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没时间去申请瑞士签证。也许是三年前很容易就在与意大利交界的一处口岸拿到签证的缘故，我从没担心过自己会拿不到签证、进不去瑞士。因此在巴黎办签证时，没有文化处的介绍信就大大方方地跑去瑞士驻巴黎的领馆申请。不料苦口婆心讲了半天，还拿出贴有三年前签证的护照，签证官都拒绝受理，让我回北京办签证去。

　　瑞士是我们必须要拜访的国家。我们要去洛桑的奥运博物馆，还要去圣莫里兹——瑞士的两届冬季奥运会主办地。无奈之下，有朋友建议我们闯关。瑞士和周围申根国家的边境口岸并非滴水不漏，据说有很多机会从各个方向进入瑞士。我把这作为最后的选择，在此之前，还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再去三年前的同一个口岸申请签证。

　　11月25日告别马儿，我们从位于法国中西部的昂热一路南下，要取道马赛经意大利西北部进瑞士。

　　早已入冬。但法国中南部的山林却无一丝萧瑟的痕迹，细雨滋润着褐色的林木和翻耕过的土地，路便在灰蒙蒙的天地间延展、起伏着。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是洛特省一个小村子，据说这是法国最美的农村。前不久马儿、沙漠才到那里放映过纪录片，对其溢美之词泛滥，令人心驰神往。

　　洛特省的山不高，却嶙峋峥嵘；洛特河绕山而行，自然一个险字当头。雾很大。雾中的小山村果然妙不可言。这个季节几乎没有游人，村里的咖啡馆、店铺都静悄悄地关着门，甚至没有犬吠的声音。落叶在脚下吸嗦作响，雾在古堡和民居的上空徘徊。多数店铺的橱窗没有遮蔽，于是东游西逛中也看到几样别致的玩艺儿。

　　小村的历史可以上溯到一千多年前的英法百年战争。当年有个法奸给英国人指了一条山中小路，使英国人得以出奇制胜，占领了整个地区。至今那条小路还被当地人叫做“英格兰小路”。也许就是千百年前的渊源，很多英国人来此置业，使小山村多了些国际化的味道，那些卖三明治的招牌，就是一个典型的例证。

　　在法国南部且走且停，我们于11月29日晚进入意大利。30日一早，从阿拉西奥出发，直奔阿尔卑斯山南麓的意瑞边境。

　　雨随着海拔的升高变成洋洋洒洒的雪花，仪表盘上显示车外温度-1°C。当雪上运动的广告频频出现时，道路已经非常泥泞。顺利通过意大利的边检站，4公里后，就是瑞士GONDO口岸。

　　瑞士的边检官笑嘻嘻地拦住我。介绍我们正在环球旅行并主动坦白自己还没有签证后，我把三年前的护照递上去，恳请他再给我签发一次签证。

　　“女士，”边检官依然笑容可掬，“这样的好事一辈子只有一次……”闻听此言，我忙“秀”出第二件法宝——《欧亚远征》，我上次旅行的游记，那里面就有这个口岸的一张照片。

　　“啊……”边检官点点头，让我把车开进关口停下。这就是说，他已经同意给我签证了！

　　签证要在日内瓦核准后才从网上发过来，需要时间，我趁此机会续办了陆地巡洋舰的边境保险——在芬兰边境买的“绿卡”两天后失效；当然此外还要购买瑞士的行车过路费——每车每年40瑞士法郎。

　　1个小时后，我拿到了全部证件和手续，签证是到2005年1月20日的多次入境签证！得来全不费功夫！

　　兴冲冲从值班岗楼出来，发现一位新来的边检官正在上下打量我们的LC4700。

　　“这是辆好车。”他不无羡慕地说。

　　“是，”我笑着点头，“特别是这个季节，这座大山。”

　　不知什么时候起，雪花已成了纷纷扬扬的大雪。我启动车子，和边检官们挥手告别：“再见！我保证下次会带着签证来！”