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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佳欧亚远征精彩章节--穿越斯坦回到祖国(三)

http://www.sina.com.cn  2002年10月25日 18:11  新浪汽车

  中亚各国原本是一个国家,修路时自然不分彼此,从乌兹别克首都塔什干到哈首都阿拉木图的大路M39,就要经过吉尔吉斯斯坦的比什凯克。伊斯坦布尔的吉尔吉斯斯坦签证官建议我从楚绕行。连着在两个检查站询问过警察,他们都说不必到楚。还是从Merke下M39北上,但不走去楚的A358,而是走A359,到布拉格未申卡,从那里再折向M39,可以少走上百公里。A359有一小段穿过吉尔吉斯斯坦,但是没问题,那段路不需要签证。

  问题是A359在Mapsource软件上没有体现。我摸上来的时候已经天黑。哈萨克虽有比较完善的公路路标系统,但在风雪雾的夜里什么也看不清,惟一能做到的,就是确保自己不要开到路基下面,至于方向,只有对照手里的地图和GPS上的国境线来估计。

  公路上几乎没什么车,大家可能都去走比什凯克了。天冷极了,得把暖风开到最大。偶尔窗外会有一点灯火,我大着胆子停下来看过,是养蜂人摆在公路边的小摊。这些偶在风中摇摆的灯火,让我确信自己没有走错路。摸索前进了近两个小时,突然有辆阿拉木图牌照的奥迪车超过了我。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导航员来了!我紧追奥迪不放,车速陡然提高了两三倍,反正有他的尾灯做路况提示,一切向他看齐就是了。奥迪大概被我追急了,车越开越快,我则越咬越紧,直到公路和M39汇合,他才拐进路边的加油站。

  我也跟着进了加油站加油,一边走过去向他们表示感谢。司机看起来十分厚道,车上好像还有他的家人。知道我也要去阿拉木图,他表示可以给我带路。

  这之后的旅途变得相对容易,雪停了,天上甚至出了星星,希望明天也是好天气。快11点,我们到了阿拉木图。我问了去哈萨克饭店的方向,然后拿出仅存的两张丝绸画送给他们。正要离去,那司机过来敲窗子,比画着让我跟他们回家。我犹豫了10秒钟,他们看起来都是良民,但去不妨。我把使馆的文件给他看,以示自己也是好人一个。

  带我回家的好心人原来是个警察,叫阿尔波特,他的妻子卡米拉就是坐在副座上的女人。他们住在市郊一栋简单的平房中,车可以就停在院子里。进门换了鞋,阿尔波特直接把我的鞋放到厨房的暖气上烤,这个小小的举动令我非常感动。家里的五个孩子(有两个是阿尔波特弟弟的孩子)没想到还有个外国人回来,非常兴奋,立刻去找了俄英字典来和我对话。小儿子马拉特还在正装修的房子里翻起了跟头,不久又换了衣服表演跆拳道。我虽然疲惫不堪,还是被这家人感染,融进他们的快乐中。

  一夜大雪,12月6日早上起来,阿尔波特已在帮我扫车上的落雪。

  我打开手机——经过三个没有漫游的国家,在哈萨克斯坦终于又能使用手机了!昨夜入睡前我给西蒙发送了短信,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阿拉木图,被一个好心的警察带回家,顺利的话第二天就能回到中国了。

  西蒙的回信已经来了:“相信我,泪水蒙住了我的眼睛,我为你骄傲!多多保重!”

  有一天他们到了西伯利亚北部,我也会为之骄傲和流泪的。

  大雪使本来就结了冰的阿拉木图街道变得更加难走。阿尔波特要送我到去霍尔果斯的公路,在前面带路,几个孩子突然穿行马路,我刹车不及,撞上了他的后保险杠,幸好有ABS,我向右打轮(右面是棵大树,没敢使劲),才没整个贴上去,只损失了左角灯、划伤了小叶板,前杠歪了点儿。阿尔波特的车则无大碍。

  安全行驶的金身已破。我着实懊恼了一阵,接着又庆幸起来——这是个很好的警钟,回国的路还有400多公里,穿越400多公里白茫茫雪原,任何急迫、焦躁、畏惧和轻敌的念头都是特别有害的。现在更要格外小心。

  天飘着微雪,从阿拉木图向北的A350公路上铺着厚厚的积雪,只在路中间有断断续续的黑色柏油路面露出来。反光镜里,车轮卷起的雪雾,被强劲的西风扬起来,好像一团白色的狼烟。

  通往霍尔果斯的A353公路,有几十公里特别艰难的冰坑山路。我小心驾驶着,企盼出山之后的路况会好些。然而不论路况如何,我都要过去,这是回家的必经之路。想到祖国在艰难跋涉中越来越近,我无法不激动,几次不自禁地对着录音笔兴奋地高喊:“中国,我就要回来了!”接着是忍不住的笑声。

  翻过一座山后,天有些许放晴的意思,路况也好了些。目极之处的公路中央,有条黑线伸到天尽头。13点45分,边境还有80公里,我被几个边防军拦住。他们说这是到霍尔果斯前最后一次路检。士兵们很友好,我和他们照了相,拿出一大桶土库曼买的纯净水,请他们中的一个人帮忙倒。阿尔波特家用水不便,我没有洗漱。洗了脸,擦上护肤品,人精神了很多。把水留给哈萨克士兵们,一路高歌猛进。

  边境小城扎尔肯特,距中国还有20公里。在城西的加油站加满油,我对着车玻璃把头发梳好。我要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回到我的国家,尽管边境上没人在等我。和大师、杨波在狼堡分手时,曾约定他们到哈萨克斯坦来和我汇合一起到上海,但由于阿富汗战事,体育部所有中、西亚的采访都取消了。7月底送我去二连的朋友们倒是想来接我,被我谢绝了,冰天雪地的,我们还是在北京见更好。

  哈萨克人非常友好,一辆被截住的车把我带到去中国的路口,只要再走20公里就是祖国!一辆挂着“新F”车牌的大货车摇摇晃晃开过来,几个月来见到的第一辆中国车。我按响喇叭向他们问候,没有得到回应。不要紧,中国的国境线已经出现在GPS上了!

  哈萨克斯坦通往中国的最后几公里路翻浆严重,大包和大坑并存。这最后一个外国边检站过得也不够想像的痛快。哈萨克人让我开车在两个院子来回兜了三圈,才有人出来给我办理手续。

  趁着他们踢皮球的工夫,我把手机运营商调成中国移动,给家人朋友们打电话报平安,我就要回到国内了!

  这个海关的负责人是俄罗斯人,一路上有不少俄罗斯族的哈萨克官员。他收走了通关文牒,理由是前面已是中国,我不再需要它了。而后我接受了几个中亚国家中最严格的海关检查,幸而入境申报单和车辆入境手续都没有纰漏。检查以向海关人员“赠送”药品结束。他们拿走了两瓶还没开启的念慈庵,还有一些其他感冒药。

  哈萨克时间12月6日15点57分离开哈边检站,北京时间18点整(哈萨克斯坦和我们有两个小时的时差),进入中国霍尔果斯口岸。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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