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我曾计划以罗卡角作为此次旅行一个折返点——回程的折返点。然而世事难料,我来到了罗卡角,却不能从此一直向东
-寻找回程路线
夜幕中,在米兰城外的高速路上体验了2个小时的大堵车后,筋疲力尽的我住进了进城
后的第一家饭店,然后立刻给保罗打电话——米兰是个昂贵的城市,我想明天就走。
认出保罗不是一件难事,他只比网上看到的还要高大些。围着我的捷达转了两圈后,他和女友科塞塔劝我先不急走,明天可以搬去他们家——“我们有张空床,”保罗说道,一边打个手势让我别说什么,“我旅行过,我知道。”
是啊,旅行当中,朋友家的一张空床,往往比饭店更舒适、更安心,哪怕是刚刚认识的朋友。
保罗带来了另一个消息:两小时前,美国开始在阿富汗扔炸弹了。终于开始了。我叹口气,希望像北京一个朋友说的,要相信美国有能力在短期内结束战争。可我真的怀疑这点,只盼着事态不会扩大。
原来的计划是从伊朗、巴基斯坦回国。“9·11”事件后这成了妄想。我不敢想象独自在冬季横穿西伯利亚,因此中亚成了目前唯一可行的陆路回国通道。而我对中亚,从来没有过认真的研究。
保罗当年的路线,是从伊朗进入土库曼,经乌兹别克、吉尔吉斯斯坦进入新疆。我则没有这种可能,一是现在去办伊朗签证,只能是耽误时间;二是吉中边界因为靠近阿富汗而过于敏感。一周之前我已得到哈萨克签证的保证,现在要找条路进哈萨克斯坦。我原来以为从巴库坐船过里海到土库曼就可以直接进哈萨克,但保罗提醒我那里实际上无路可走,只有沙漠里的驼路。我只能沿公路走,取道乌兹别克,而那里正驻有美军。
-150美元购买地图
“还有一种可能,”保罗指着里海北岸——“俄罗斯。”怎么我没想到?!8月份在索契海岸上露营的时候,我们离格鲁吉亚的边境不到1公里,从黑海之滨到伏尔加河口是我没时间走的一段路,而河口离哈萨克斯坦边境只有100多公里。走俄罗斯无疑是最安全的选择。唯一的困难是签证,想起在北京艰难地得到俄罗斯签证的经历,不免泄气。
“还有一个办法,”我从地图上抬起头,说了个逃跑的方案,“可以用飞机把车运到泰国再往回开。”
“不——!”两个人齐声反对,这是旅行者的正常反应,我会心一笑。
下午,他们一起陪我逛米兰市中心。和巴黎相比哪个时尚之都不免失色,好在我们要找的不是时尚,而是地图。心满意足地从市内两个最大的旅行书店出来,我的卡上少了150美元,保罗的手里却多了两大包地图,从非洲到南亚,从大洋洲到美洲——等我在做环球旅行的计划时,就能有的放矢了。不过眼下,我还得多想想怎么拿后面的签证。
-艰难签证路
告别保罗,我经瑞士返回巴黎。继续艰巨的签证工作。礼拜一早上,我在俄罗斯领事馆已经排了一个多小时队,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将毫无准备的我淋成了落汤鸡,又坚持了半个小时,我冷得牙齿打颤,看看今天还是无望进去,我赶忙奔向乌兹别克领事馆,如果乌兹别克的路通了,就不必再来这里受罪了。
下班前最后一分钟,我赶到乌领事馆。就像我在网上看到的,他们欢迎游客,领事当场同意给我签证,不过要2天以后再拿!
现在接下来的三天,我奔波于格鲁吉亚、阿塞拜疆和土库曼等国的领事馆,均无功而返,只是得到了工作人员过境签证“非常容易”的说法。这3国的签证,只有到土耳其再办了。
不管怎样,回家的路基本通了,我一身轻松。
离开巴黎前,我终于拿到了英国领事馆发来的传真——我必须带的文件清单。英国人给了我5天半的时间,接下来我要去伊比利亚、葡萄牙和西班牙。
-泪洒异国他乡
礼拜五中午,翻越比利牛斯山前,我找出别人送的田震的CD播放(我一定中了邪,带了200张碟却没有中文歌曲)。第一首歌是那首《朋友》,我以前听过很多遍,甚至可以跟着哼唱。但我从没留意过它的歌词。因此当歌声响起的时候,我愣住了——怎么像是唱给我的歌!
“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干了这杯酒……天空是蔚蓝的自由,你渴望着拥有,但愿那无拘无束的日子,将不再是一种奢求……想到你如今还要去漂流,只为着被自己左右,忽然间再也忍不住泪流,干杯啊,朋友……”我摘下太阳镜,抹干泪水迷蒙了的双眼,继续我的远游。
6月初我刚从长春提了这辆远征捷达回京后,一位网友在新浪上留言,说既然是欧亚远征就得到欧洲大陆的最西罗卡角,而我今天,也只能去看罗卡角了。离日出还有3个多小时,我在高速公路的加油站睡了两个小时,才继续前进。
8:55,我们来到了寂静的罗卡角。海面的天空,布满了阴云。这里只有海浪和引擎的声音,和一条跑来讨食的狗。我站在罗卡角纪念碑前,面向大西洋。
-文并摄/廖佳
-与爱车合影
-捷达车掉进路边的坑里
-在欧洲的道路上仍然能看到马车的踪迹
-罗卡角的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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