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结束
斑塔的儿子贝尔受雇于两个年轻人,和他们一起在丹麦训练雪橇狗。我曾看过国家地理杂志频道看过阿拉斯加雪橇狗的电视节目,对那些灵性的生命充满了好奇,于是应邀前往。
天下着小雨,我们沿着蜿蜒的乡村小路,在夜色中接近他们的基地——丹麦北部树林中一座孤零零的石头房子。犬吠之声此起彼伏。刚停下车,我就好奇地跟在这些狗的主人阿尔身后,到院子里探望雪橇狗。
阿尔他们有大小40条雪橇狗,每条狗都叫得特别嘹亮,一定要和主人们亲热了再亲热才肯安静下来。有些分外热情的小家伙,扑到我这个外来者的怀里,一样的又舔又蹭。不出3分钟,我就和三个年轻人身上的气味相差无几,满是狗饲料、狗唾液的味道,惹得先前还有些分生的狗们,也要来客气地招呼。一圈下来,我就成了彻头彻尾的训狗人。
阿尔有两条纯种的阿拉斯加雪橇狗,看起来高大威猛,有股子狼的狠劲儿。可出乎我的意料,阿尔说它们并不适合参加比赛,无论是速度和耐力,它们都比不上那些杂交狗。这里最棒的狗伦德,是前不久才从欧洲冠军那里卖来的。而阿尔他们自己,也做选种工作,最好的自己留下,其余的卖掉。他们的目标,就是赢得今年挪威的国内冠军,进而获得世锦赛的资格。
雪橇狗为了奔跑而存在。几百年前在阿拉斯加、西伯利亚和格陵兰,它们就是冬季的运输工具,自从有了狗拉雪橇的比赛,那才出类拔萃的狗们,也能在竞技场上一展身手了。
训练在清晨进行,这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一夜的雨还没有停。18条雀跃的雪橇狗,被从狗舍中带出来,排成两队,拉着辆充当雪橇的巨大的四轮摩托。训练场就是林中的小路。丹麦地势平坦,那些起起伏伏的小山岗,不在狗们的话下,只有“炎热”的天气,才是它们的劲敌。为此,年轻人们决定过些日子就搬到挪威北部,在那里再建个基地。
我和贝尔加坐在四轮摩托的后座上,阿尔则象个老把式一样骑在摩托车上,“gee!”“hau!”地吆喝着。狗们便听话而卖力地向左或者向右,穿梭林间。倒数第二对的两条狗比同伴们还要累,本该在右手的狗总是想方设法拱到左边,和邻居挣强位置。它前面的狗更有意思,跑起来象条潜行的狼,勾肩缩背,极为滑稽。我能感到溅起的小沙石打在脸上的疼痛,但和在林中的风驰电掣相比,这实在不算什么,唯一要小心的,就是握紧车后架,以免拐弯时给抛出去。正在美不尽言的当儿,贝尔加的声音和着风声传过来:“想象一下,四面都是皑皑白雪。”于是我的思想飞到冬天的北国,看见自己驾着雪橇在密林中急行。
9月11日晚,我们驱车来到欧洲议会所在地斯特拉斯堡。刚进饭店的大堂,就发现大家都围着看电视新闻,旁边的服务员告诉我,纽约的世贸中被撞了。正说着,电视画面出现了世贸大厦坍塌的镜头。我惊得张大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从朋友的电话里和网上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经过,第二天早上出发前看到的一段文字,让我难过了一整天,并毁掉了那天的旅行。
那小段文字讲的是一个妻子收到第四家被劫飞机上的丈夫的电话:“我们被劫持了!我们都难免一死,但我们中的三个决定采取行动。我爱你,亲爱的。”
我无法阻止自己不去想那妻子的悲痛,更无法挥去笼罩在心头的阴霾。是什么样的仇恨,才能爆发出如此的破坏力?
这次袭击,把我从北欧小国寡民的老庄境界中拉回到现实中来。其中最现实的问题,就是回国的路线。我原来的路线,要经土耳其、伊朗、巴基斯坦回国。但战争迫在眉睫,最新的消息显示,巴基斯坦、伊朗都关闭了边境,巴还向美国开放领空,我是肯定不可能从这条路线回国了。唯一的希望,就是中亚还能太平,或许我可以取道哈萨克斯坦进入新疆。
礼拜天给远在香港的家人打电话,问起港人对此的看法。老爸说还不是象往常一样,祈祷呗,基督教、天主教和佛教,都有祈祷大会。我被他说笑了;转念想想,无神论者的老爸,自然不相信祈祷的作用。但我多少相信向善的合力,我愿为那些无辜的死难者祈祷,为无路可逃的阿富汗百姓祈祷。
也为了我以后3个月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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