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的看着你,看着我爱的你,你的冷漠,我不要真让我烦恼,我轻轻的走近你,你却想要逃避,好象我是犯了错,你不要这么做,我要你靠近我抱着我,好好爱我,我会给你所有的快乐。”
喀纳斯,那美丽的自然景色怎么和这么伤感的情绪缠绕在一起?我们的汽车里的音响一直播放着田震的这首歌。
我们从白哈巴进入咯那斯的那天,心里有点烦躁。因为在那路上,我的汽车底打到了大石块,结果把消声器给打破了,汽车开起来就像拖拉机一样。而这天呢,又特别躁热,好像除了火焰山之外,我们在新疆还没有碰到过这么热的天气呢。
我们车在胆战心惊中到了喀纳斯风景区的门口,白哈巴图瓦人家老板佳木斯荣介绍的朋友骑着摩托车赶来,然后他又把自己的妻弟叫来,当我们在喀纳斯旅游向导。可我们依然感觉紧张,他不就是为了让我们住在他家的旅社?
我们坐在一个凉棚下吃面,一边筹划着该怎样享受喀纳斯美景。这时,他来到了我们面前,脸红彤彤是白皮肤,蓬乱的黄头发,穿一身军绿色的衣服,他名叫耶尔加夫,一个23岁的蒙古族小伙子。
他带着我们来到喀纳斯湖边,很熟练的给我们指出各个景点,然后远远站着,等着我们拍照摄影,还看我们做决定,是不是选择诸如漂流、飞艇之类娱乐项目。我因为没有摄影摄像的任务,所以常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攀谈。
“这里真是很漂亮。你觉得漂亮么?”
“我没有觉得特别漂亮。”
“是啊,什么美好的东西,经得起终生厮守呢?风景,永远是过客眼中自以为是的不同凡响而已。”我嘀咕着。
耶尔加夫似乎是忧郁的,两个手似乎总是在撕着树叶草茎之类。对我们的兴奋,也似乎更多的是冷眼旁观。但我的一个问题,触动了他的神经:“你有女朋友了吗?”
耶尔加夫答非所问:“我要找个哈萨克斯坦女孩子当女朋友。”
虽然这个话题没有特别的进展,但我却发现因此他与我近了,并逐渐关注到我们的活动和需要,更加主动的把喀纳斯湖一些细节告诉我们,比如浅滩上的小鱼群,栈道上铆钉的由来,白桦树上的小故事。
渐渐的,我们的“无理要求”也多起来。其中一个是:我们能不能把车开进景区,把月亮湾、神仙湾、卧龙湾等逐个参观?耶尔加夫居然答应了。
他先到检查口,也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是怎么和里面的人打交道的,也许是动用了小兄弟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他对我说:“没有问题的。可以进去了。”当我们的汽车开进景区的时候,我们特别兴奋,因为这样节省我们很多时间,方便我们工作。而这时,我发觉,耶尔加夫真正融入到我们的情绪中来,他也兴奋了。
有个检查站的工作人员反复看着我的车,对他说:“加夫,这车好啊。你做梦也会笑啦。”耶尔加夫腼腆的笑了,他也真的喜欢这车,仔细的打量着每一个部件,并观察着我的驾驶动作,就像我们仔细打量喀纳斯湖一样。
但很快,耶尔加夫被车里的音乐所吸引。正是本文开头的所记录的田震那首歌。
我说:“你喜欢这歌?”
耶尔加夫说:“是啊。“
“那你唱一个给我们听。”
“不,不,我不会唱。这是我女朋友最喜欢唱的。”
歌曲完了,他要求我们能不能重复再播。
“你不是没有女朋友么?”我想起前面的对话,他说是要找个哈萨克族的女孩子的。
“我们老吵架,分了。一周前。”
她的女朋友是哈萨克族人,1983年出生。“我们就像老鼠和猫,在一起就吵架。”
汽车在风景如画的道路上走走停停,我们在明信片一样的景色中穿梭,我与耶尔加夫的话题一直绵延在其中。我们在卧龙湾上面的观景平台,吃着西瓜,就着风景,聊着爱情,耶尔加夫教着我们用蒙语、哈萨克族语、维语说:“我爱你”。
汽车里一直缠绵着《靠近我》,耶尔加夫一开始是不停请求“再来一遍“,后来自己观察我们的操作,试图自己来。我说:“加夫啊,其实你很爱她。”
“可是,我们总是吵架,在一起就吵架,就像老鼠遇见猫。”
“我们陪你去找她,让她知道你很爱他,从此不吵了。”
“不可以的。”耶尔加夫依然沉浸在“好好爱我”的歌声中。
因为有了耶尔加夫,我们在喀纳斯的游程非常充实,
我们的汽车在傍晚来到喀纳斯村,突然耶尔加夫无比认真的说:“我不可以告诉你她的地址,否则你一定会去找她的。”
这一天我们就住在耶尔加夫的家里。
作者:白沙(车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