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18日，在世界汽车的历史上，可谓是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大众“排放门”时间就是这一天被曝出：美国环境保护署指控大众集团旗下柴油发动机涉嫌作弊，对尾气排放造假。这家一向深受全球消费者信赖的德系汽车巨头，竟然有超过1100万辆车涉事，令人心惊。“排放门”甚至定性为“德国乃至全球汽车史上最大的丑闻”。
然而排放数据造假，真的只是大众一家心怀鬼胎吗？枪打出头鸟，收拾完了大众，其余该落网的，一个也跑不了。
童济仁汽车评论 编辑丨意之
▎排放门后戏迭出：这个3月几家愁？
近日，菲亚特克莱斯勒（FCA）集团的日子可有点不好过。根据法国路透社的报道，法国当局将对FCA集团旗下柴油引擎废气排放可能造假的指控展开调查。受之前美国的大众柴油引擎造假事件影响，不少欧洲国家也将目光放到自己国内的汽车厂商身上。这不，法国消费者欺诈监察官以及环保署对法国国内多家品牌车款进行排污检验，牵出了FCA、大众、雷诺以及标致雪铁龙四大品牌集团旗下的柴油车款排污数据存在异常。
外媒The Car Connection报道称FCA旗下车款更被验出比标准超出10倍的氮氧化物。法国竞争消费与反诈骗总局DGCCRF已将此案交由法院审理，在3月15日由巴黎检察署展开调查。
这也不是FCA第一次收到法院传票了。早在今年1月，美国环保署就声明称FCA涉嫌采用非法欺诈软件控制旗下柴油引擎的排放数据，涉及车辆总数接近10.4万辆，均搭载有Eco DIESEL 3.0L V6柴油涡轮增压引擎，而这款发动机还作为上榜唯一一台柴油动力斩获了2016 Ward十佳发动机大奖。
菲亚特发言人立即表示，集团旗下柴油引擎的排放一切符合规范，也会积极与当局配合接受调查，相信这事件可以和平解决。不过最后到底能不能顺利度过，目前可就不好说了。
法国DGCCRF提到的另一家企业——雷诺，更是被指可能在高层人员都知情的情况下排放作弊长达25年，法国报纸《Libération》还报道说雷诺的排放丑闻可能影响近90万辆汽车，将面临35亿欧元的罚款。
无独有偶，大众的老对头同时也是德系轿车的另半壁江山——戴姆勒集团，最近风波不断。戴姆勒首席执行官蔡澈曾经多次抨击大众柴油车排放造假行为，并指责其严重破坏了德系车的形象，而类似排放丑闻绝不会发生在戴姆勒。
但根据3月27日路透社的报道，三名法国奔驰车主对奔驰母公司戴姆勒提起诉讼，控诉该公司在柴油发动机排放事件中存消费者欺诈行为。外媒Bloomberg彭博社引述的来源指出，戴姆勒集团旗下的员工曾向当局表示企业高层通过作弊，在柴油引擎的排污检验报告中作假。针对员工的指控，戴姆勒集团表示并不知情，目前戴姆勒与德国检方都尚未对此案发表更详细的声明。
其实早在去年2月，奔驰在美国新泽西州就被车主们集体上诉，原因是奔驰原创并在美国使用的所谓“世界上最清洁的柴油发动机技术之一”的BlueTec技术被指控排放超标，部分车型氮氧化合物排放水平竟高于美国联邦标准65倍以上，实际尾气中的有毒物质是平均值的19倍！蔡澈知道了这些消息，会不会觉得打脸了呢？
▎铤而走险：为何“作弊”，如何“作弊”？
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排放门一事已经过去了快两年，却依旧能够掀起这么大的风浪，令政府部门下如此狠手处罚？为什么不止一家车企甘冒风险也要瞒天过海呢？
作弊的原因，最主要还是技术不过关。柴油机省油、耐用、动力足的特点众所周知，而柴油是压燃，不使用火花塞，如果柴油在发动机内没有足够的氧气来进行充分燃烧，就会排放出氮氧化物、没有充分引燃的燃料以及颗粒物。
人体吸入过量氮氧化物容易引发哮喘及其他呼吸道疾病，严重者甚至死亡。因此柴油机尾气处理方法是在排气系统内喷射浓度为32.5％的尿素溶液，在化学反应下，它可以把氮氧化物转化为氮气、氧气、水以及少量的二氧化碳。
但是尿素溶液喷射系统价格昂贵，因而目前一般的轻型机采用EGR（废气再循环技术）和DPF（颗粒捕捉器）。废气再循环就是把一部分排放的尾气重新导入进气系统进行二次燃烧，降低氮氧化物产生。但是EGR会使得富氧燃烧减少并阻碍到涡轮的工作，影响动力输出的平顺性。
要平衡这个矛盾，在美国苛刻的排放标准下，最厉害的工程师也一时找不到达标的方法。利益驱动下，他们就只能以作弊的方式解决，在相关部门进行检查的时候企图神不知鬼不觉地瞒天过海。而这个作弊的核心关键，就在于一个软件——失效保护器（defeat device）。
通俗的讲，这个软件类似一个开关。它安装在汽车电控系统的核心，也就是电子控制单元上，完全自主运行，车主无法自己打开或关闭。“失效保护器”能够感知多种输入信号，而这些信号又与美国尾气排放检测程序各个参数相对应，因此便可判断车辆是否处于检测之中。系统进行判断的关键在于方向盘是否转动。
一般来说，进行检测的时候都只是车轮转，而方向盘保持静止。一旦发现汽车在接受检测，“失效保护器”将被关闭，排放控制系统全力运行“检测校准（dyno calibration）”设备，使汽车的尾气排放达标；而日常行驶过程中，“失效保护器”启动并运行“上路校准（road calibrtion）”设备，大幅降低排放控制系统工作效率，此时汽车日常的氮氧化物排放量甚至会高达法定标准的40倍。
▎前车之鉴：新能源车在复制柴油车的老路？
在美国市场，大众付出了240亿美元和声名狼藉的代价，经历了人事的大换血，才勉强暂时平息了“排放门”事件。而目前正在被调查的数家车企，前路如何现在还不得而知，不过估计这么一闹腾，在消费者心目中的口碑难免也会受到波及。
且不说具体的集团品牌，即使就柴油机本身而言，未来也不甚明朗。我国的柴油发动机技术一直不过关，无法造出高效但又环保的柴油车，因此这个市场本来就不大。然而在欧洲、美国，柴油机颇为得宠，它的高燃效和清洁性使得一段时间内政府奖励和刺激消费者购买和使用柴油车。而如今发现之前所谓的清洁环保都是骗人的，一夜之间柴油机被打入冷宫，各国议员直接呼吁政府尽快禁止柴油车的销售。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目前新能源汽车的盛况，是否也和柴油车最初的发展有些类似呢？目前受排放门的影响和电动车等新能源技术的冲击，柴油车似乎已经开始走向没落，而这可能是新能源汽车在欧洲崛起的契机，车企也许会放弃柴油机市场而在新能源市场里投入更多的金钱和精力，推动技术的进步。
柴油机的教训犹在眼前，一个不慎，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就会不走正道。如今的排放门成为了新能源车的“前车之鉴”，只有扎扎实实做技术，修炼内功方是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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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童济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