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8日
7:40,我被颠跛得头猛疼了几下,总算醒了过来。小万还在专心开车。我坐正身子,感觉头疼得比昨夜轻多了,于是换下小万。公里表指示我交出方向盘后又转了270KM左右。
“昨晚的路好走吗?”
“哼!净是孬路,可难走了!”
我心里一阵抱歉。“辛苦了!”
前面路标指示离那曲还有98KM。太好了!上次来时我的高原反应就是在那曲得到了彻底的缓解,最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了。多亏有小万替我开,要不然一定在二道梁歇了,那样高原反应一定会更厉害,也就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过来了。小万睡了,估计他也一定非常累。例行公事地测体温,天!竟然38.5度!虽然我相信这是高原反应的结果,但心里也很替自己担心。
那曲,9:30。手机有了信号。给老妈报平安,但也告诉她我发烧了,妈急得几乎在电话里就哭出来。我说没事,一会儿就会好的。阿青的手机没开,估计还在睡,昨夜定又砌长城来着。留短信说我已经到那曲了,住的地方找了没有?琳给我打了无数电话,赶紧回。
“哪儿呢?!”
“快到拉萨了。”
“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说了你还能让我走嘛!”
“你是不是又是奥拓加大被就去了?”
“是。”
“我看你是非典型性狂燥症!”
“您就说我是典型性的就行了,非典时髦是怎么的。”
“多打电话回来!没钱了说话!”
“行!”还是最好的朋友知道我经常掖个仨瓜俩枣就敢出门。
那曲附近是青藏线上风光最漂亮的一段,周围已经被雪山环绕,湛蓝的天空大片大片的云。但我依旧没有拍照(后悔,回来的路上风景大不一样了),距拉萨360KM的路标烧得我热血沸腾!
柏油路断断续续,经常有各种进口大吉普带着藏、陕、湘、粤、凝、新的车牌昂扬驶过,把小贝淹没在尘土里。
蔡师傅说青藏路没有岔路,要是不知道怎么走就跟着大车。前面土路上一个小分岔,我于是跟在三辆大车后面。大约行出四五十公里,大车停在几间草原中的小房子前面。我以为又要消毒检查,也在后面耐心地等。十分钟过去,大车不见动静。我叫刚醒来的小万去前面问问。他下了车,站在车边先点了支烟,然后往前走了几步,再站了一会儿就回身上了车。“怎么回事?”“都等着呢。”我下车一看,几个车的司机早就下来点烟聊天呢。我问:“师傅,去拉萨是这条路吗?”“拉萨?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这里是工区!”原来三辆车是给青藏铁路拉料的,人家到地方了。没搭理雕像,掉头回大路。小万找了听可乐喝完就开窗把空瓶扔了出去。我一脚刹车站住。“去捡回来!”小万没动,我勃然大怒。“快去啊!”我大吼。“你看我怎么把空瓶子都扔车里了,我不会开窗户啊!你怎么一点环保意识都没有啊!”小万把瓶子捡了回来。
路真的很难走,坑坑凹凹的,车提不起速。14:00,阿青来电话了。我抱怨这破路,那边笑着说,那你还没到当雄呢,过了当雄就好走了。来吧,我等着你呢!当雄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到了,看着那条向北进山的路,我知道那通往纳木错,真想拐上去看圣湖。上次因为不是开的越野车,导游说上不去,没去成。那么我的小贝估计也没戏了。等到拉萨再包越野车来吧。
韩红高昂而嘹亮的嗓音恐怕在高原上是最美的声音。两年来她的歌声陪伴了我多少孤独的旅程!今天当它终于在自己家乡的旷野里响彻的时候,它就象号角一样激励我前进。青藏高原,我一步步向你走来,是因为我想再看你那美丽的容颜;拉萨,我仰望着你,是因为我渴求你那世界上最耀眼的阳光沐浴我的身体;布达拉的神灵们,我膜拜你,饶恕我曾经的过错,祈求你给我幸福,给我的家人和朋友们健康!
18:30,拉萨!我终于来了!
小万自己找了家旅社住下,我让他在这里等我几天,看看我是不是能找到跟我一起回去的人。找到阿青的时候她正在布宫东側的一家三星级宾馆里和三个四川人大战。我灰头土脸的样子她根本没来得及抬头看。“你先喝口水。我输钱了!”在车上坐了几天,还是站着吧,看阿青打牌。几把下来四川麻将的规矩也看明白了不少,于是阿青急着让我帮她换换手。赢了,阿青大喜。战到20:00才停手。我说我想先洗个澡,你看我住哪儿?“干脆你就先住这儿吧,一天160,打过折的。条件还不错。”我突然觉得疲惫不堪,“好吧。”登记的时候那张从格尔木带来的体检证明还真好使,没怎么废话就进了房间。
帅哥来电话说一直在等我吃晚饭,告诉他我的房间号,他说半小时后到。赶紧沐浴更衣,许多天没用的化妆袋也拿了出来。由于高原气压低,在这里密封食品袋都会涨得鼓鼓的,就象我现在的脸!正对着镜子适应自己脸的样子,门铃响了。一个中等身材,十分腼腆的男孩站在门外。“终于见到你了!”我高兴地说。他只是呵呵地笑。我们在路边的川菜馆子坐下,回锅肉、土豆丝、水煮鱼、白菜豆腐汤,几个菜竟上了满满一桌!我不停地跟他叙叨一路的经历,总算有人听我说话了!他总是在一边悄悄地笑,很少搭茬,和网上那个神采飞扬、妙语连珠的人判若两样。饭后我们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过网吧,我们一起走了进去。
和北京的朋友们聊天,然后去联众玩游戏,已经忘记了身在他乡。帅哥的学校24:00关大门,还差十五分钟的时候,他匆匆走了。而我一直奋战到凌晨5:30。阿青凌晨2:00的时候打电话来让我早晨醒来给她打电话。明晚给我换个地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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