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南美的第一印象是空中的。满目绿色。
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EZE国际机场到市区的高速公路,也穿过一片又一片阳光灿烂的开阔的绿地。但我不能欣赏,因为在这篇新大陆上驾驶是个巨大的考验。
我们在机场租的紧凑型小车离合器很高,每次换档都连蹦带跳,让我这个老司机颇显狼狈。尤其阿根廷司机和传说中的一样勇猛,从左右两侧穿梭而过,却很少有打蹦灯的。
因为在机场的ATM机上没能提出现金,我们在高速公路上遇到了麻烦——没有钱交过路费——与传说中的不同,收费站不收美金。遵从收费员的指示开着小车蹿到停车带上,我找出1美元,站在收费站外面举起,10辆车过去后,一个司机用2比索做了交换。总算交上买路钱,继续向市中心前进。
7月9日大街是世界上最宽的大街,对开16条车道。此时,这条大街正在改造,路面坑洼不平、没有分道线,我陷入其中,像个刚拿本的新手一样不知所措。车的租期两天,但到酒店后我就把它送进了停车场,直到要去还车,没再动过一根指头。
孙二娘此时已到港多日,在码头等候。
提车工作比我想象的还要繁琐。负责运输的航运公司在阿根廷的代理并不管报关业务。我只有求助于中远阿根廷公司,他们推荐了FLANKERS公司。FLANKERS是个家族企业,由大哥克里斯蒂安创立,另有4位兄弟姐妹相助。英格丽,曾在欧洲生活过15年的妹妹,负责跟进——主要是翻译有关的港口、海关规定和种种潜规则。
前期手续在我们到阿根廷的第三天完成。提车则要等到下周一。英格丽建议我找辆大卡车把集装箱从港口拉到一个卸货场,再把车开出来——这样整个集装箱可作为一个报关项目,否则因为车里有不少个人物品,需要分别报关,很可能再耗上1周才能完成。虽然大卡车和货场都有不少费用,我仍欣然点头。
装有孙二娘的集装箱在3月14日中午被打开检查。看到孙二娘完好地站在集装箱中的一刻,抑制不住激动又兴奋,事实上从看到集装箱的两个小时以前,我就处于期待之中。
海关官员示意我开启后背箱。我试了两次没成功,心不由沉下去。连忙侧身挤到前面,把车门开个小缝探身进去——果然,车钥匙的位置不对——车没有锁!法国港口工人装箱时没有把钥匙还给我们而是按照惯例留在了车上,但是他们没有锁车!
用钥匙打开后车门,官员象征性的检查不到1分钟结束。我没有注意这些,在为怎么把车弄出集装箱发愁,而且要买一个新电瓶,又是一大笔钱——过去几天提车的花费,已经超过从法国运车到此的费用了。
费得里克,英格丽的双胞胎哥哥这天跟我们跑所有手续。他劝我不必担心,办法总会有的。趁着费得里克带着卡车司机去找卸货场的时间,我们火速赶到巴西驻阿总领馆——巴西签证已经过期,我们得在此办理新签证。因为此前一直要使用护照,我们浪费了两天的签证工作日。
从巴西总领馆出来截了辆出租车,我拨通费得里克的电话后把手机交给司机。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出租车不贵,司机也多诚实,一般不会带着你绕远。这些天打车,我已经熟悉了这个城市的路网结构和行车规则,算是不错的实习。
赶到货场时,集装箱已经从卡车上卸下来,门打开着,两个高大的工人从两侧不到1尺宽的缝隙中挤到车头处,叫着号子向外推动身躯庞大的LC4700。我不甘心袖手旁观,跑上前抓住拖车钩用力往外拖。很快,孙二娘安然着陆。
货场工人随后开来一辆叉车,用大线接到孙二娘的电瓶上,试了两次,车打着了!
终于在新大陆开上自己的车,我自然开心!不过要出发上路,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车和签证。
丰田在阿根廷的总部不在首都,我手里的维修站距首都都有几百公里。FLANGKERS帮我在首都找到一间专修店,第二天一早,我们把车送进去保养,并特别强调了电瓶的情况。出乎意料,维修站来电话说电瓶工况很好,不需要更换。真的?!我不敢相信,耗干了1个月竟然不用换!要换的事刹车系统。店里没有现成的配件,送货要等两天。我利用这两天的时间,跑了几间领事馆办签证,可惜形势并不乐观。
3月18日,我们的孙二娘整装就绪,新的旅行篇章即将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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