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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庄园彭氏山庄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1月30日 14:05  东方今报

  83岁的彭振愿已然老去,但与他相伴整83年的彭氏山庄却魅力犹存,且愈发孤艳。

  从清朝光绪年间开始,在信阳新县,两座苍茫大山的怀抱之中,有关彭氏山庄的历史疑点一直有不少争议。

  毛铺村,这个仅有300多人的小山村,素来低调。但盘踞于此的彭氏山庄却让它不断扬名。是谁锻造了这座百年庄园?庄园为何“坐西朝东”?位于河南境内的庄园为何拥有江西民居风格……

  一朝“盐官”背后的山庄之源

  清晨,薄雾,青砖黛瓦的彭氏山庄里溢满温润,如江南烟雨般愈显缥缈。

  “带你们走走吧!”被誉为“山庄活字典”的彭振愿拎着斧头,从村南那条他走了80多年的小道上砍竹归来。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话不假,可人们不知道,那时的盐官更是个厉害角色,彭家恰巧出了一个。”这个人叫彭颂臣,是彭振愿的远房叔叔,光绪三十二年谋得北京度支员外郎一职,后因故离京,经僚友推荐,主管灵宝县盐运。3年后,就是这个相当于现在副县长兼盐务局局长的职务,让彭颂臣腰缠万贯。

  告老还乡,回到毛铺,彭颂臣购得千亩良田,并号召族内秀才门第大规模兴建庄园。最终,形成错落300米、“坐西朝东”、融合豫、皖、赣三地民居风格的大型建筑群落。

  这座被后人称为彭氏山庄的庄园,建筑面积1.8万平方米,拥有150余间房屋,房间高度达8.2米,拥有炮楼、宗祠、戏楼等安全和文化设施,俨然一个集吃、住、休闲娱乐于一身的城堡。

  时间吱嘎着滑过百年,物是,人已非。而今,我们只能循着点滴的蛛丝马迹,挖掘城堡各种奇异景象的谜底。

  庄园“坐西朝东”的百年迷惑?

  中国民居,素来传承一个特征:“坐北朝南”。从地理上看,处于北半球的中国,朝南的房子总比其他朝向的房子能获得更多阳光。流淌数千年的文明也显示,南为至尊,北则象征失败、臣服。因了南的尊荣,房屋“坐北朝南”,似乎已成不可逆转的定式。

  可彭颂臣集全族之力打造的城堡,偏偏选择了“坐西朝东”。

  为何他要摒弃传统方位,祭出这一奇怪布局?

  彭振愿笑而不答,领着大家开始爬庄园对面的茶山。他说,到山顶,只需一眼,所有的疑惑都会解开。

  原来,真的是只有远离,才能识得“庐山真面目”!站在对面山顶看庄园,豁然发现,庄园背后有两座山。后一座山势陡峭、岩石笔直裸露,犹如一把太师椅的椅背;前一座则是土山,圆而不大,草木茂盛,恰似靠背。整座山庄依“靠背”而建,一条碧清小溪,在庄前潺潺流过。

  庄园坐落的位置,恰恰暗合了风水里最尊贵的说法:山之阳,水之阴,为宝地。就是这种纳山融水的宏大意象,让彭颂臣心甘情愿放弃“坐北朝南”,从而使整座庄园坚定地“坐西朝东”。

  似“徽”而非“徽”的马头墙

  下得山来,近观庄园,一堵堵翘角的白墙被灰色的小瓦勾勒出清雅的轮廓,映着庄后的如黛小山,如一幅酣畅淋漓的泼墨山水画。高高的马头墙,青色的蝴蝶瓦,这些徽式建筑里的经典特征,在庄内并不少见。

  马头墙,顾名思义,如同马头,昂在墙上,向远处嘶鸣,它最本源的功能是用来防火,传到上个世纪,就多是为了美观。仔细观察,庄内的马头墙呈三面挑角,顶端挑檐,看上去气势恢弘、锐不可当。而真正的徽式建筑,并非如此,它们的马头墙只有一侧,且无挑檐,相对平缓。

  在彭振愿看来,这两种相似而又风格迥异的马头墙,其实凸现了豫、皖民风的差异。众所周知,徽州人做生意者居多,徽商普遍崇尚“和为贵”,如果房尖、墙角对着别家,有不利于别家的意思,所以徽式马头墙一般都是直的,也不上挑。而豫南的新县,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战乱四起、匪患众多,没有点狠劲儿,未必好活。

  而官员出身的彭颂臣,必定有着一些“唯我独尊”的霸气,同时也为了震慑别人,这才让马头墙的飞檐高高挑起的吧。

  天井流淌出的“江西遗迹”

  踏进每所院落的第三进,拾级七八,便见一处天井,一般呈“口”状,根据房屋地势或长或扁。上面是错落有致的单坡状屋顶,檐檐压仄,空出一小片天空,仰头看,颇有古建筑“钩心斗角”的意境。这种赣北建筑的遗风,在豫南的小山村里竟也生根发芽。

  如果说庄园建筑映有徽派民居的影子,倒也好解释,处在豫、皖、鄂三省交界处,融合皖、鄂特征均在情理之中。只是,隔着一个湖北省,1000公里之外江西建筑的特征,怎也融进这片小天地?

  这一疑问困扰了人们很久,最终,从“口音”上寻出了答案。

  建国以后,交通发达,人们走动日渐频繁。某一天,这里的人们突然发现,他们的口音跟江西一个叫“筷子行”(音译)的地方几乎一模一样。查阅两地所有的古籍资料,谜底渐渐浮出水面。

  在明代或更早的时候,豫南大别山地带发生战乱,生活在这里的人几乎被杀光。而江西筷子行一带人口繁衍众多,一部分人开始了迁徙之旅。行至此处,发觉山清水秀,便安定下来,筑巢建屋。怀旧是中国人的特质,虽然背井离乡,这群不忍忘却故乡口音的人,就把故乡房屋的“天井”特征,刻画在豫南这片土地上,并传承下来。

  厅堂水榭里的战火硝烟

  “家”是温暖的栖息地,心灵的避难所。彭氏山庄内不乏亭台轩榭,温婉淑雅,宛如江南女子般俊秀通灵。但偌大庄园内,却有一小角,与整体建筑风格迥异,瞥见它,让人温舒的心骤然冷硬。

  它,就是彭颂臣所居院落的东北角,那栋包裹得密密匝匝的炮楼。

  从外看,炮楼不大,却很高,东西南北各有一个极小的窗口,里面很暗,是什么也看不到的。屋内,主人热情地架好梯子,邀我们上楼一观。

  仰头看,发现炮楼共分三层,每层3米左右,由木板搭建。顺半米宽的梯子爬到第三层,就直达“瞭望口”,顺小口向外眺望,群山尽现眼前。再想方才由外看内的漆黑,内心立刻涌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感。

  彭振愿对当年老彭家的“排场”,依然印象深刻。“彭颂臣从外地回来带着警卫兵丁,有五六人,都拿枪,护院很多,有枪炮。”而庄园内各户均设防盗门,户户有门相通,一呼百应。

  遥想清末,处于三省交界处的大别山腹地,官府疏于管理,从来不乏匪患。彭家虽尽量处世低调,但富甲一方的名声却远播四方,为了守住灵秀家园,只能“以暴制暴”。

  在风声鹤唳的年代,庄园关闭大门,兵丁把守炮楼,镇守家园,犹如世外桃源般偏安。

  老去的庄园还能承载几度春秋?

  时间如暗涌,渐渐湮没曾经的欢笑,并以你无法抵挡的姿态,恣意刻下斑驳的蚀痕,对人,亦对物。当那段历史只能由彭振愿这位耄耋老人来铭记的时候,彭氏山庄,也在沉默中逐渐倾颓。

  “村里很多人,都想把老房子扒了,盖成平房。”一同前去的新县文联主席徐利华说到山庄的保护,眉毛立刻拧成了麻花儿。

  半个世纪以前,山庄被划分成小间,分给百户村民居住。又半个世纪过去了,内土外石的墙体结构虽能让山庄强擎不倒,但不断剥落的内墙、虫蚀腐朽的梁椽、阴仄狭窄的格局,已让住在其中的村民苦不堪言。

  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带着钱回来了,要结婚,要盖新房。这里风水好,大家就想把老房子扒了,盖成平房或者楼房。“我们也想保护,可一没钱、二没政策,我们只能一次次劝。”徐利华说,但这种劝说连“自己听着都觉得苍白无力”。

  是循着时间的规律,让老去的老去、逝去的逝去;还是逆流而上,撷取曾经的美好,尽力减缓它的消亡?这,已不仅仅是彭氏山庄的矛盾。(作者:王秋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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