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兰巴托盘桓的日子并不轻松。如何过得了蒙古、俄罗斯边境，一直压得我喘不上气来。两年前曾驾车穿越这个口岸的美国人MARK来信提醒我，他们用了整整两天才得以过关、再把车从俄罗斯海关提出来。

　　根据我得到的情报，蒙古、俄罗斯的边境不对任何第三国人士开放。对于开车旅行的人来说，唯一的办法是让蒙古或者俄罗斯人开车过境，你自己坐火车进入俄罗斯，再回到边境办理俄国方面的各种海关手续。1999年，付给司机的前是20美元或者500卢布。

　　我原来寄希望于祖拉在外交部的关系，但MARK告诉我，事实上是俄国方面不让第三国车辆通过，蒙古方面对此也没什么办法。我于是想雇佣巴亚尔，至少我可以信任他。可巴亚尔不可能在1天内拿到俄国签证。看来只有碰运气了。临行的前夜，我辗转难免，4点半巴亚尔上楼来叫我时候，我还做着过关的烦人的梦。

　　8月3日早5点40，在巴亚尔的带领下，我穿过静寂的乌兰巴托，加了油，驶上通往欧洲的大路。

　　蒙古有1200公里的柏油公路。通往俄罗斯、即欧洲的这段公路是最好的，我想祖拉提到的刚重修的公路，应该就是这段。

　　这是个阴霾的早晨，山雨欲来的样子。我的心中充满焦灼。但是离开乌兰巴托50公里后，我开始被窗外的景色吸引，我相信呈现在眼前的，是我见过最美的草原。接着，公路边出现了玛尼堆。喇嘛教是蒙古的主要宗教，因此看到玛尼堆我并不奇怪，奇怪的是玛尼堆上哈达的颜色，蓝地让你很容易屈服于它的浓重色彩，这和藏区的洁白的哈达可大不一样。

　　草原越来越美。广袤的大地，茂盛的牧草，散落在草原上的树林和蒙古包，闲淡的牛羊，矫捷的骏马，这才是2000年前“天苍苍、野莽莽”的意境。这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草原，即使是在阴雨中。我甚至忘了边境的事情，只恨没有时间置身其中，在草原上徜徉写日子。

　　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达罕，草原深处的城市。这里距边境，只有140公里了。

　　这段蒙古最好的公路，有着很好的路标，和国内不一样，这里的路标双向计数，因此恨容易知道距离边境的距离。公路从边境城市苏和巴特旁穿过，蒙、俄的公路边境，就只有25公里了。当公路里程显示出0/345时，俄国境内的圆顶房子，已近在咫尺。

　　和二连/扎门乌德海关相比，显得颇为寒碜。几辆俄国的大货车停在路右侧，小车则在左面排队。一道木栅栏横在路中央，那就是关口，几个蒙古边防兵把守着栅栏，一堆坐小买卖的生意人挤在关口。我把车听到路边的院子里，希望能找到个会说英语的人。

　　里里外外找了两圈，我不禁失望了，没人懂英语。只有个换钱的人踱过来，向我推销卢布。和扎门乌德换钱的人一样，他挎着的皮箱和赤脚医生的药箱差不多。

　　我刚把钱换成卢布，就来了位能说英语的边防军，他直接了当地告诉我，我必须找别人把车开过去，50美元，说着点手叫了个穿制服的人。我把他叫道一边，低声说要是他能让我自己开车过关，我愿意给更多。行贿，是我唯一的办法了。

　　“不行！”他坚决地摇头。好吧，看来我也只有听天由命了。明天是礼拜六，要想这礼拜到俄罗斯，我必须在今天下午把车开过去，明天才可能从俄罗斯海关提出车来。不过在办理手续前，我得先解决和蒙古海关的遗留问题——要回我的736美元。边境的海关官员，让我去找苏和巴特的海关。

　　埃尔克，那讲英语的士兵找来另一个当兵的，说他能带我去苏和巴特海关。

　　12点整，我们来到海关前登记，前台的女人认真地在登记本上写下了12点地怎样。一个小时候，在请示了海关每个办公室、向每个人结识了扎门乌德海关的临时收税的情况及他们我能在此拿回前的保证，我得到了他们的答复：不行！这钱不在他们账上。我最好回扎门乌德去拿钱！

　　岂有此理！我在心里大骂。要求他们给扎门乌德或者乌兰巴托的海关总署打电话，但他们拒绝了。那个会讲点英语的女翻译，更是显得不耐烦，恶狠狠地告诉我，就是给我钱，也不会是今天，最早要等到礼拜一。

　　我飞快地做了决定，回乌兰巴托，如果开得快，还能在下班前赶到海关总署咨询。

　　我把车开到了130、140，在3个半小时内赶回了乌兰巴托、赶到海关总署。下班前5分钟，我找到了有关的负责人，她们答应礼拜一10点左右给我个答复。看开，我只有在乌兰巴托再待3个晚上了。这倒让我有时间更好地了解蒙古和蒙古人。

　　回到乌兰巴托至少耽误了5天的行程，这些损失，只能靠减少俄罗斯的行程来弥补了。不过这个周末，我碰到了两支很有意思的远征车队：来自德国的奔驰rotetours大棚车，和来自新西兰的新西兰远征军的路虎defender。在异国他乡邂逅和你一样的旅行者，那份亲切，顿时使人觉得不再孤单。

　　文/廖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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