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CES2022冷清的氛围和突然提前结束的尴尬相比，CES 2023可能更像“后疫情时代”的狂欢。2400多家参展商厉兵秣马，打算在2023年1月5日起的3天时间里展现“最好的自己”。什么叫“最好”？作为和科技沾边的企业，不管是整车企业、供应商，还是消费电子，都必须展示自己对未来的洞察，以及所做的回答。

　　这类展览，主办方向来不公布核心主题，众多参展商的展品和宣示“集合”，将共同缔造一个呼之欲出的主题：数字化与生活的新连接。

　　“DEE”是谁？

　　有人说，基础理论要比工程能力“前出”50年。虽有夸张，但大部分是事实。建立在20世纪初的量子理论，成就了60年代开始的芯片产业；70年代锂离子电池的发明，创造了今天的电动车基础；而80年代光大的神经网络和深度学习，是今天AI的理论支撑。

　　在革命性新理论尚未诞生的时候，指望工程技术的飞跃是不现实的。但已有的工程能力，仍有可能创造新的生活。CES 2023的众多厂商，不约而同地开始延伸数字技术的新“边疆”，不仅带来现实世界的便利，更谋求触及人类情感的深处。而在后两者之间建立更紧密、更直接的连接，成为厂商们谋求的新能力。

　　在CES 2023开幕前几天，宝马突然发布一幅预告图，黑色背景下粗粝的LED灯组成了一句话“HI，I’M DEE”。第一时间有人怀疑宝马遭遇黑客入侵，但官网上同样挂上了DEE网页，很快被认定为宝马官方CES 2023预热图。

　　但究竟什么是“DEE”，宝马还在保密中。有人猜测是语音控制系统，而DEE则是唤醒AI系统的称谓，如同钢铁侠里面的“贾维斯”。和“贾维斯”相似，这套AI系统不仅可以作为行驶助理，还能回答一些奇怪的问题。比起很多只有刻板套话的智能语音系统，DEE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具个人色彩的AI，可能会让人误认为他/她是一个真正的人。

　　当然，也有人认为DEE是宝马的新订阅服务。宝马在新一代车型（譬如iX和i7）当中，部署了互动能力、数据处理能力都空前强大的智能车机系统。

　　还有人认为是宝马新一代数字底盘架构的名字。

　　这些猜想，只能等待1月5日那一天，由宝马自己揭示。11月，宝马已经承诺CES2023期间将向世界展示他们最新的成果。

　　宝马数字化，建立人性的起点

　　在CES上，数字化和智能化继续唱主角。而宝马的智能化战略已经率先部署了云智能。与其他的云平台以数据交互和存储、处理为核心任务不同，宝马代号为“灯塔”的云平台，当然也有上述功能，但核心是以AI计算和集成化开发为主，相当于企业和客户共享的“超级大脑”。

　　也就是说，宝马的“灯塔”横跨并覆盖了生产和消费端，这是不同寻常的数字化战略。客户看到的，是宝马远超同跻的智能化水平。

　　客户如果拥有一辆电动化时代的宝马车型，就会清晰地感受到BMW智能个人助理的升级。如今，拟人助理已经具备人类的灵动双眸设计，声音更人性化（摆脱机械音），但抛弃了“人形”，不会造成“恐怖谷”现象。

　　而背后更为强大的云计算能力，让车机助理变得更加拟人，能表达“欢乐”、“灵动”、“自信”、“专注”、“从容”、“迷惑”等复杂情感。人机交互中所显示的智慧和生活化，就像隐身于幕后的真正人类助理。

　　在座舱内任何座位上，都能唤醒助理。后者能做到的事情，除了激活按摩、开关车门等琐事，更重要的是以人类的方式交流。让客户真切地感知到，云端智能具有真情实感，并非冷冰冰的搜索引擎。人类社会化的历史进程，让几乎每个人天生对两样东西极为敏感，一个是人的面部表情，另一个是话语信息本身之外的情感表达。如果两者（语言信息和情感指向）相悖，人们往往本能地相信后者。

　　对于人工智能来说，这是逾越功能，建立人性的起点。虽然只是一小步，但足以令人肃然起敬。宝马数字化，选择了至为艰难的道路，眼下略有小成就技惊四座。

　　Z世代们从出生开始就接触电子产品，他们对触控、AI和林林总总的电子规则极为熟悉，但理智告诉他们应该将数字世界与现实的模拟世界区分开来。前者虽然光鲜靓丽，但不是真实的。后者可能丑陋、驳杂，但却是我们身体所依存的物理规则。当宝马开始将两者的界限模糊化，数字化的美好一下子就和现实叠加起来，也带动了后者向美好演化。这足以给我们更强大的信心，相信世界会变得更好。

　　数字化即便能实现什么炫酷的功能，也远不及给人以愉悦、信心和慰藉。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在安全和生理需要满足之后，还极力攀上马斯洛的第三台阶。

　　宝马准确洞悉并着力实现了这一点。而“实现”本身没有终点，可以一直迭代下去。宝马致力于打造有机而完整的数字化体验生态，这可能是2023 CES宝马展示内容的背后逻辑。

　　参展商们探索数字化的商业价值

　　连续几届CES都致力于探索人类生活数字化的方向。汽车厂商和供应商之所以积极参展，以至于变成某种程度的CES主角，就因为他们展示了两个可能方向，出行服务的增值是比较早受到关注的。谋求突破的重点是高等级自动驾驶，如果实现将无疑能深刻地改变人类生活。

　　但是无论是Robotaxi，还是搭载到新车型上的辅助驾驶，都无法满足业内的期待——即绝大多数场景下替代人类驾驶。理论上缺乏突破，导致自动驾驶如今不存在工程手段，给所有范式提供彻底解决方案。凡是预言高等级自动驾驶部署时间的，无一例外都翻车了。简单说，自动驾驶如今硬件发展超过软件，和当年PC有点像，和手机路数是反着来的，硬件摩尔定律有限回归，而软件的长尾问题无法解决。

　　自动驾驶陷入低潮已经3年，主机厂商们早就开始图谋数字娱乐化。可被挖掘的商业前景越来越广泛，供应商和消费电子厂商们兴趣盎然，但他们大多卷入了大屏堆叠和功能过载的陷阱。这样导致的后果是产品同质化，客户似乎已经厌烦了硬件过剩、但软件追不上感官需求的处境。

　　在CES 2023上，奔驰可能以“Tech to Desire”为主题，利用Apple Music、杜比全景声音响系统等软硬系统，娱乐客户。车机系统和越来越丰富的副驾在线视频，旨在将流媒体搬上车，让座舱变成“数字化”起居室。

　　三星似乎走得更远。三星将在CES 2023上呈现元宇宙学习和音乐平台，甚至为冥想体验提供实时反馈，这其实是数字娱乐化的新分支——只是打着学习和修身养性的旗号。

　　而英伟达作为消费电子和汽车计算平台跨界企业，承诺将在CES 2023展示游戏、创作、图形技术的“新突破”。雷神（DRIVE Thor）算力芯片惊艳了汽车业界之后，英伟达已经展示了车载算力跨域集中的演进趋势，但未能改变业内对自动驾驶产业商业价值的估量。这一次转向消费电子，是可以理解的，符合泛娱乐化商业价值探索的趋势。

　　在新能源和人工智能叠加到汽车产品上以来，人们往往关心豪华品牌如何保有护城河。而CES 2023上宝马将展示的未来出行场景，将再次透露宝马的数字化思路。将出行视为宝马与客户共有的情感之旅。

　　事实上，在出行这件事当中，宝马扮演的是低调但无处不在的数字化助理角色。同时为旅程增添了兴致、智慧和便利，展现了对人的尊重和关怀。这份情感价值，任何时候都无法轻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