没去过，询问散步的市民，几乎都没有去过，但是这不能阻止他们对这座城市的骄傲怀想和满足。王叔林自言自语，我姓王，是“王”的后代，中国人都是从洛阳起步的。旁边的居民周波怀笑着：“我还姓周呢，我的祖宗就是周公。”他指着广场上那座巨大的白色雕像说。

　　洛阳有多大 3小时环转千年洛阳

　　从洛阳老城门丽景门沿着护城河徒步一圈需要3个小时左右，这也是洛阳老城的大小。老城东西南北四条大街，能保持原有风貌的只剩下东西两条。

　　西街更多地保留了当地人的生活痕迹，或者说这些纷杂错乱的商铺就是他们的生活。天使蛋糕铺的伙计说，他们的蛋糕就是卖给附近居民的。

　　店铺幡布上写着某某弹簧厂，其实就是家庭作坊。宏辉弹簧厂的高玉霞和女儿坐在电动机的两边，弹簧像小的蚯蚓爬满整个桶，高玉霞抓一把“蚯蚓”，另一只手熟练地掐起“蚯蚓”的屁股，将两端打磨平。“做弹簧是祖传的手艺，整个洛阳制作弹簧的作坊集中在老城西街上，知道的人都会上这来买”，高玉霞笑得特别爽朗。

　　在西街上住了几十年的王贵仁老人当然是知道的人。

　　他戴着大大的玻璃墨镜，镜片有了裂纹，脑袋支在拐杖上。

　　说起洛阳来，老人底气十足：郑州，仗着是省会，都是新的，没有什么历史；开封，都是人工加工的。只有和北京比起来，显得不是那么自信，但是“北京也是从明清才发展起来的，夏朝建都洛阳时，北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王贵仁哈哈大笑起来。他说他年轻的时候也走南闯北，最后还是觉得洛阳好，四季分明，一个月千把元能生活得很惬意。可是说到现实，王贵仁就不那么满意了，为了将西街规划发展旅游，开发商将街道都铺成了青石板路，但是把以前的下水道也给填了。现在一到下雨天，街道上的积水就会流到居民家里。王贵仁总结为：游客也没有来，尽做些没用的。

　　■贴士

　　自驾路线：走京石高速到石家庄后转河北界走安阳高速到郑州，走连霍高速到洛阳。从洛阳到登封只有一个小时。

　　■记者手记

　　从洛阳出发的到达当车行驶在洛阳到登封的高速公路上，交叉口的路牌显示可以到达西安、济南和遥远的珠海。准确地说，这些道路在几千年前就开始奠基。

　　三千多年前，一批行走者从东向西而来。迁徙的过程中有各种非议和责难，王者转过身来：“跟着我吧，到新的都邑创造新的生活！”这次迁徙就是盘庚迁殷。之后是洛邑，西安……某种无形的东西因为迁徙和行走而变得源远流长。

　　时间变化，路面、路基自然巨变。但是，作为人们为了生存必须穿越的基本轨迹，在路上出发与回归的意义其实变化不大。千年后，我们往来于先人曾经迁徙的轨迹，在某一个瞬间，可以真实地感受到洛阳是作为一个聚合点的存在，所有的道路都是从这里出发并到达。

　　■美食

　　水席 连环流水肴道道有汤

　　水席和牡丹花会、龙门石窟并称为洛阳三绝。水席即一道又一道往桌上端，吃完了这盘撤下去，再上一盘，如行云流水状。水席在汤上做文章，道道菜都有汤，或浓或淡，干稀有致，因汤多，故叫水席。洛阳老城区东街有一家“真不同饭店”，水席做得地道，一道菜名叫“素海参”，其主料是红薯粉。但这红薯粉要用汝州出产的，能吃出肉味。

　　郭氏油茶 小门脸有大名气

　　老城区西街上的郭氏油茶包子铺有年头了，也相当有名。师傅说，炒面沿用铁锅，温火慢炒三个小时，做果子要天天滤陈渣注新油，果子才能清洁新鲜，薄脆焦黄，四面透亮、中间起泡，始终持有鲜香之本味。果子油茶一块五一碗，里面有炒熟的白芝麻，香而不腻。店铺门脸特小，两溜矮桌子靠墙排开，油茶端上来，大家就闷着头吃。

　　饼子 就着烧饼满街闲逛

　　洛阳街道两边经常有烧饼小店，主要卖油酥饼和油旋。油酥饼呈长方形，晶莹透亮，香酥可口，上面点缀黑芝麻。油旋是圆形，有一圈圈的纹路，故名“油旋”，有嚼头。

　　都是6毛一个。街上经常能够看到人们吃着烧饼在闲逛。

　　■城市断片

　　小洛阳 八面客修四方路汇成口音拼盘

　　1955年，国务院批准涧西建区。随着一拖、洛铜等国家重点项目落户涧西，拉开了涧西建设的序幕。这是一个以移民为主的区域，有青岛路、武汉路、太原路……人们以自己来源的城市命名道路，在这一点上，很有点大上海的味道。如今在这里生活的中老年人大都操着带着一点乡音的普通话。

　　牡丹 国花被公园深锁

　　从直觉出发，4月的洛阳城满眼都是牡丹开到了荼靡，事实上牡丹栽种在公园里，那里人头攒动，门票价格不菲。而园子外的小摊上的是塑料牡丹，一元一枝，相对于短暂脆弱的花期，它们获得了永久的生命，出园子的游客大多会买上一束带回家。你还可以在城市楼群的墙壁上寻找牡丹，巨大的花朵在画布上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