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月16日下午,跨过友谊桥,我们开到泰国边境。
泰国旅游业一个著名的宣传口号是“微笑的人民”。泰国的口岸官员也以笑示人。当我们请求两位边检官在中国印奥运旗上盖章时,他们不仅欣然应允,还写上“Welcome to Thailand”并分别签了名字。
外国游客带车进入泰国,手续很简便,即使是中国游客。我们手中的CARNET使一切更为简单,三个章便解决问题。海关的长官很明确地回答我了问题,没有CARNET中国车同样可以进泰国,只需填份表格。
这个消息很让人鼓舞,特别是未能在老挝尽兴的我们,在泰国的时间更加紧张,仅够走马观花。既然老挝、泰国如此容易靠近,不妨下个旱季再来造访。
可悲的是,我们连走马观花的时间也没有。1月17日到达曼谷后开始着手联系从新加坡运车前往澳洲事宜,才发现CARNET只是外国车辆进入新加坡的必要条件之一(这与其他旅行者几年前的经验不同),在此基础上还需办理另外3道手续。在曼谷停留的两个白天,都用来与船公司、新加坡汽车俱乐部和新加坡道路交通管理当局联络,运车和进车两件事总算都有了眉目,可以放心进马来西亚了。
绕过形势不稳定的泰国南部,1月21日下午,我们来到泰马最重要的陆路边境Sadao。泰国出境手续很快办好后,我们驾车进入马来西亚国境。12月中在北京申请签证时,不时有中国公民到马旅行遇不公正待遇的报道,为此我认真查看了中国公民入境马国的规定,并向马来西亚领事馆咨询了驾车前往是否需要特别手续。答复是不需要。在北京马来西亚签证很好办,唯一的遗憾是,他们并没有像我希望的那样签发两次入境签证。
第三国公民进入马来西亚要到一旁的边检站房里办理手续,其中不需签证的正常排队,需要签证的要到一间特别的办公室。得知站在门外的小个子就是负责的移民官,我友好地表示,我们要开车进马来西亚。
“坐飞机坐飞机!”他没好气地嚷嚷。
“我们在开车旅行,”我对他的态度颇为愕然,仍保持友好地解释,“我们在开车环球旅行,要过马来西亚到新加坡。”
“坐飞机去!”小个子不耐烦地瞪我们一眼,转过身去不再看我们,既而走进办公室。
“你说什么?”我大声问并跟着进房间,不太相信他态度会如此恶劣:“我有签证,而且我咨询过在北京的马来西亚领事馆,他们告诉我开车从陆路口岸进入马来西亚没有问题。”
“我知道你有签证!”他早就瞥见了我的中国护照。“嘿,别在这发脾气,这是我的国家,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他横眉厉目坐在自己位子上。
“我们环球旅行走了1年半,马来西亚是我们到的第44个国家,可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移民官。”我尽量压住火气,但相信自己一定被气得脸都变了颜色,心中迅速盘算着教训他一下然后不进马来西亚的后果——要从曼谷运车——可以承受——于是不甘示弱。
不知这句话是否起了作用,小个子首先在对视中收回目光,恶狠狠地要过我的护照,从头到尾一页页捻来,恨得我真想一巴掌打掉他的手。这是这次旅行中使用的第四本护照,于纽约签发,还很新,有12个签证。
护照和签证假不了,小个子态度稍有缓和,要求看我有多少钱。以前的边境检查,我们通常都说自己只有少量现金,会更多使用信用卡,此时则须“露富”。我掏出信封,拿出一沓几十张的美元钞票,还要再掏钱包时,他连说不必了,让我出去填了入境表格再回来。这沓美元都是10元面额,专为东南亚之旅中不测事件预备,估计刚刚以小充大被当作了百元美钞。
谢天谢地,马来西亚Changloon口岸几个海关官员这天比较愉快,总算让我们看到笑脸。他们迅速在CARNET上盖了几个章,进车手续10分钟内搞掂。
出关200公里就是槟城,我们在马来西亚唯一的停留地。我有两位叔叔、一位姑姑以及若干堂叔父在此生活。槟城之行实为省亲之旅。
祖父70多年前从汕头搭船到新加坡,从此在南洋开创新生活,最终辗转到槟城落地生根。我出生的第二年祖父辞世。
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在一个叫槟城的很远很远的地方住着爸爸的几个兄弟,我的叔叔们。但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我才在北京见到了四叔,而六叔则从未谋面。1月22日,两位叔父和堂兄钧毅带我们去看槟城,品尝槟城。我们还要求到祖父的墓地祭拜。
那是一片中国移民的墓地,又以广东籍最多。他们绝大多数的后代,以槟城为家,就像我们的两位叔父。又有多少中国移民,遍布世界各地。像六叔站在极乐寺万佛塔的塔顶说的一样:有太阳升起的地方,就有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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