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9日
睡到11:30退房。阿青的助手秋里来接我。先去给小贝洗澡。秋里把三个烧饼和两条黄瓜扔了出去。小可爱艳丽的红漆再次光彩照人。
阿青下厨正做土豆丝,秋里在一边赞道:“青姐的土豆丝做的就是好!我来一个多月,怎么也吃了一百多斤土豆!”“你这是夸我吗?!”好长时间没吃家里做的饭,那一顿吃了许多。
他们让我别开着小贝在拉萨转悠,小心被隔离。于是我很听话地把车藏在阿青家楼下。下午我们三个开阿青的车一起去哲蚌寺,哲蚌藏语意为“米聚”,象征繁荣,鼎盛时有万余僧人在此。哲蚌寺对藏人是免费开放的,而对游客的门票是35元/人,阿青对此愤愤,“我也是归一的人,每年给你们送多少香火钱,还要收我的门票!”说什么也没用,三人购票入寺。
都说藏人是恨汉人的,可我中央政府每年都是给少数民族边远地区拨付大量财政开支,有了汉人之后,藏人的生活日趋现代化,摆脱解放前的贫苦生活。在哲蚌寺的一间寺庙里我看到墙上还很醒目的文革痕迹:伟大导师,伟大领袖、伟大...毛主席画像(OCAR先生上传了这面墙的图片)。也许这也是一种文化和信仰的区别吧!
这里没什么游人,我们转了一圈只见到几个德国人和一个来此写生的湖南学生。参观僧人的厨房时,我说曾经在塔尔寺见过他们吃饭前要先念经,秋里问:“是不是就跟我们当兵时每顿饭前要唱歌一样?我们最爱唱的是《学习雷锋好榜样》,短,唱完就吃饭!”想了想,可能是差不多的意思吧。
晚餐还是由阿青做的,几个电话来后,阿青突然变得烦躁不安。秋里偷偷告诉我,两个僧人为她还了俗,现在经常电话骚扰她,这给阿青添了不少烦恼。饭后带着小贝去她在拉萨花园宾馆办公区的办公室。经过布宫广场时,我将车窗摇下来,希望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进了宾馆办公区,阿青就被宾馆的杨总叫住。“陈总:您不能在这里办公了。您的朋友经常半夜三更带一些男人回来,还有僧人、藏族人。我就给开了三次大门,影响太不好了!”阿青连说好话,陈总答应让我先住在办公室。
阿青的办公室是一个套间,外面是办公区,里面可以住人。推开里间的门,阿青惊讶地站在那里没能动,两个简易衣柜掩挡着一张双人床,床上堆满了大大小小女人的衣服,靠墙边是一组藏式低柜,上面也是乱七八糟的杂物,房间里弥漫着藏香、苏油和陈腐的气味。
阿青回身抓起桌上的电话:“Celia,你在哪?”
…
“你赶紧回来把你的东西搬走!”
…
“那我找人搬!给你搬哪去?”
…
“你也太不像话了!我告诉你多少次不要给别人添太多麻烦!”
…
“你跟那些僧人们怎么回事?”
…
“你每天在寺里和八角街逛,已经很招眼了!我现在因为你办公室都没了。你回来搬走!”
…
“你哭什么!都是你自己做的事!”啪!挂了。“气死我了!”。
秋里问:“Celia在哪呢?”
“中甸,她要走滇藏过来。”
“李姐你先自己收拾一下住这儿吧。他们催我去玩牌呢。”
阿青和秋里走了。我也立刻下楼,开车直奔布宫广场。
22:00拉萨下雨了,广场边没有车。小贝站在雨里,我坐在车上。给阿牛发短信,告诉他我在广场等他,告诉他我怕他会被淋湿,告诉他我很想念他……我不再强忍自己的眼泪,因为我其实知道他不会来。人们总是要忘记不愉快的事,而将美好的时光留在心里,但那要忘记的却经常是非常美好的。走出车外,仰望布达拉的灯光一盏盏地熄灭,我擦干眼泪,愿这世界上最洁净的雨水把我的记忆洗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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