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敏的离开是这一问题的最早萌芽。当一群创业者激情满怀创下一片天地之后,接下来或许就是论功行赏,分封诸侯。奇瑞虽然尚还幼小,离成功还遥遥无期,但是毕竟已经到了一个摘果子的阶段。
分果子的办法实际就是奇瑞上市,管理层持有一定的股份。对此,尹同耀在许多场合都没有否认过管理层持股的问题,只是对于具体持股数未置可否而已。
此时,如何分果子成为奇瑞最大的难题,尤其是当分果子的人本身对于自己是否能够分到果子也心中无数的时候。我们之所以这么判断,一是因为无论詹夏来还是尹同耀,很难确定谁将有资格成为管理层持股的一员。如果持股的人居多,则将不能起到刺激作用;二是因为更大的难题在于,詹夏来本人虽然是奇瑞最大的功臣,但是作为安徽省的常委、当地的市委书记,他是否有资格分到股份?
2004年芜湖红顶商人曝光事件可以看作是詹夏来难以获得股份的最重要的判断依据。当年2月11日新华社发表了题为《芜湖“红顶商人”成群官商相结成隐患》的调查稿,引起了中央领导的重视。3月1日,根据中央关于党政领导干部不得在企业兼职的规定,詹夏来辞去了兼任七年之久的董事长职务。
相信,变通的办法是詹夏来为自己在奇瑞的管理层股份中寻找自然人持股的代理者,而这又显然对于已经是省委常委的他来说不可谓不是冒险的事情。4年多前没有索性留在奇瑞当董事长已经显示出他对于仕途的偏爱。现在如果实行管理层持股,他或许只能摇头作罢。
但是对于已经在奇瑞的管理层而言,难题并没有解除,即究竟有多少人可以瓜分这些发给管理层的股份。有称管理层将拥有公司约37.5%股份,也有人说应该是20%,无论多少,相信谁都愿意瓜分的人越少越好。
这就牵扯出来詹夏来在奇瑞发家时所招募和搭建的“八大金刚”——尹同耀、鲁付俊、周必仁、金弋波、杜文凯、陆建辉、张亚峰和冯武堂——领导班子。他们属于奇瑞的“本土派”,也显然是管理层持股的主力军。
8月8日,李峰的突然辞职则至少意味着所有奇瑞的后来者都不可能在管理层持股中有任何机会。一位去年辞职的奇瑞高层人士对《汽车商业评论》表示,以他的观察而言,如果股份扩散到更多人,那就意味着未来更多的权力斗争,谁都不服谁,那怎么可以?
但是李峰的辞职更可能意味着奇瑞管理层持股彻底搁浅或者再没有实现的希望。2008年6月25日,在北京新亚市奇瑞的一个活动中,尹同耀就管理层持股问题回答记者提问时这样说:“股权分配还在酝酿中,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尹同耀的股份肯定比陆建辉、李峰多。”此语距李峰辞职前后不过一个多月时间,不可能一个多月后,管理层持股方案就会把李峰剔除,因此这里只存在一个可能,就是奇瑞管理层持股计划泡汤。
詹夏来离开芜湖也可以看作是这一判断的佐证。今年早些时候,有传言说詹书记很可能当国家发改委副主任,又有传言说是当科技部部长,还有就是去安徽省出任一个官职(或许就是现在的省委秘书长职位)。据不愿具名的人士对《汽车商业评论》表示,詹当时的选择是要么赴京,要么就留在芜湖,奇瑞对他的诱惑比去省里更大。现在他愿意去合肥工作,也从侧面证明奇瑞的管理层持股计划已经结束,或者说流产了。
而最近尹同耀要让出总经理位置给后来者郭谦的传言,虽然未能得到任何确实的消息,但是多少也透露出奇瑞的管理层持股计划不再有可能实现的意味。
《汽车商业评论》认为,不管奇瑞内部有多少的纷争,管理层持股计划的失败对于奇瑞的未来不是一件好事。这从制度经济学上非常容易解释。奇瑞的归宿,答案也并非难寻。只是对于詹夏来而言,这实在是个人生的极大遗憾。他应该知道,一个团队的凝集力和激情对于奇瑞这样还是幼儿期的中国自主品牌来说是多么重要。
一年之前,也就是2007年中共十七大召开期间,詹夏来接受记者采访时就提醒自主品牌切忌浮躁、急于求成。他说:“我们还没有到四零年、四一年的‘相持阶段’,还是三八、三九年,‘敌强我弱’;什么时候产品质量和跨国公司接近了,技术赶上去了,那才靠近四二、四三年的‘战略反攻阶段’了。”
现在的奇瑞是什么样的呢?它能够顶住吗?不知道詹夏来还问不问自己这个问题。有人说,他在新岗位上可能是为了更好地整合江淮和奇瑞,相信即使詹夏来的新工作有这个业务,理性的他也不会这么干。这位1955年出生的安徽人在省城还大有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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