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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到西塘镇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3月10日 09:28  网友:山海有情

  新浪网友:山海有情

  只因看过同济大学著名的古建筑保护专家阮仪三教授在古镇西塘接受上海电视台现场采访的专题片后,便对那座美丽的江南小镇充满了造访的冲动。天遂人愿,时隔不久,从武夷山开会返程路经上海,便决定前往这“吴根越角”之风水宝地一游。因航班晚点,飞抵虹桥机场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急忙乘车前往梅陇火车站乘晚九点的火车奔赴浙江嘉善县城。古镇西塘位于浙江嘉善县城西北部,嘉善是浙江省最北部的一个平原县,紧邻上海市松江区和江苏苏州市,是一个工业比较发达的黄金三角区,铁路,高速公路均路过县城,交通条件十分便捷。

  眼望车窗外的点点灯火,不知不觉中火车在行驶一个多小时后抵达嘉善车站,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大街上行人已十分稀少,尽管明白县城并不大,也想漫步小城街头,但毕竟初来此地,小心起见,还是乘出租车到亭桥宾馆入住,盘算明早前往西塘。

  阳光尚未透进窗帘的时候便起身来到街头,随手招过一辆红色的出租车,说好20元送到西塘,随即出发。司机是位留披肩长发的大姐,人很清秀也十分健谈,早晨的善江公路路况十分清静,沿这条公路可以抵达苏州。深秋的江南尚微有寒意,掩映在泛黄的树叶后面的村庄与座座漂亮的住宅小楼不时掠过,勤快的村民有的已经在河中划船出行了。眼光朦胧中似乎看到早春三月,遍野金黄的油菜花在阳光下盛开,田野里走来一队身着粉红色衣裳的水乡姑娘,那是多么迷人的的美丽景色呀。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小车便拐进西塘迎宾大街,再前行见一青砖墙上白灰书就两个大字“西塘”,车停在嘉善第二人民医院门口,这里也是古镇繁华的十字路口,啊,古镇到了。热心的大姐告诉我回县城的时候就在十字路口等车,出租车每人6元,一般是大家合租,随拦随走。谢过大姐前行数步便看见黛瓦粉墙、飞檐斗拱的江南古镇呈现在眼前。迎面一座粉墙绿瓦琉璃顶的仿古建筑乃是从网上可以找到的宾馆——越角人家,其侧面就是苏家弄,由此步入这生活着的千年古镇——西塘。

  在周庄、同里、西塘、南潯、乌镇、甪直这江南六镇中,西塘是以桥多、弄多、廊棚多而闻名于世的。有九条河在这里交汇,把古镇分成八块,而104座大大小小的桥又把小镇连成一体。长长的苏家弄可以并行三人,两边的古墙一水的白色,弄旁的西园是古镇的一大名园,系明代江南朱氏的私宅。民国初,清瞿正直的吴江诗人柳亚子先生曾在这里与南社诗友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纵论天下大事。

  穿过长弄左折来到环秀桥头,一湾绿水边,一群老人有的手执二胡、云板,有的击鼓、敲镲正在晨风中自得其乐,一树红花开得正艳。环秀桥高高的桥身犹如一道白色的长虹卧于水上,半圆的桥孔与水中的倒影合二为一,在静静的河年上合成一个圆环,“上下影接波底月,往来人渡水中天”,走在桥上,人便融入诗情画意中了。走上桥顶,一派水乡气息扑面而来:晨雾中的古镇炊烟未散,游人绝少,清清的河水边,幢幢朱窗青瓦的民居高低错落依水而建,飞檐翘角的马头墙精巧别致,串串红灯笼鲜艳夺目,一个个临水人家的窗外高挑着杏黄色的招幌,上书或黑或红的大字,什么“酒家”呀“茶”呀“酒”呀等等,初升的阳光撒在静静的河面上,隐隐有点薄雾,远处水面上的柳枝在晨风中微微摆动,好似处子的手在抚摸心爱的镜面。对面人家二楼窗外的一盆杜鹃花开得那样鲜艳,在黛色屋顶上显得风姿绰约。那“杏帘招客柳荫后,行舟停棹绿水前”的意境非此莫属了。过得桥来,一家临水的杂货店面已经开张,一老大爷坐在竹椅上正听新闻报道,看老人面善,便上前去寒暄两句,请教游西塘的线路问题,说话间见有西塘简介和影碟便细细翻了一会儿,大爷见我喜爱,影碟十元一张卖给我,简介就赠送一份,算是今天的第一份生意。与老人道别,在廊棚下依水而行,慢慢咀嚼着古水的风韵。西塘的街道大都有廊棚覆盖,长达1000多米的廊棚将街道与弄堂连接起来,使行人、商贾往来无风吹雨打之苦,在送子来凤桥和永宁桥之间的那段廊棚称“烟雨长廊”有翻轩两层雕刻花纹,十分雅致,临水还间隔设置座椅,供行人歇脚避雨,廊棚宽约2米多,靠水的一面挂着红灯笼,想来月上柳梢的时分,红灯映亮粼粼河水,对对情人依水而坐,在这千年的古镇里古水边海誓山盟,该是多么浪漫的画面啊。

  沿长廊前行数百步就到了大名鼎鼎的钱塘人家,这里曾经是电视剧《孔乙己》的外景点,坐落在永宁桥边,是三条河水的汇合点。坐在临窗的桌边,点一壶西塘黄酒,望水面摇来划往的小船,听那咿呀的浆声水声,看那桥上悠然漂泊的旅人,你会沉醉于这灵秀的水乡。手抚着明清时的雕栏画栋,我仿佛回到青衣圆领的明清年代,那古老的一砖一瓦似乎都在诉说着发生在这个古镇的历史故事。

  古老的历史,优美的风景,营造了古镇浓郁的文化氛围。从明代万历年间至清末的427年间西塘就诞生了进士19名,举人81名。许多历史上的名人雅士都在西塘留下足迹,春秋时期,伍子胥兴修水利,曾留迹西塘,所以西塘古称“胥塘”;元代钱塘诗人钱惟善,元末明初著名诗人高启都曾到西塘寻幽探古。

  在酒店稍歇后沿长廊继续遛走,人家更显古朴。廊棚边上有村姑临水手持红色的脸盆浣衣,波纹起伏,荡出阵阵涟漪,向远方一圈圈扩散去。屋里一位老奶奶在一下下慢慢的梳理银发,炉上的锅里似乎散发着蒸排骨的浓香————小镇的生活是如此自然悠闲,完全没有因为外来的打扰而失去节奏,那份恬淡的生活气息真令我们这些久居喧嚣闹市的俗人羡慕。廊棚的尽头就是卧龙桥,桥建于清代,是全镇最高的石拱桥。迈过桥就到了黄酒博物馆,这里陈列着数百年来的酿酒历史。西塘是嘉善的黄酒产地,有花雕、善酿,黄酒里的名酒是梅花三白。继续前走过狮子桥就到了塘东街,这里的店铺也比较多,街道也比较宽敞但不似西街那样繁华。越过钱塘人家对面的安境桥就来到西街,名气很响的阿牛粉蒸肉就是这里的最正宗。来到繁花似锦的西街太阳升得老高了,游人已渐渐多了起来,能听出有一批游人是来自上海的。两边古老的木板店面鳞次栉比,炒青豆醇香扑鼻,荷叶粉蒸肉令人垂涎欲滴,送子龙蹄红彤彤胖得诱人食欲,小巧的西塘棕子令人啧啧称奇,还有八珍糕等等。西街恐怕是过去西塘的豪华街道,种福堂、西园和薛宅都在西街上。西塘的主要水道就是两条,没有到人家尽枕河的地步,所多的还是巷子。循西街慢慢渡来,到一弄口,白底绿字的石柱上书写着“石皮弄”三字。

  石皮弄在西塘镇下西街,“种福堂”西首,是夹在两幢住宅之间的露天弄堂,建于明末清处。书上记载,在西塘镇122条长短不一的弄中,石皮弄最窄,宽仅1米,弄口最窄处仅0.8米,全长68米,由216块厚3厘米长一米的青石铺成,弄面平整,下为下水道。石皮弄左右山墙有6-10米高,至今完整地保留着古老而又独特的风姿。西塘的弄堂按用途分为三类:一类为整个建筑物的一部分,它称为“陪弄”,一类是前通街后通河的,称为"水弄";还有一类是将两条平行的街连通的弄。

  沿弄走到尽头见一人家小门,穿门进入院中见二门大开,进去遇见一老大娘正在生蜂窝煤炉子,烟气缭绕,客气前问是否需要帮忙,老人家用还能听得懂的方言说“勿用”,问起石皮弄的故事,说得与书上基本一样,也不知道是书教的人,还是人的传说入了书。稍聊几句后,沿老人告诉的路穿出她家的小院就来到西塘大街上。因下午要返回虹桥机场,所以匆匆忙忙搭车告别梦里水乡——西塘。想来夜色中的古镇一定别有风情,留待下一次体验吧。

  车出西塘,回头望见一大红横幅,上书金色大字“古桥、古塔、古廊棚,夕阳、西水、西塘镇”,此刻,古镇那小桥流水、烟雨长廊、细细弯弯的长弄、浣衣女子的身影、随风飘拂的酒帘又闪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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