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是哪位智者说的:“朦胧的、是最吸引人的”。的确,这话简直就是至理名言。记得那年我刚拿了白本,见了车就心痒得难受,有时,恨不得把过路司机一把给拽下来自己上去过过车瘾,可到底自己开得怎么样?说真的、自己也没谱。
邻居王哥在一个单位开小车,是位老司机,每天下了班,总习惯在楼下擦车。以前,这点儿事也没怎么在意,可自从学了本就大变了,有事没事的天天到人家车前转转,碰上擦车更是争先恐后,为的就是到他的驾座上坐坐可别烦。有一天借着他高兴,我就壮着胆子说:“王哥、您看您啥时候有时间,我想用用您的车。”王哥冲我一乐:“手痒了吧,我早就想到你快绷不住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新手谁不这样。”嘿!不愧是“过来人”早知道了。
星期天,先费了挺大的劲儿约来一个我特有感觉的女孩儿,说实话,她是我的偶像,然后一起坐上王哥的车,王哥从始至终在车旁笑呵呵地看着,看来他还有些不放心,可是他越看我这心里越没底,而且还影响到我的技术发挥让我露怯,最后我灵机一动说:“我还要等一个人。”然后,好说歹说连拉带拽才把他推回家,随后我一溜小跑上了车,踩离合、打火、挂挡、松手刹,接着加油、抬离合,真不愧是好车,噌———地一窜,我和她忽地向后一仰,好悬,没把头磕破了,我的天,离合抬快了,亏得旁边没人,接着我就按教练教得小心翼翼把车开出了城,等到了郊区车少人稀时,我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擦擦头上的汗水,再深情且自豪地看她一眼,然后一下从二挡推到最快挡,车像咳嗽似地震颤了几下后,骤然快了起来,路两旁的树呼呼向后倒,那时的那个感觉一个字“爽”!偷偷看看她,她似有那种敬慕的表情,我简直有些醉了,那会儿完全忘了教练反复叮嘱的“开车不能分神!”这时,车飞快地冲上一条乡间土路,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麦田,路面有些颠簸可我丝毫没有减速,在我又一次脉脉含情地看她的时候,车突然像疯了的狗,一下冲进麦田,在我赶紧踩离合刹车时,才忽然发觉离合器已不起作用,在我使劲儿闷刹车的过程中,车奔着修在地里的抽水泵房冲了过去,在刺耳的刹车片磨擦中,离着那间水泥红砖结构的小房越来越近……我的思维成了一片空白,手脚也跟着麻木了,只保持着一个死板的架式;俩手按着方向盘,眼睛呆呆盯着前面,脚死死踩着刹车……此刻,她突然扑到我腿上,可惜那时的神经中枢已不给输送兴奋信号了,车在慢慢地减速距小房三米、两米、一米,终于车在艰难地爬上近三十厘米高的地基后憋死了,我和她都吓傻了,在车上足足待了有一个小时后才反应过来,下车、跑到最近的村子打电话给王哥让他自己来开车。再后来,那个曾趴到我腿上的女孩稀里糊涂地嫁给了我,结婚那天晚上我问她:那次你扑到我腿上,是想和我同生共死呢还是吓的?她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儿地冲我笑。
这事已过去十几年,可每每回忆起仍感慨万千,它不但让我铭心刻骨,更重要的是让我感悟到做任何事情都要小心谨慎,不能凭一时的冲动和侥幸。因为人这辈子作为新手的时候很多,但是有的过错一生也不许触犯一次,多少幸运与不幸、生与死仅在一念之间,所以,我奉劝所有手潮心痒的朋友:“开车的错误谁都犯不起!”(李兴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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