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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戈壁西行历险 沼泽拖车记(图)

http://www.sina.com.cn  2001年04月30日 09:43  中国汽车画报
茫茫戈壁西行历险沼泽拖车记(图)

  夕阳西上,茫茫戈壁滩上突然出现一湛蓝的湖泊,好一幅美不胜收的西部风景画,惊奇之余,心中不禁有了驱车前往的冲动,谁料想这一去竟不可自拔……

  作为首届北京—拉萨汽车拉力赛的随行记者,我们的北京吉普正行进在嘉峪关到敦煌的途中,周围是广袤无垠的戈壁,稀少的草木愈发衬出西部的荒凉,突然视线的左前方出现了一个亮闪闪的镜面,定睛一看原来竟是一个湖泊。意外的发现令我们很兴奋,便同8号车一起开下公路,行了大约两公里我们来到湖边,果然风光秀美,蓝蓝的湖面、湿润的湖风、丰盛的水草、与周围光秃秃的戈壁形成鲜明对比。

  为了拍片子,我想将吉普车开进湖里。用脚踩了踩水边的泥地,感觉挺结实,就挂上四驱,义无返顾地冲进湖里,没料到四个车轮刚进水中就陷住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挂上倒档倒车,轰着油门,车轮飞转,泥水四溅。我想,坏了,车陷了,根据以往同越野汽车俱乐部外出活动的经验,这时不能再踩油门了。于是下车看情况,两个前轮和左后轮都陷在了泥水里,车轮被泥水淹没了1/3,只有右后轮还在半干的地面上。这时其他人也过来了,我自然免不了被数落一番,自知理亏,不敢出声,只有涨红脸的份儿了。一位来自青岛的车手(据说有二十多年的驾龄)说没事,好办,就上车挂着一档或倒档一阵猛油,当时我就想说不要这样试,否则只会越陷越深。但想人家20多年的经验怎么还不比自己强,又考虑到当时自己的处境,也没敢多说。果不其然,随着持续轰油,车陷得更深了,等他下车时三个车轮已陷了近一半了(车已托底了),车身明显向左前方侧斜。这时在场的每个人都开始有些着急,5点多了,太阳要落了,天黑就麻烦了。于是急忙用车上的电台呼叫后面的救援车(车上有绞盘),还好救缓车不远,半个小时就赶到了。

  见到救援车大家很兴奋,觉得有救了,因为用过几次绞盘,知道它的威力。这时也发现距我陷车的地方20米内地面都是松软的,因此救援车不敢靠近,就把绞索慢慢的放开,挂到我的车上,于是救援车一边轰着油门,一边收绞索,同时我的车也挂上倒档(事后才知道踩油门和挂倒档是多此一举),努力了半天,救援车都冒烟了,我的陷车还是纹丝不动,大家明白这招失败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原来还抱有的希望彻底破灭了,看着天边红红的晚霞,知道天快黑了,于是大家马上决定,由于救援车拉着我去最近的安西县城找交警求助,而8号车的四位朋友原地等候。

  救援车的小丁也急了,吉普车开得飞快,时速到了120公里。10公里了,20公里了,还没发现县城的影子,我们三个都急坏了,因为出来时,8号车的一哥们说离安西只有十几公里,现在三四十公里都有了,仍没有见到。天色渐晚,心里生怕什么地方再出枝节,终于在火烧火燎地狂奔了60公里后,七点钟,我们进了安西县城。

  进县城后见路边停了一辆解放大平头柴油车,上去商量,人家说给多少钱都不拖,太冒险没把握。

  当时我的心情无以言表,脑子乱成一团糟,一方面是自己太冒失惹的祸,而拉力赛又是个团体活动,因自己而影响到整个活动责任可就大了;另一方面,天黑了救援更成问题,最主要的是湖边有人一直在等,而我还没找着任何解决的方法。总之,那一刻是我有生以来压力最大的一次,沉重得令我不敢想象后果。

  东问西问之下总算找到了交警大队,正好大队的毛教导员值班,听完我们的情况,教导员说马上找人帮助解决。当时已经七点多了,交警全都下班了,值班的只有毛教导员和苏大庆同志两人,而队里必须留人值班,于是临时找到已下班的杨同志,杨同志家里还有个上幼儿园的孩子,不放心又把孩子送到亲戚家里。这期间苏同志去找钢丝拖绳,因为根据情况必须要四根钢丝绳才行,而在大西部一个小县城的晚上,凑齐四根钢丝绳谈何容易,苏同志东跑西颠了1个小时,转遍了整个县城才凑齐四根。为了不耽误整个车队的行程,救援车先走了。

  晚上9点多,我和苏杨两位同志开着他们刚配备的长安之星警车,返回我们陷车的地方,看着四周漆黑的戈壁,除了路上迎面射来的车灯光和夜空中的星星,就财没有其它光亮了,这就是大西部的凄凉之夜,可以想象原地等待的四人的心情该是多么着急,听两位交警同志说警车的电台可发射250公里,于是调好频道就一路上不停的喊话:“8号,20号,我和交警同志马上就到,请耐心等候。”这句话在半个多小时里喊了不下20遍(可惜的是他们没听到,警车电台和我们的不兼容)。

  渐渐的,我们离312国道上“1657”里程碑——这个我终生难忘的地方越来越近了,我的心也踏实起来,紧张的心有了一丝的轻松,因为有了交警,就像有了靠山,有了救。终于停在路侧的8号车映入了眼帘。等待的人们也看到了我们,脸上露出了笑容,我们车上的东西都被拿下来,原来他们怕车会沉进沼泽里。

  交警同志随我们一同看了陷车的情况后说没问题,拦个货车,一拖就出来(后面的事实说明他们也是对此类事情没有经验),于是我同两位交警去路上拦车,把警灯一开(交警说在西部的晚上不开警灯,司机根本不停车),先是拦了一辆空解放挂斗货车,让司机把挂斗卸在路边,然后开到湖边。夜里地下的潮气又反上地面,使陷车周围愈发松软,解放不敢靠的太近,只能20米开外将三根钢丝绳接在一块远远的拖,随着钢丝绳的崩紧,大家的心都揪到了半空,解放车发动机的“轰——轰”声越来越响,但驱动轮只是原地打滑,大家急忙喊停,再一看,解放的驱动轮也陷进去不少,撤掉拖绳,它自己也出不来了,陷住了,大伙一块推解放,还是出不来。于是两位交警又开车到路边去拦车,二十分钟后来了一辆东风油罐车,大家一看这个庞然大物,心中顿时高兴起来,这肯定没问题。于是在东风和解放车中间挂上钢丝绳开拖,果然很轻松就把解放拖了出来,之后又拖吉普,大家都觉得希望大大的,不料想东风出现了与解放一样的情况,不但没拖出吉普车,自己反而陷了进去。大家的心又凉了下来,于是解放又开始拖东风,费了半天劲,才把东风拖出来,东风一出来,解放不甘心,又去拖吉普车,结果又陷了进去,于是东风又拖解放……,这次不幸,东风发动机转速太高出了问题,勉强开到一边就坏了。

  大家情绪又低落下来,不得已,交警又到公路上拦车,这次是一辆大解放平头柴油车,于是大家把希望寄托在解放平柴上,解放平柴轻松把解放挂车拖出。平柴的司机是个当地老司机,他看了看情况后,很有把握地说能把吉普车拖出来,不料,这老司机也失算了,由于前面数次拖车,地面已被弄得稀软,平柴一倒进去,还没拖自己就差点陷了出不来,最后还是换了个角度,避开松软的路面拖,但还是不成。因为这时大家发现周围的地面只是表面一层硬泥,下面全是稀泥,几吨重的货车一进去,负重太大,车轮很容易就把硬泥挠掉,而下面的稀泥又不吃力,驱动轮只有打滑的份儿,因此最后平柴也陷了进去,这时的大家对失败已经麻木了。

  解放挂车又一次把解放平柴拖出来后,大家也冷静下来,不再只是一腔热血盲目地去拖,开始分析情况。最终决定,两辆车成一定角放一起拖,于是在交警的统一指挥下,两辆车一块拖,而我们其余的人则踩在泥水里一块用力抬吉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结果还是没效果。每个人都近乎绝望,但令我感动的是,每个人都不言放弃,还在想各种办法解决,不仅仅是我们拉力赛的赛手,还有两位交警更是不遗余力的在努力,就连三辆车的司机仿佛也被同化了一样,坚决地跟我们站在一起,让他们走都不走。

  最后一招,把三辆车顺成一条直线,让平柴拖解放,解放拖吉普,事实上如果一开始就这样拖,应该早就成功了,而后来的地面实在太差了,当两辆车一起拖时,吉普车身晃了一晃,也就不动了。此时,这两辆车也深陷了进去,出不来了,也就是说三辆车全陷了。漆黑的夜突然犹如死一样的寂静,如果说之前还心存希望的话,那么现在就是绝望,彻底的绝望,面对大自然的捉弄,我们无能为力。

  接下来是大家面面相觑,默默无语,然后是一阵无可奈何的叹息——实在是没办法了,大家都不知所措了。对我而言,这绝对是我人生中最黑暗最漫长的一个夜,因为我的过失,不仅令参加拉力赛的两辆赛车跟不上大部队,影响到整个赛事计划,而且让无辜的西部交警和司机忙碌了半夜,还把人家的车拉下来,让十多个人半夜里“晾”在戈壁沼泽中,简单就成了一条奇闻,这是我一生都未曾承受过的压力。

  当交警同志说实在不行就只有明天找吊车来了,当所有人都准备放弃时,突然有人在解放平柴车斗上说,这里有几根枕木,只见那老司机一拍脑门,兴奋的说:“我真是个大笨蛋,怎么没想到枕木呢,早想到车早就出来了,我真笨。”周围的人虽然不懂这枕木究竟有多大作用,但看到老司机的兴奋劲,也跟着高兴起来,毕竟我们从绝望中又看到了希望,凝固在夜色里的气氛也活跃起来。接下来老司机指挥,我们来干,在平柴的两个后轮下轮流用用手或铁皮挖泥,这时所有的疼痛、困、累全都忘了,没有工具挖泥,谈何容易,大家硬是用最原始的方式挖出两条沟槽,然后把枕木塞进去,左右后轮各垫了两根枕木并敲实,大家又都去抬吉普车,老司机说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随着平柴马达的轰鸣,枕木在一点点下沉,而车身却在一点点向前,紧随着钢丝绳的崩紧,后面的解放挂车也动起来了,当平柴把解放挂车也动起来了,当平柴把解放拖出陷区,两车同时踩油门,只见后面的钢丝绳猛的一下被崩紧,接着托底的吉普车硬是一点点地被拽了出来!终于整个车身都从泥里出来了,顿时大家欢呼相拥起来,每个人都喜形于色,欢呼声在戈壁滩寂静的夜色里久久回荡……

  一看表,凌晨2点30分,吉普车整整陷了8个半小时,而交警同志和司机师傅救援了整整五个半小时。冷冷的夜风中,心却温暖如春,感谢8号车的四位车手,让我懂得了“患难见真情、生死与共、同舟共济”的人生真谛;感谢西部的司机师傅们,虽不知道他们姓名,甚至连容貌也没记清,但他们身上所体现的西部人民朴实的品质,却值得让我牢记一生;最最感谢的还是苏、杨两位交警,从头到尾他们都在不辞辛劳地忙碌,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中国西部交警的光辉形象!

  我知道,是情与情撞击出的火花,使我们走出了黑暗,走向了光明,在人间真情面前,困难永远都是短暂的!

  本刊记者 何毅/文 志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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