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网友：风沙星空

　　“五.一”长假前，我再次出发。这次，我有了新伙伴：Jeep 2500，作为第一辆来自亚洲腹地的下线新车，未来的十几天，它将伴随我游遍南疆。

　　序：

　　新疆以天山为界，分为南疆和北疆。

　　北疆以草原为主，古代游牧民族就繁衍生息在水草丰美的大山深处，而南疆是定居绿洲，维吾尔、塔吉克、柯尔克孜族风情浓厚，深埋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腹地的50余座古城堡、古民居遗址又带有鲜明的佛教东进的历史和文*化。

　　我喜欢南疆，浩瀚的沙漠看似枯燥，实是诱惑，傍河而生的绿洲，有讲不完的历史故事和看不够的民族风俗。

　　我去南疆十多次了，每次都花去大量时间，但盛载回来的却是一次次的新感受。

　　一、出师不利，遭遇沙尘暴

　　严格地说，五一之前并不是去南疆的好时机，因为这时候南疆的天气还不算好，经过一冬天的冰封，刚解冻后的路面有很多地方都在翻浆，走起来异常艰辛，而不时袭来的沙漠风暴，更是会带来意想不到的严重后果。

　　01、雨夹雪，在天山里很常见

　　早上从乌鲁木齐出发时，天就下着毛雨。看着手里的这辆崭新的Jeep 2500，有恃无恐的我没有选择惯常走的吐乌大高速公路，而是选了省道103线，经天山艾维尔沟、阿拉沟到托克逊后再上314国道。

　　还没进山，毛雨就开始夹着雪花，进了羊圈沟，薄雪变成了鹅毛大雪。天山里就像孩儿脸说变就变，真是服了，岑参描述的“五月天山雪”这次让我领略了个够。

　　爬到海拔2965米的达坂口时，天忽然转晴，太阳从厚重的云层中闪出。回望身后的山巅，银光闪闪，高耸的黑石山赫然矗立着。只有这时才能体会到天山这个有着突厥人面型，生就蒙古、匈奴、斯基泰人骨骼和血液的山的伟岸和竣峭。

　　下到去阿拉沟的乡道时，路变成了戈壁砾石滩，过往大车轧出的深沟槽不停地刮着车底盘，这让我有点心疼手里的这辆新车。在一处稍平坦处下车俯身到车底看了看，还好，没什么问题，相信这源自军用车设计的底盘本也应该是如此强壮的。

　　2、阿拉沟，古丝路的“天山道”

　　阿拉沟河发源于天山一号冰川，流向南面的艾丁湖，许是夏天迟迟不到，河水很小，只盖住了河床上的卵石。

　　这条沟谷是古时丝绸之路的“天山道”。天山道从吐鲁番的交河古城经伊拉湖乡、阿拉沟河谷跃上天山巩乃斯、那拉提草原，再经伊犁谷地去了中亚。现在这条道已废弃，代之以南疆铁路。

　　阿拉沟地名很难考证，据说源于突厥语，是说这里以前满山长着一种叫“阿拉”的野草。

　　沟谷风很大，公路边的白杨树一边倒地生长着。经过林则徐曾带领维吾尔人修建坎儿井的伊拉湖乡时，挂了嫩绿枝叶的杨树、柳树夹被风吹得个个矮胖圆阔，点缀在四周戈壁黄沙包围的小绿洲。

　　3、吉普车，初次遭遇沙尘暴

　　快到干沟口时，更大的风暴夹带着沙石狂劲地袭来，被风吹起的沙石如同蝗虫一般撞向车身。

　　闷在车里快速冲进风区，赶紧停车检查。一下车就看到了不忍目睹的惨状--不是我的车，而是一辆先我停在路边的崭新富康，沙石居然击碎了车左面两块玻璃以及车前大灯，车身上的漆也被打得斑斑点点。

　　赶紧看车，还好，Jeep 2500那采用高强度、抗腐蚀性极强的进口双面镀锌钢板制造成的车身上，除了点点“皮肉擦伤”，没有任何大碍，而那点点小伤，仔细看去也只是在漆膜表面上的划伤，并未深入到里面去。看来厂家一再强调说Jeep 2500使用的面漆与顶级Jeep大切诺基是一样的介绍的确是所言非虚。

　　出门就赶上这样的恶劣天气真是让人担心，好在新车经过初次的考验后，以完好的表现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干沟上下50公里，是南北疆往来的要道，唐代称之为“银山碛”，“银山碛口风似箭，飒飒胡沙迸人面”便是描写这里的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复无水草的景象。

　　由于正在修建高速路，车不时得走沙尘飞扬的便道。到达库尔勒时，已是傍晚9点。

　　4、库尔勒，美名华夏第一州

　　库尔勒因塔里木油田的勘探开发而名声雀起，这个人口不到30万的小城，街道整洁、干净清新，如果不是置身其中，很难想象是在世界第二大沙漠塔克拉玛干的边缘。

　　库尔勒是巴州的首府，而巴州又有“华夏第一州”的美称，是因为它的地域面积，境内的楼兰、米兰古城、营盘遗址、罗布泊、塔里木河、塔克拉玛干沙漠以及天鹅湖、巴音布鲁克草原等自然和人文景观成为旅行探险的最佳地区。

　　夕阳西下，暑风劲吹时，库尔勒广场夜市人头攒动、叫声连天。坐在地上连一根烟头和纸屑都很难找到的露天桌椅边，要了10条“烤五道黑”，麻、辣、鲜、香的味道诱着我们的胃口，再来一瓶新疆啤酒，更是舒适。

　　五道黑是出产于库尔勒市边的博斯腾湖的鲈鱼，身上长有五道黑纹，新疆人叫它五道黑。

　　二、沙漠穿越，大漠孤烟直

　　1、罗布人，无人认领的“弃婴”

　　从库尔勒向南行驶80余公里，第二天来到位于塔里木河汊地带的罗布人村寨。

　　这个村寨在琼库勒牧场边上。琼库勒以维吾尔人为主。200年前，沿塔里木河从罗布泊溃逃出来的罗布人定居在这片牧草繁盛的塔河岸边，融入了当地原住的维吾尔人中，放弃了他们祖传的渔猎生活，开始放牧羊群。

　　罗布人村寨是利用塔河汊道、原始胡杨、高低不平的沙丘建起的旅游景点。村寨门口蹲着一个维族老汉，收了门票后，还给我几个塑料袋，要我出来时把自己制造的垃圾带出来。

　　阳光已洒在不远处塔河形成的小湖泊和岸边的胡杨沙丘间，景区游客很少。河岸边有几顶扎营的帐篷，估计是哪个户外活动队的。

　　买合木提家在村寨不远处的沙包边，屋子是用红柳和泥土抹的，门口栓了两匹骆驼。

　　买合木提和他的家人正在喝茶吃馕，两个从和静来的蒙古骆驼客桑加普和霍瓦也和他们搭伙吃。

　　买合木提实际上已不知道他的祖先是什么时候从罗布泊迁来的了，只告诉我“我爸爸的爸爸是罗布人，我的，也是”。问他知不知道罗布泊在哪里，他又告诉我“我的爷爷的爷爷知道呢”。

　　罗布人从罗布泊逃离，是因为塔河下游水的消失而造成沙漠侵蚀，包围了他们的家园，而罗布人融入维吾尔人中后，却依然保留了他们的长相特征。

　　罗布人到达琼库勒、喀尔曲克、墩阔坦、草湖一带后，放弃了他们的很多习俗而接受了现代维吾尔人的饮食生活特点，在胡杨和红柳间编织着他们逝去家园的一切。罗布人村寨只是罗布人的一个生活缩影。

　　从罗布人村寨返回库尔勒，再走314国道到达轮台县的轮南镇，眼前呈现的是钻井林立、车来人往。

　　2、西气东输、轮台诏令

　　西气东输起自轮南克拉2气田，经新、甘、宁、晋、陕、豫、苏、皖，到达中国最具活力的城市上海。塔里木盆地塔北、库车等6个气田已探明的气量3609亿立方，储量2568亿立方，可建成年生产能力143亿立方，保证外供气120亿立方。

　　在轮南镇沙漠公路0公里处飘着彩旗的门楼下停靠着几辆石油勘探车，和司机盘腿坐在路基上侃着他们的野外勘探。那个四川工人说起勘探的辛苦，苦笑着讲了一个他们在乌恰山区夜晚扎营的事。那个夜晚他负责守夜，居然有几十只狼分四路包抄了营地，从没见过狼的他，竟吓得哭了：没死在石油开发的烈火中，却要丧身于狼口。最后，还是点起的篝火吓退了狼群。

　　在沙漠深处油井开采，日复一日的夜晚的寂寞、睡觉能听见自己的鼾声和“失去”与人交流的能力比狼群更可怕。

　　轮南油区古时就是西域屯垦戍边塔里木的一个缩影。早在汉代，这里就开始了开荒屯垦，生产了许多粮食，维持了汉军的驻扎。这是汉武帝好大喜功的结果。但到了晚年，武帝才顿悟这种开荒的得不偿失：朝廷花了巨大代价、从内地迁来众多民众，而造成的问题远超过屯田本身的“效益”。于是，武帝悔恨自己当年，遂下昭令：“永罢轮台屯田”。

　　汉武帝的“轮台昭令”并非现在人们强烈意识中的环保。在塔河大桥边的那个似乎很繁华的小镇上，6年前我第一次来这里，只有几间土屋饭馆，而如今，塔河边的次生胡杨林已被破坏得满目疮痍，繁华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呢？

　　3、胡杨林，塔里木的沧桑

　　胡杨林公园是塔里木胡杨林保护区的一角，位于轮南镇进入沙漠公路50公里处的塔河河道边。

　　塔河岸边的胡杨林长势极好，春季葱绿，秋季金灿耀眼，置身在一直延伸到茫茫沙海中的胡杨林海会产生一种置身浓重水墨画的感觉。而塔河岸边牧人的泥屋、院落里从荒漠中走来的塔河马鹿、红柳沙包间觅食的羊群、戴着胡杨枝编织的草帽的牧人以及河汊胡杨间飞出的小鸟，衬托在蓝色的塔河水旁。

　　对居住在塔里木河边的维吾尔人来说，他们世代住的是胡杨木屋，睡的是胡杨木床，用的是胡杨木碗筷，烧的是胡杨树枝，当手拿胡杨枝条驱赶羊群漫步河岸时，他们绝对想不到胡杨这个他们自己称呼为“托乎拉克”的美丽的树已锐减到需要保护的地步。

　　沿沙漠公路南行，路旁随处可见枯死的胡杨，巨大的躯干伸向苍穹，一片死寂。然而，那些没有死去的胡杨依然富有生机地迎着千年来的风、沙韵律倔强地生长着，向人们诉说着塔里木的沧桑。

　　4、塔中油田，熊熊火焰的光

　　塔中油田是个油气水电合一的联合站，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北距轮台350公里，南距民丰260公里。

　　赶往塔中时已是傍晚，想投宿塔中四作业区职工公寓，但接待我的服务员MM说他们不接待游客，要我去隔壁的沙漠宿营车。

　　宿营车的条件也不错，有水有电。这个季节只有我一个游客，住在摆了十多张床位的“车”宾馆里也很惬意。

　　黄昏时分走上油田附近高大的沙丘，微风习习，油田那团熊熊火焰奔腾在寂静的塔漠上空，映得周围一片彤红。

　　黄昏时分，从“房间”里望出去，Jeep 2500静静地立于夕阳的金黄晚霞中，照映出刚硬的线条与十足的肌肉感，像一匹忠实的老马在静静地期待再次踏上尘烟翻滚的古道。

　　安静在沙漠宿营车里，掏出笔记本，记忆着映入眼帘的一切。

　　三、和田拾玉，佛国难寻踪

　　1、牙通古孜，深入沙漠的桃花园

　　如果没有沙漠公路，牙通古孜不知何时才会展现在人们的眼界。

　　这是个维吾尔小村，离民丰县城130公里，沙漠公路修通后，村子到公路边仅18公里。牙通古孜是维语“野猪出没的地方”。

　　走完18公里路，胡杨林间有许多零散的土屋，但映入眼帘的第一幢建筑是白瓷黄砖的学校。

　　村子太小，一条不长的十字土路，铺着石子。叫住一个维族小伙，坐在村中惟一的一家小饭馆里，要了一壶茶，聊起来。

　　村子只有300多人，3500亩地，种西瓜、棉花、玉米、麦子，放羊，挖野生大芸。

　　牙通古孜在建制上是一个乡，乡政府就在牙通古孜村，恐怕这是中国最小的乡。

　　村上的学校有110个学生，12个老师，上维语课。去年，县上在这里建了医务所。

　　那池涝坝水是全村人的生命之水，周围用干芦苇和胡杨围拢起来，开了个门，人挑水时推开门，离开时关上门，以免小孩和牛羊进去污染了水池。

　　涝坝水是丰水季节从穿过村中的很小的季节河--牙通古孜河中引入的。洪水季节，河水夹着泥沙进了涝坝，澄淀后就可以饮用了。

　　村上种植的西瓜很甜，无污染。

　　2、民丰，尼雅古城的翻版

　　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西南缘的民丰县城只有几千人，维吾尔、汉、回等民族的人们守着这块5.4万平方公里、四周全是沙漠戈壁的绿洲上。

　　民丰在汉朝为精绝国之地，东汉后被鄯善所并，1947年设民丰县，取“人民丰收”之意。维吾尔人称民丰为“尼雅”。尼雅这个地名最早出现在《大唐西域记》中，为尼壤，意为“河流淤积泥沙的地方”。汉代的尼雅遗址就在流入沙漠中的尼雅河尾闾，距县城160公里，很想去，但却寸步难行。

　　从民丰，车一直傍着西昆仑山行进到了策勒。昆仑山阻挡着印度洋暖湿气流的北进，造成这一带“沙河中多有热风、饿鬼，遇则皆死，无一全者”(法显语)。

　　3、策勒，你还搬迁吗

　　策勒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东南缘，历史上，这个县城曾三次从沙漠里搬迁出来。20年前就预测县城还会第四次搬迁，因为县城与沙漠仅2公里的距离，狂风大作时，黄沙铺满县城的街道。

　　再次让我遇见5月塔里木的沙尘。黄沙像条长龙蜷伏在315国道上，路边低矮的灌木被吹得折断了小腰，路上行驶的一辆拖拉机上坐着七、八个维族老乡，头上全都裹着围巾，尽管气温有30多度。

　　沙漠紧逼的策勒，县城不多的几条街道散落着被风吹断的白杨树枝。看到这凄惨的景象，想起了沙埋古城尼雅、丹丹乌里克、喀拉墩、楼兰，也想起了出土于楼兰的、也许是中国最早的一部森林法规中写的“砍树一棵，罚马一匹”。

　　策勒人的意志并未被沙漠消磨，在淫威的沙漠面前，他们在顽强地延伸着绿洲--花钱搬县城，不如花钱把沙漠搬走。

　　到过塔里木沙漠的人，会对绿洲与沙漠边缘倔生的绿草绿树肃然起敬。

　　4、玉龙喀什，玉出昆仑山

　　玉龙喀什河从昆仑山发源，流经洛浦，在沙漠一个叫玛雪特的小村汇入和田河。

　　玉龙喀什河是维语“白玉河”的意思。和田玉是世界上独一无二、卓尔不群的玉石，主要出产于和田的玉龙喀什河和喀拉喀什河，《天工开物》曾描述古代和田人采玉的情形：“白玉河流向东南。其地有名望野者，河水多聚玉，其俗以女人赤身投水而取者，云阴气相昭，则玉留不逝，易于捞取。”

　　和田玉早在丝绸之路形成前就传到了东西方，历史和神话的延伸，实际是玉石的延伸。

　　玉石不仅是财富和权力的象征，更是情操和道德的化身。古人将玉的优良特征人格化、神圣化后，认为玉有仁、义、智、勇、洁“五德”，管仲在《管子》中更阐述为：温润以泽，仁也；坚而不蹙，义也；邻以理者，智也；折而不挠，勇也；鲜而不垢，洁也。

　　“玉凡贵重者尽出于阗”，而于阗即是今天的玉龙喀什河和喀拉喀什河。

　　跨过玉龙喀什河大桥就到了洛浦县城，尽管城里的玉石店铺甚多，但真假“玉”以很难辩识。

　　5、和田，古老的佛国

　　18公里后，我来到了和田。和田古时是西域三十六国的于阗国，历代佛教高僧西去印度取经都要路经这里，因而佛教在这里极其盛行。到了15、16世纪，伊斯兰教东征时对这里的佛教给予了重创。今天的和田，佛教遗址只有到远离绿洲的沙漠腹地的遗址去追寻了。

　　和田是个稼樯殷盛的绿洲，和田玉、丝绸、地毯、艾德莱斯绸、玫瑰花酱是这里的“五宝”。

　　从市区到被绿色掩映的巴格其乡，燥热的心立即就被葱绿温润。正是绿叶舒展的季节，河渠中流淌着从昆仑山上流下的夹着泥沙的融化雪水，田埂、地头边的木柱上爬满葡萄藤，翠绿的葡萄挂在枝蔓上，巨大的桑树遮挡着烈日。

　　巴格其居住着地道、淳朴的维吾尔人，老人的脸上布满了核桃壳似的皱纹，拖着鼻涕光着脚的巴郎满地撒野，根本不惧生地向我们做着鬼脸。

　　那棵500年的核桃王树就挺立在巴格其的庄园里，虽然树干已空，沧桑难掩，但依然显着葱绿。

　　6、巴格其，绿色的延伸

　　走进巴格其乡那家黑黢黢的维族人家的院落，两个巴郎在用小铡刀切着喂养羊群的青草。

　　见我走进，小巴郎一点也不认生地给我倒上了茯茶。我便盘腿坐在落满灰土的地毯上，看那巴郎切着青草。

　　墙边摆着一台织机，没有完工的半张地毯挂在织机上。闻名的和田地毯就出自这乡村的作坊和匠人手中。

　　然而，主人告诉我，他从城里购买的原料价格已一再上涨，用半个月时间织就的一块地毯，利润已十分微薄了。

　　昆仑山脚下和沙漠边缘草场上的绿草已无法扩大牲畜的存有量，牧羊人说：和田的羊即使走上一万公里也找不到足够它们吃饱的草。于是，人们把羊赶到昆仑山的更高处，把胡杨树枝砍下喂羊。

　　一块地毯给心境不奢的维吾尔人带来了希望，一个家族延续在这绿色的村庄上，一个民族生生不息地繁衍在这片土地上。

　　等月亮爬上来、月色映衬着绿色的巴格其时，我才返回和田市区。

　　把Jeep 2500停在宾馆的车场上，还特地嘱咐看车的维族小伙，晚上要好好照料。

　　四、英吉沙，赶赴“小刀会”

　　1、叶城，美丽的大眼睛

　　昆仑山下的叶城像是在天边，静悄悄的，就连最热闹的巴扎也是慢悠悠的。

　　许是恍若遗存的缘故，时间使叶城停滞了好几个世纪，被遗忘在遥远天边的维吾尔、塔吉克等民族久居在这干旱的地域上。

　　叶城一直是叶尔羌河南岸人口最多的绿洲，又是古山地部落人居住的地方，世居的维吾尔人有着优美而适中颜色的眼睛、狭长的鹰钩鼻、浓密的眉毛和浓黑的头发，在叶城任何一处只要看见维吾尔人，就能发现他们的不同特征。这些维吾尔人的先祖由于昆仑山的隔绝，使他们被人类学家称之为保留下来了主要是起源于盖尔查人(即阿尔卑斯人)的人种特征，极少受到其他血缘的混杂。

　　街上行人很少，连续奔波了数天的我也放松下来，Jeep 2500看来也是如此，发动机轻轻地“哼”着小曲儿，和我一起在县城里晃晃悠悠，东转西转。

　　这里少了城市的疾步，多了偏远的悠闲。街旁错落有致地排列着砖混和木制结构的民居。

　　走进那家用泥土垒砌的土屋作坊，抬头看见临街的墙上挂满了维吾尔人建筑用的装饰木雕，几个木白色的、直径有半米的圆形木雕像古老的雕花磨盘，又像巨大的斗笠，表面光滑，纹路精雅。不知道是用做什么的。

　　从没有电灯、仅有一丝光的作坊里走出一位穿着蒙了灰尘的花裙子的维吾尔小姑娘，脸庞惊恐，神色惶惑地依门立着，盯着我。

　　小姑娘头上编了七、八支小辫，长睫毛下露出一双水晶似的眼眸。问她，一根木雕要多少普鲁(钱)？她似乎听懂了我的意思，但她嘴里蹦出的维语我却听不懂。

　　小姑娘的手由于长期劳作，少了纤细，多了粗糙，成了熟练的木雕匠人，但她眼睛里却流露出对外面美好世界的向往。

　　坐在作坊对面的小饭馆里，喝着浓茶，我一直在盯着对面那个她。

　　叶城积淀了太多未经雕琢的维吾尔民风。叶城小姑娘的那双大眼睛留在了我的脑海中。

　　2、莎车，1000万株白杨

　　莎车绿洲上生长着1000万株葱郁的白杨，白杨树挺拔的身躯林立在道路两旁，遮天蔽日，汽车从几十米高的白杨林间穿过时，被昆仑山的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像波光般翩跹着，煞是壮观。

　　出莎车向西，Jeep 2500迎着有沙晕的太阳，左边是覆着白雪的昆仑山，右边是横卧了千亿年的塔克拉玛干沙漠。

　　树是生命的延续。亚当和夏娃被逐出伊甸园后，来到了一片茂密的森林。他们也知道廉耻，就用树叶遮住了身体。但在这片戈壁沙漠地带用什么遮呢？连根草都没有，别说树了。

　　人是上帝随意撒下的种子，种子落到哪里，就在哪里生根发芽，就生长出什么样的人，也就适应了那里的生存环境。

　　突然想，在这里娶10个老婆吧，再生100个儿子，再种1000万株树。虽然违反了婚姻法，但却是让大地绿树掩映的愚公精神。

　　不时看见从沙漠里赶出的毛驴车，车上驮着摞得很高的白杨树枝、胡杨树干，毛驴车上坐着悠然的、戴着白帽、穿着袷袢的维吾尔乡民……

　　3、英吉沙，一把精美的小刀

　　英吉沙小刀名气很大。生长在绿洲沙漠的维吾尔人酷爱小刀，总喜欢佩在腰间“招摇”过市。

　　开着Jeep 2500径直去了县城小刀街。正是巴扎日，街上各式各样、各种颜色、价格不一的小刀摆满摊位，琳琅满目。

　　尽管我在新疆土生土长，这么多的小刀摆在面前还是第一次。拿着那把有17、8公分长，刀面灰黑、刀刃锋利、上面嵌有宝石并刻有“英吉沙”三个汉字的刀时，止不住购买欲，狂购了20多把。在城里要5、60元的小刀，在这里竟便宜到10多元。

　　英吉沙小刀出产于县城附近一个叫卡拉瓦西的村子，村中200多户人家有80%生产小刀。在一位维族“阿达西”(同志)的带领下，我参观了一户父子三人都是工匠的人家。看着他家生产的花样繁多的小刀，有点后悔在县城买的那几把。

　　仅以审美的观点来看，这些刀就足够开启的想象的看见，原汁原味的工艺、原始古朴的作坊，再好的工艺品都难抵这粗朴的乡村艺术。

　　五、喀什小巷与塔吉克雄鹰

　　1、喀什，看不透的小巷巴扎。

　　到喀什，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喀什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对喀什的景物，我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但我更喜欢这里的小巷巴扎。

　　散布在喀什的小巷巴扎有几十座，艾提尕尔广场北侧的安江热斯特巴扎、吾斯塘博依路和欧尔达西克巷的手工艺巴扎、坑尼扎路的工业品巴扎、恰萨巷巴扎、库木代尔瓦扎路小作坊巴扎等。

　　巴扎多坐落在宽敞大街、高楼大厦后的小巷子里，从市区的任何一条街道都可以钻进小巷，钻进小巷就进了巴扎。巴扎上有看不完的景。

　　库木代尔瓦扎路巴扎不如以前那么热闹了，原因是很多经销商搬到了吐曼河边那个能容纳5000个摊位的“大巴扎”后，这里就剩了越来越古老的小作坊和越来越陈旧的民居小巷。

　　小巷里现代化的气息荡然无存，感觉掉入了中世纪的“冰窟”，时间在这里停滞了，现实离我远去，剩下的，是一种视官上的错觉--迷乱。

　　停在一个制造红铜器的小作坊门前，那个20多岁的伙计正聚精会神地敲击着手中的“沙玛瓦”。我在他身边蹲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生产”过程。他居然一直没发现我。当完成制作时，抬起头来忽然发现我默不作声地看他时，一点也不奇怪地冲我笑笑，露出了一副憨厚的模样。

　　继续往前走，抬眼看见一家作坊店内挂了许多乐器，伙计低头制作着艾杰克(一种乐器)。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乐器--都塔尔、弹拨尔、热瓦甫、艾杰克、达甫、萨塔尔、卡龙琴、纳格拉、沙巴依......很多我都叫不出名来。

　　伙计见我爱不释手地翻来覆去地看了这个看那个，便给我逐个介绍着这些乐器的名字。

　　对着满墙的乐器，我仿佛听到了节日里维吾尔人欢快的音乐和舞蹈，每根神经和细胞都随着这些音乐舞动起来。在新疆，只要有维吾尔人，就有音乐和舞蹈。在荒凉偏僻的地方，人们更需要有音乐来“料理”自己的生活，用音乐来书写自己的一切。于是，便有了“维吾尔人把历史写在音乐里”的说法，便有了丰富多采的维吾尔人的生活。

　　再往前走，作坊门口挂满了用尼龙绳捆绑着的白杨木器。伙计一一给我介绍着它们的功能：擀面杖、烤馕锤眼、烛台、小孩摇床......

　　街上希奇古怪的作坊太多了，金银首饰店、玉石加工店、地毯售卖店......继续朝前走，小巷又分出几条更小的巷子。

　　我迷惑了。还有多少条这样的小巷？还有多少个这样的作坊？我不敢往前走了，怕迷失在这深深的小巷里。

　　走出小巷到了艾提尕尔广场，我不停地转动着思绪：这种小巷巴扎还能持续多久？

　　2、帕米尔，塔吉克与鹰

　　帕米尔是塔吉克语“高而平的屋顶”的意思。屋顶上，大山之间的八块平原组成了偌大的帕米尔，当地人称“八帕”，清朝鼎盛时一度囊括了整个帕米尔高原，清王朝衰落后，“八帕”被沙俄和英国势力强占，我国只剩了“两帕”。

　　出喀什，Jeep 2500一直沿314国道蜿蜒的荒漠、高山草甸、寒漠雪线之上行驶。

　　这车的性能还不错，在爬行在帕米尔高原时，感觉爬坡很有力。

　　海拔7775米的“冰山之父”慕士塔格山与海拔7719米的公格尔峰遥遥相对，它们是西昆仑山的高峰，素以峻峙峭拔而闻名。

　　而坐落在慕士塔格峰下的高山冰蚀碛湖卡拉库里湖，是塔吉克语“黑湖”的意思，海拔3600米，面积10平方公里，水深30米，湖水湛蓝无比，牦牛在草甸上逐水草而漫步。

　　到达塔什库尔干时是中午2点，我径直去了离县城仅几十米远的石头城。

　　石头城是2000多年前羯盘陀国的国都，现在已是一片废墟，城中建筑物倒塌伏地，布满巨石。守城的那位县文管所的塔吉克中年男子告诉我有关石头城、羯盘陀国、玄奘等的断断续续的故事。谈话中，他脸上的沧桑不难告诉我，塔吉克人是坚韧和坚毅的。据他说，今年，一场暴风雪摧毁了县上3个牧业乡,牧民们又在原地上开始了新的生活。

　　塔吉克人自称是“太阳子孙、汉家公主”。这个说法源于《大唐西域记》：“以其祖先之出，母则汉土之人，父乃日天之种，故自称汉日天种。然其王族，貌同中国，首饰方冠，身衣胡服”。那个带领汉家子弟筑城而治的公主堡现在依然矗立在县城外60公里的崇山峻岭间。

　　六、在龟兹的天空下

　　1、龟兹，无与伦比的佛像

　　在喀什休整了几天，吃不够的羊肉串让我的体力和经理都恢复到200%，陪伴我走过半程的Jeep 2500也在这里得到了难得的“假期”。

　　再次出发前，我对它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和维护。经过几天恶劣环境的折磨，我的这辆Jeep 2500状况依然十分良好。这一点，让我颇为满意。不过，更大达到考验还在后面。

　　告别了喀什，途经阿克苏，一路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库车。

　　库车是古西域龟兹国，是产生东方艺术瑰宝“龟兹乐舞”的“西域乐都”，是维吾尔人豪迈奔放的歌舞之乡。库车又是西域佛教文化的中心，丝绸之路的中枢。

　　坐在县城最大的巴扎上，喝着维吾尔人的浓茶，嚼着两串就能填饱肚子的烤肉，细品着维吾尔人的生活。在新疆久了，我对维吾尔人已有了深刻的认识--顽强、执着、坚韧、随意。

　　库车境内的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有5处，这些石窟、壁画体现着龟兹文化与佛教文化的融和，成为丝绸古道最具文化内涵的“旅游”产品。

　　从库车往西南行驶57公里，就到了克孜尔石窟。克孜尔千佛洞以它优美的壁画著称。与其他石窟相比，克孜尔千佛洞的特殊窟形、壁画题材和艺术风格，反映着龟兹佛教的情况，代表了龟兹民族的文化艺术水准。

　　兴盛于唐代的龟兹佛教，残留有大量的佛寺、壁画，它的蛮声四起是因了这些终年屹立于沙漠戈壁中的遗址的缘故，而这些保存完好的石窟群、壁画仅次于敦煌莫高窟，这显示出克孜尔文化在世界艺术中无与伦比的价值。

　　我有位在克孜尔石窟工作的朋友，大学毕业后到这里研究龟兹艺术已有6年。6年的山沟生活，使他失去了在大学时与同学顺畅交流的语言，日复一日地面对古老壁画上不会说话的人，他自己也变得寡言少语。

　　2、阿艾石窟，文化的交融

　　克孜利亚山意即红色的山崖，海拔2048米。这是个由红褐色巨大山体群组成的神奇峡谷。1995年，一位叫吐地.阿孜的维族牧羊人采药材时来到一块突兀岩石下的平坦地带时，发现身后有个几十厘米见方的洞口，洞口有一块巨石立着。他好奇地将石头推开--竟是个十多平方米的洞。奇迹令他惊讶--洞窟里三面墙壁上竟绘有几百个佛教壁画。于是，丝绸之路上“诞生”了一座“新”的千佛洞--阿艾石窟。

　　阿艾石窟仅有16平方米，但其壁画保存较为完好，现存264个佛教人物头像，显示着盛唐时期的佛教文化艺术。这壁画在西域数百座石窟中数一无二，壁画艺术可与同时代的敦煌壁画相媲美，体现了古龟兹文化和佛教文化的结合，反映了汉唐时期中原文化与西域民族文化的交融。

　　陪我参观的河南南阳小伙秦鹏与我们猫在石窟里细致地看着壁画。

　　由于峡谷中泉水和峡谷外子母河带来的阴湿潮气，壁画上的泥塑已开始剥落，多处壁画已被第一个发现此窟的人盗走，剩余的264个佛像上的金珠也被人挖走，窟中央1.5米见方的佛龛上的佛像早已不知去向。

　　文化是一种交融，文化交融就是新疆的大势。新疆汉唐以来就是一块多种文化碰撞的宝地，希腊文化、罗马文化、斯基泰文化、突厥文化、汉唐文化......无一不在这里融合得无与伦比。眼前的阿艾石窟只不过是这种文化交融的一个缩影。

　　七、在天鹅的家乡

　　1、天鹅湖，一派水乡泽国

　　早起转了转库车县城。看过了龟兹古城和库车大寺，开始沿着217国道向北行驶。路两边是茫芒的戈壁，灰蒙蒙的一片，没有生机的景色。

　　康村是南疆往来伊犁必停的食宿地，在这里饱餐了一盘拌面后，Jeep 2500朝200公里外的巴音布鲁克去了。

　　盘山公路开始攀高，越过铁里买德达坂，空间豁然开朗，眼前一片苍翠，群山环绕草原，湖水粼粼闪光。

　　巴音布鲁克草原位于天山腹地的和静县西北，距库尔勒市270公里。海拔2400米，总面积2.3万平方公里，仅次于内蒙的鄂尔多斯草原，为全国第二大草原。这时正是斗艳花草、姹紫嫣红的季节，一派郁葱、旖旎。

　　5月的天鹅湖，四周被雪山环抱着，地势平缓，回环曲折、水量充沛的开都河贯穿其中，遍布湖沼、浅水滩和孤岛。这时正是成群天鹅飞来产蛋的季节，大天鹅、疣鼻天鹅、小天鹅飞翔于蓝天碧草之间，嬉戏于湖沼的碧水之中，恰如一幅绝妙的画卷。

　　2、和静，东归的土尔扈特人

　　从巴音布鲁克草原返到和静时，我来到了和静县。

　　和静不仅以中国天鹅之乡和东归的土尔扈特蒙古人放牧地而著称，而且以林峦秀雅、水石清奇、草原辽阔、特产丰富而闻名遐迩。

　　和静天生丽质，她的美是一种自然纯真、隽永深沉的美。

　　位于和静宾馆对面的满汗王府是建于1927年的一座青灰色砖木结构的阁楼式中西合壁的王宫，南路吐尔扈特部最后一个汗王满楚克扎布继承汗位后，在此居住并自理各项政务，现为和静县民族博物馆，馆藏文物300多件。

　　在博物馆工作人员才才的解说下，我一件件地观看着陈列的文物。也在思索着吐尔扈特蒙古人的历史。

　　80年代末期，我大学毕业。独自一人离开被称作“优美的牧场”的乌鲁木齐市，来到了天山脚下的一片草原沃土上。在去往那片草原时，在乘坐的的班车上不知谁扔下了一片碎报纸。我拣起来，随着颠簸的汽车，仔细看起来。那上面的文字留给我终生的记忆--那就是英勇的蒙古吐尔扈特部落的故事。

　　从小就接触了世居在新疆天山巴音布鲁克大草原上生活的蒙古吐尔扈特朋友，工作后，周围有了更多的蒙古朋友。尤其是去过巴音布鲁克大草原后，对那里居住的蒙古吐尔扈特的后裔更有了一份敬意。

　　吐尔扈特民族的一个让人敬佩的民族。因了200年前那场壮举的东归祖国，我开始留意吐尔扈特部落的历史。但，历史永远是一个深奥的领域，对于我，也永远是高不可攀的。

　　尾：

　　当你读了20世纪初外国所谓的探险家在西域的探险、考古笔记后，你就会理解为什么南疆会受到众人的瞩目。

　　不了解新疆的历史，就不了解新疆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在新疆，你一边走，一边看，一边交朋友，你的心灵就会被这里的精彩荡涤得爽朗、清净，你就会忘却你在城市的一切不愉快，忘记在你周围的那些人与人之间的龌龊。

　　何必躲在城市，何不走进自然！

　　南疆自驾车旅行线路

　　我走的线路是：乌鲁木齐--艾维尔沟--阿拉沟--托克逊--干沟--库尔勒--罗布人村寨--库尔勒--轮南镇--塔里木河大桥--沙漠公路--塔中四号油田--牙通古孜村--民丰--洛浦--和田--喀什--塔什库尔干--喀什--库车--巴音布鲁克--巴伦台--天山一号冰川--乌鲁木齐

　　D1：乌鲁木齐--(314国道，到和硕县，过后10余公里，右进走县道20余公里到和静县城)和静县--(县道，到巴润哈尔莫墩乡后走216国道50余公里)库尔勒，全天行程约510公里。

　　沿途看亚洲最大的风力发电厂、达坂城(的姑娘)、天山后沟、天山干沟、和静县城满汉王府；

　　D2：库尔勒--(314国道，50余公里，过兵团30团后左进，走“轮库伴行公路”171公里)轮台县轮南镇(西气东输的起点)--(沙漠公路约16公里左进32公里)胡杨林公园--(回返32公里，左进，继续走沙漠公路，约300公里，左进油田公路14公里)沙漠公路塔中四号油田--(返回沙漠公路，走220公里)中国沙漠第一村牙通古孜村(在沙漠公路路标“S495”公里附近，左进18公里，路很好走)--(返回沙漠公路，走56公里)民丰，全天行程约480公里，这一天很紧张。

　　沿途重点游览：轮南镇沙漠公路0公里纪念碑、去塔里木河边的胡杨林公园、观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流动的沙丘、塔中四号油田参观、中国沙漠第一村--牙通古孜村；

　　D3：民丰--(315国道，126公里)于田--(315国道79公里)策勒--(315国道75公里)洛浦--(315国道20公里)和田市，全天行程约300公里。

　　沿途看昆仑山下的沙漠和绿洲以及沙化与绿洲的较量；于田县城毛主席与库尔班的雕像留影；洛浦县的玉龙喀什河拣玉石；和田市区的玉石街、巴扎、地毯制作(最好的去处是乡村的家庭手工作坊)；500年核桃树、葡萄长廊、无花果王等；

　　D4、和田--(315国道238公里)叶城--(315国道60公里)莎车--(315国道120公里)英吉沙--(315国道70公里)喀什，全天行程约488公里。

　　在未到叶城县城时，留意看看315国道和219国道交界的新藏公路0公里处；感受叶城县城的散漫；莎车县城阿曼尼莎汗公园；莎车县城巴扎；英吉沙县城英吉沙小刀制作；

　　D5、喀什市一日游，住。市区艾提尕尔清真寺、清真寺后面的喀什古巷(如库木代尔瓦扎路和恰萨巷)、盘橐城(即班超公园，在喀什市多来巴提格路南)、“亚洲第一大巴扎”--喀什中西亚大巴扎、香妃墓(在市东北郊5公里处浩罕村)、玉素甫.哈斯.哈吉甫墓(市内体育路)、莫尔佛塔(市东北约30公里处，需包车去)；

　　D6：喀什--(国道314线)卡拉库里湖(海拔3600米)、募士塔格峰--(国道314线)塔什库尔干县城(喀什--塔县，288公里)，全天行程约288公里。

　　走国道314线45公里处的乌帕尔乡看《突厥语大词典》的作者玛赫穆德.喀什噶里墓、沿途观览壮阔的帕米尔高原、古丝路上的盖孜驿站，观卡拉库里湖、湖边的慕士塔格峰，到塔县县城后县城内的石头城；县城塔吉克人走访；

　　D7、塔县--(国道314线125公里)红其拉普口岸(海拔4500米)--(国道314线125公里)塔县--(国道314线288公里)喀什，全天行程约510公里，这一天很紧张。

　　一整天时间在帕米尔高原上奔驰，细心浏览红其拉甫边防站。沿314国道(也叫“中巴公路”)行145公里，就到了我国西端海拔最高的边防站--红其拉甫(海拔4200米)这里原为红其拉甫口岸，后该口岸下撤到塔什库尔干县城，这里仅为过货口岸和边防军人驻守的边关。巴基斯坦的国境线上未安置军人，哨卡设在离红其拉甫山口有近100公里的苏斯特。

　　D8、喀什--(国道314线450公里)阿克苏--(省道307线，97公里)拜城--(省道307线59公里)克孜尔千佛洞--(省道307线、国道217线64公里)--库车，全天行程约660公里，这一天很紧张。

　　沿途经过柯尔克孜人的家乡阿图什市；去拜城的克孜尔乡，进克孜尔千佛洞，在去库车的路上，看盐水沟遗址、克孜尔尕哈烽燧；

　　D9、库车--(出库车，走217国道)库车大峡谷(在G217线1025公里处)--(国道217线，275公里)巴音布鲁克镇，全天行程约360公里。

　　早起看库车县城内的龟兹古城、大巴扎、库车大寺，去巴音布鲁克途中看赤沙山、库车天山大峡谷、库车河谷浏览、大小龙池浏览、铁里买德达坂(海拔4000米)、巴音布鲁克草原(平均海拔2500米)，了解蒙古族吐尔扈特的历史。

　　D10：巴音镇--(40公里，骑马或坐越野车)天鹅湖--(40公里)巴音镇--(先走县道，后走国道218线，约150公里)巴仑台镇，住全天行程约300公里。

　　一早去天鹅湖看天鹅，领略中国第二大草原风光和蒙古牧民的风情。

　　D11：巴仑台镇--(国道216线70公里)天山胜利达坂(海拔3800米)--(下山，10余公里)天山一号冰川--沿乌鲁木齐河河谷下行，到乌鲁木齐县永丰乡白杨沟村路口--(国道216线100公里)乌鲁木齐市，全天行程约190公里。

　　(最后两天可根据情况合并为一天。)

　　(2003-05-20乌鲁木齐)(原文载于《博客.中国航空旅游指南》2003年第6期)

　　注：

　　关于Jeep 2500，这车是北京吉普公司新下线的，拿上它，是今年的4月份。交车时，厂方销售人员介绍了很多，但我没记住几点，车得跑了才知道，反正也就是个代步工具，加上我喜欢漫无目的地驾车在新疆的戈壁沙漠高山草原乱跑，看见新鲜的人和事，就随意地停下，聊上一阵子，记进脑子里。

　　这车，毛病在于不精细，跑了这一趟，车玻璃、门把手、刹车线等小毛病就暴露出来了，还有，就是油耗太大，自己买，受不了：)

　　其他毛病还没显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