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很花钱。越野族中没有人对自己的坐驾性能完全满意,特别是当越来越多的人到国外见识了发达国家的越野运动以后。越野能力的提高主要有两种途径——买新车、改旧车。高性能的进口车售价多在50万元以上,就算是在现有的2020或者切诺基上改来改去,各种配件同样是所费不赀。再加上大把大把的时间、大桶大桶的汽油、频繁的修理,越野称得上是一种烧钱的运动。但是即便如此,我们国家的越野运动还是不可阻挡地发展起来了。
北京有一帮玩越野的哥们姐们,他们以越野者俱乐部为代表,守着北京吉普这么个大本营,驾驱着大队大队的2020、切诺基,快乐地踏遍了北京远近的山山水水。现在越野者俱乐部的队伍越来越庞大,车型越来越复杂,技术越来越高超,活动越来越有创意,俨然已经成为中国北方越野运动的代表。9届车展刚结束,越野者俱乐部便又在京北虎峪组织了成远杯越野挑战赛,将这支生气勃勃的队伍进行了一番检阅。
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周末午后,在市区的集合地点,一辆辆斑斓的“大虫”带着越野车特有的咆哮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在所有的车中2020和切诺基占了很大比例,夹杂着丰田陆地巡洋舰、江铃陆风、庆铃竞技者、金杯开拓者、华泰吉田、长丰猎豹、大切诺基、富奇等等,车市上常见的国内外越野车型基本一网打尽,这是难得的一个同场竞技的机会。
约定的时间一到,由一群虎头虎脑的2020打头阵,百十辆越野车鱼贯上路。车野性十足,人豪放热情,但是强烈的时间观念和严整的阵容表现出的是一种现代的姿态——这是一个生活在城市里的新人类的节日。
虎峪是一片地貌复杂的丘陵。比赛的组织是这样的:整个场地分作三块——一块赛道,一块休息区,一块停车场。所有赛车分作两组——2.5L排量以下组(通称20组)和2.5L及2.5L排量以上组(通称切诺基组)。各组先进行预赛,每组前六名进行决赛。赛道设在一片崎岖的山坡上,回环曲折,包含陡坡、急弯、侧斜坡、树丛等各种路段,还铺设了双边桥。主要考验的是赛车的通过性能,轧旗和掉桥都要扣分。8分钟以内完不成比赛取消资格。
停车场上各色越野车连成一片蔚为壮观,很多赛手在进行热车和赛前检查。休息区包括检录处和主席台,还树了一些牌子,标着“维修”、“垃圾”、“厕所”等等,支起了一些遮阳大伞,摆了一些塑料桌椅,人们都是忙碌而欣喜,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这时候赛区边上20组的赛车已经严阵以待。20组里有几个车手不能不提。一个是河北选手田少勋,驾驶着白色2020,是越野者俱乐部的宿将,冠军的候选人。跟田少勋竞争的有北京的王鹏,今天他开来一辆绿色的2020,正在跟助手忙里忙外地检查。这辆2020各个边角都用钢管进行了加固,已经跟着王鹏征战经年。为了准备这次比赛,王鹏特意给它加了绞盘,他说:“这回决赛时要逆行,有些地方没有绞盘过不去。”看来王鹏自信满满,根本没把自己置于决赛之外。
这边正聊天,那边第一辆车已经出发了。赛手是个南方商人,开着切诺基翻了几个沟坎,动作很是勉强。当它终于卡死在一个小坡上以后,大家恍然大悟——两驱的。没说的,拖走。新赛手的处子表演就这么结束了。
第二个赛手开的是2020,和他的副驾驶是一对伉俪,两人带着紧张而幸福的表情。出发以后,前进的不是很顺利,好在赛手还是颇有经验,一直有惊无险地完成了大部分赛段。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在一个急下坡接急上坡的路段,2020一头栽进地里,顶死了。赛手挂倒挡,急踩油门,只听一声钝响,旁边的裁判清晰而冷酷地一挥喇叭:“轴断了,拖走”。连折两车,看来这个赛道还真有点难度。第三个上场的就是王鹏。大家都把第一个挑战成功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也确实不负众望,一路高奏凯歌,赢得阵阵喝彩。美中不足的是掉了双边桥,轧了一杆旗,扣了30分,时间只用了4分半。“太匆忙了”,王鹏颇感遗憾。
赛手一个个登场,好戏不断上演,而得到最多掌声的是一位女赛手。一个很白皙很端庄的女子,切诺基开得却是相当生猛。一路披荆斩棘,只是在一个驼峰一样的路段上陷入凹坑,倒来倒去不能脱困,憋得眉头紧锁。最后在成百观众的呐喊中,她终于找到最佳路线从沟底一跃而出,博得大家齐声喝彩。
除了赛手外,赛场上形形色色的观众也是大看点。时下越野是一种时尚,吸引了众多年轻人的关注。很多人虽不参赛,就在赛道旁边停下切诺基,在车顶支起阳伞,并肩而坐,笑看赛场风云。还有一对像电影《101真狗》一样牵着一对斑点狗的时尚男女,和赛车赛手一样成为现场的焦点。这是个狂野而悠闲的周末。这边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休息区的赛手也不甘寂寞。不知谁发现了一个挖土留下的大坑特别适合练兵,率先开着自己的切诺基从沟底踩着50度以上的斜坡生生爬了出来,激起了众多越野者的表现欲,一辆辆2020、切诺基、丰田70纷纷冲下沟底准备一试身手。结果除了一辆丰田由于轴距太大,担在了沟沿上进退两难,其他赛车均挑战成功。那辆丰田的主人是位干练的中年人,由于所驾车的牌照以“甘D”开头,所以被大家称为“甘地”。他的大轴距丰田几番入藏,是一台非常称职的越野货舱。
那边厢又传来喝彩。循声望去,看到一辆大黑鲨般的丰田4500正在碾着一米多高的灌木丛、二三十厘米直径的石块执着地从一个深沟里爬将上来,伴随着虎啸一般的怒吼。惊问之下,得知赛手是个新手,一个不留神一轮悬空跌出了赛道,接着又跌跌撞撞地掉进了旁边二三米深的荒沟,正当大家认为他就此退出时,赛手居然一打舵,楞杀了出来。好车,几个开2020的资深越野者表情都有点怪,惊叹、羡慕伴随有点无奈。
预赛结束,田少勋、王鹏都如约进入决战。这边正在抽签,那边又发生了故事。一位一直在观战的观众,突然提出要开着他的侧三轮摩托走一遍赛道。大家满是不以为然:“有的四驱都搞不掂,你这个‘一驱’能行吗”?摩托车手是个酷大个,光头,戴小眼镜,不言不语推车上路。果然,一般的复杂路段还能勉强应付,真正检验动力性能的大坡就把摩托难住了。好在跟随的十几个小伙子已经被他刺激得情绪高涨,一拥而上将他连人带车“抬”了上去。即便这样,在最后一个最长的坡下,摩托还是败下阵来。虽然功亏一篑,我看到那个大个子车手居然笑了,打开了摩托上的音响,自娱自乐起来。他应该对自己的表现满意——他骑着一台“一驱”的摩托,却同样有一颗四驱的心。
暮色笼罩下,决赛开始。高手过招,简练而决绝。几个回合下来,胜负立判——河北汉子田少勋在20组再度称雄,年轻的王鹏屈居第二。
越野者的颁奖仪式很有特色,领奖台被一批切诺基、丰田团团围定,几十盏大灯把中间的奖杯、香槟照得灼灼生辉。奖杯举起了,香槟打开了,人群沸腾了。我们现场采访了作为嘉宾出场的马来西亚雨林挑战赛的执行官路易斯,让他谈谈对中国大陆越野运动的看法。他直言大陆的越野运动还处在开始阶段,但是越野不是一项纯技术的运动,它对车和人两方面的要求都非常高,越野运动在中国大陆有着越来越深厚的群众基础,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马来西亚的雨林挑战赛是越野运动中的经典赛事,受到全世界越野爱好者的关注。我们不能奢望我们立刻就有它那样高水平的赛事,但是我们却有令世人惊叹的大荒漠、大高原等待着我们去探索、去征服。随着经济的发达和越野文化的传播,中国的经典赛事将不再遥不可及,在这方面,越野者俱乐部是先行者。坐在归去的车厢里,伴着周围绚烂的射灯光芒,我们畅想未来。(文:孙里图:张翼)
不支持Flas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